葛慶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士兵就是當今皇帝陛下,若是知道對方是皇帝的話,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樣說。
“這麼說來,鎮國君還挺厲害的了?”趙秋雁也不知道爲什麼,聽到葛慶等將士,對葉峯敬佩和崇拜,她的內心居然美滋滋的,彷彿比這些人崇拜她這個皇帝,還要更開心。
或許就是因爲,葉峯是她親自尋來的大宋皇朝的賢臣吧!
“大家,不要耽擱時間,繼續挖。”
葛慶也沒有繼續和趙秋雁和靈兒多聊,轉身朝着地道里面的其他方向離去,還一邊催促士兵們挖快點。
“挖吧。”
趙秋雁看向身邊的靈兒,舉起手裏面的長槍,就朝着身前的泥土撬進去,一大塊大塊的泥土,就被她撬下來。
“哎呀!想不到你小子有東西,實力不錯,我們來比比誰挖得快。”不遠處剛纔出言“善意提醒”趙秋雁和靈兒的老兵,見到趙秋雁手腳麻利,動作快速,忍不住發出稱讚聲。
“好嘞!”
趙秋雁雖然穿着厚重的盔甲,帶着頭盔,她的雙眼裏面卻瀰漫着光芒,只感覺到在地道里面挖土,整個人無比輕鬆,心裏面沒有絲毫的負擔,就只有眼前的泥土,純淨且純粹。
……
雲水城城牆之上,嚴密穿着盔甲,手持長槍,面色凝重。
數日之前,趙長林帶着三十萬長林軍,意氣風發的離去,誰能夠想到短短的數日,就只剩下十萬大軍,退守雲水城。
“所有人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只要葉峯膽敢前來攻城,就給我狠狠地打。”
雲水城數裏外就是葉峯駐紮的大軍,隨時都有可能前來攻打雲水城,若是雲水城被攻破,他們這些趙長林的舊將,必死無疑。
“遵命!”
城牆上面的長林軍,異口同聲回答。
……
“啓稟鎮國君,賈裕想要求見你,說是可以助你攻下雲水城,只求你饒他一命。”一個侍衛來到葉峯的營帳外稟報道。
嶽騰等衆將都有些詫異,他們都聽過毒士賈裕的名號,此人倒是頗有謀略,這麼多年一直跟在趙長林的身邊,興許他真的有攻破雲水城的方法。
“既然他想要見本君,就帶他來這裏吧。”
葉峯雙眸深處,瀰漫着冰冷的殺意。
自從賈裕提出“絕戶之計”後,他就給對方判死刑了。
故而,當日信陵夫人押着賈裕來到營帳之時,葉峯都沒有去見他。
“遵命!”
侍衛轉身,不多時就見到兩個侍衛,帶着賈裕來到營帳中間。
賈裕臉上帶着笑意,看向葉峯:“只要鎮國君答應饒我一命,我可以向你獻計,不出半月,必然能夠拿下雲水城。”
“真的很抱歉,本君心裏面,你罪該萬死,不配活着。你若是願意獻計,但說無妨,若是不願意說,你請自便。”
葉峯坐在正前方,神色淡然,他對賈裕提出來的獻計,絲毫不感興趣。他已經得到地道挖掘的進度,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夠連通雲水城內了。
“不必用激將法,主要是你不配活着。”葉峯擡起頭,雙眼直視賈裕,身上那股殺意瀰漫而出,壓得賈裕滿臉蒼白,雙眸深處都是恐懼。
賈裕深深的吸氣,聽到葉峯說他罪該萬死,忍不住開口道:“我們一個問題,換一個計謀。鎮國君明明凱旋,都已經確定回去金陵城,爲何突然冒險攻打長林郡?”
“本君收到你們想要執行‘絕戶之計’,毒殺長林郡三分之一的百姓,奪取他們的存糧和銀錢。”
“本來準備留趙長林多蹦躂一段時間,卻沒想到他種植‘罌毒’被毀掉後,居然想要鋌而走險,想出來如此惡毒的計謀。”
“本君既然代替陛下執掌大宋皇朝,自然不願意見到長林軍屍橫遍野,無辜之人慘死。”
“於是,就攻打長林郡了。”
葉峯的語氣很平靜。
營帳裏面的衆人,卻都滿臉駭然,他們恍然大悟,難怪葉峯不去金陵城,剛拿下東陽縣後,就率領大軍調轉方向,殺向長林郡。
同時,他們的內心葉倒吸一口涼氣,這個“絕戶之計”是什麼人想出來的,未免太過惡毒了。
也忍不住替長林郡的衆多百姓捏一把冷汗,若不是葉峯魄力非凡,換成其他人,未必膽敢以少打多,膽敢對長林郡動手。
“吳階啊吳階,他果然還是背叛了長林君,想必是他給你傳信的吧。”賈裕聽到葉峯提出“絕戶之計”,頓時就明白過來,他們當日的計劃被人泄露給葉峯了,纔會導致他突然攻打長林郡。這個泄露消息的人,也只有吳階。
“你倒是挺厲害,猜的這麼準。”葉峯對於賈裕猜到是吳階報信,也不驚訝,兩人在趙長林身邊共事這麼多年,彼此是什麼性格的人,他們都心知肚明:“不過你說錯了,吳階從來不曾投靠趙長林,他一直都是大宋皇朝的臣子,又何來背叛?背叛的不過是趙長林而已。”
“唉!大宋皇朝氣數未盡,沉迷武道的皇帝,此生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用燕雲十八城去大魏皇朝把你換來。”賈裕忍不住一聲嘆息,眼前這張年輕的面容,想到對方之前巡視長林郡之時,就已經開始謀劃如何剿滅趙長林了吧?
如此看來,當日葉峯前去吳階的府邸,無外乎就是利用了趙長林多疑的心理,又把對大宋皇朝死心的吳階,成功的拉回來了。
待趙長林被滅以後,吳階就會順理成章成爲長林軍的將軍,反過來成爲大宋皇朝一支很強悍的軍隊。
“哈哈哈哈……”
賈裕內心越想越覺得鬱悶,忍不住在營帳中間,仰天大笑起來,髮髻散開,整個人披頭散髮,雙眼深處都是血絲,滿臉不甘,狀若癲狂。
“想不到賈某與趙長林數十年謀劃,皆付諸東流,反倒是爲大宋皇朝做了嫁衣,真是可悲可嘆!”
衆人都覺得賈裕是被氣瘋了。
唯獨葉峯坐在主座,他倒是沒想到賈裕僅僅從隻言片語,就想清楚其中的環節。若不是此人心腸過於狠毒,提出“絕戶之計”的話,倒是個絕佳的謀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