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來到邊關,一路十分順利的找到了自己的大哥白羽,比起信上寫的重傷,這可真是大巫見小巫了。

    自家大哥的右臂整個被撕了下來,半邊身子被火燒傷,整個人,不,半個人就靠一點藥吊着。

    不知道是有心靈感應還是怎的,白羽在白澤進來時就睜開緊閉多日的眼,死死地看着他。

    “快…快逃,離開這裏。”

    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額頭的冷汗大顆大顆的滑落,看的出來,是痛極了。

    能讓一位英武善戰的大將軍說出逃這個字,也不知這妖獸究竟有大威力。

    說來也怪的很,自從白澤來到邊關後,敵國那妖獸卻始終不曾露面,只剩下敵國的士兵依舊大舉進攻。

    白大哥雖身受重傷,但卻好的十分迅速,就好似有什麼仙人在夜深人靜時,下凡來給他療傷了似的,雖不能上馬打仗,但平日也能充當個軍師。

    白澤在他的指導下,打的敵軍節節敗退,只是敵軍好似源源不盡,這場戰爭居然膠着了六年之久。

    最終白澤大敗敵國,得勝而歸,被封爲長勝將軍。

    ……

    城門口身穿一襲紅裙的白淺帶着六歲大的小男孩焦急的等待着。

    “阿孃,你說爹爹會認出我嗎?”

    小男孩有些緊張,畢竟是從出生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連他的模樣都是孃親畫的抽象畫,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就是合在一起有些怪異。

    怎麼看都不像個人。

    “我覺得不大會,畢竟阿離不像你爹爹容貌俊秀,等下我怕是還要同他解釋解釋,免得他誤會,你爹爹……”

    “最愛耍小性子了,生氣了要哄好久纔會好~”

    阿離也就是六年前白淺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因爲在懷他的時候,白澤就離開家,去了邊關打仗,白淺就隨意給這孩子取了離開的離字,作爲小名。

    還好阿離不是來自遙遠的21世紀,不然他一定會感嘆,父母纔是真愛,他就是個意外這句話。

    這些話,在這六年裏幾乎每天都會聽白淺說上那麼幾遍,阿離都快聽吐了。

    “轟隆隆。”

    “轟隆隆。”

    地面一陣抖動,陣陣馬蹄聲傳來,蘊含着千軍萬馬之勢。

    白淺身子微晃,急忙手足無措的整理自己的衣衫,生怕有哪裏不妥。

    這時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對着身邊的阿離說道:

    “阿離你爹爹說過,紅配綠賽狗屎,你離我遠些,莫要同我站在一處。”

    阿離:“……”

    可憐的阿離被自己不着調的孃親像趕雞似的,往一邊趕去。

    馬蹄聲由遠到近,爲首的是一身穿白色鎧甲的人,雖看不清長的什麼模樣,但白淺知道,那個人就是她的阿澤。

    她雙眼含淚,眉目帶笑,就這般看着她的阿澤朝着她奔來。

    白澤騎着馬即將來到白淺的面前,卻從她的旁邊擦身而過,並一把將她摟到馬上,一紅一白在風中穿梭而過,在城門口圍觀的衆人,無不感嘆這二人的相配。

    兩人騎着馬的背影飛快的穿過城門,消失在阿離的視線裏,只剩他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你就是阿離吧。”

    阿離回過頭是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獨臂男人,面部滄桑,但依舊能認出來與剛纔飛快從自己身邊飛過去的父親,有些許相似的地方。

    “你是大伯嗎?”

    男人哈哈大笑,翻身下馬將小阿離抱到馬上,又一個翻身上去,雖只有一支手臂,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敏捷。

    ……

    回到府中,白淺隱約覺得自己像是有什麼東西落下了,但看着自家少年六年不見,陰柔俊美的臉也多幾分滄桑,不免有些心疼。

    將心裏那點想法隨便丟去角落。

    “阿澤怎的這般滄桑。”

    撫摸着男人依舊白皙細膩的臉,頓時又將心疼的話語咽回肚子。

    “哦,爲了儘快趕回來見我家淺淺,行軍速度就快了些,一路上都沒怎麼睡覺呢,要睡覺。”

    白淺:“……”

    看他這般委屈巴巴的小模樣,白淺終究沒有說什麼,被白澤拖着也一起躺牀上休息了一會兒。

    從烈日當空到夕陽西下,白淺突然一個翻身從牀上坐起,把一旁睡的正香的白澤驚醒。

    “怎麼了,姐姐?”

    這個稱呼彷彿已經成爲夫妻二人的小祕密,沒人時白澤就會撒嬌叫她姐姐。

    這個稱呼恰巧也是白淺最不能拒絕的,每次聽見他這般叫自己,白淺總是願意滿足少年一切要求。

    “阿離,阿離還在城門口。”

    白澤有些疑惑不解。

    “剛纔姐姐邊上有人?我怎麼沒看見?”

    一時問的白淺有些語塞,就在她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院子外傳來了一個磁性的聲音。

    “小弟,弟妹,阿離餓了,問什麼時候能喫飯。”

    這話看着是沒什麼,但白淺卻不免羞紅了臉。

    自己這個做人家娘子的,哪有連自家夫君的兄長都不見,就去休息了。

    想到此處,又看了看身邊的男人,氣的一拳打了過去,卻在即將觸碰到時收了力氣。

    所謂小別勝新婚,夫妻倆又鬧了一會兒,才趕到正廳。

    白澤看着這個自己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眼兒子,只覺得心裏一片柔軟。

    阿離這時也看着自己的父親,果然像阿孃說的那樣,皮膚雪白,鼻子高挺,嘴脣纖薄又紅潤,劍一般的眉毛,那雙眼睛裏似含着萬千星辰。

    嗯,果然像話本子裏的男妖精。

    阿離像模像樣的點點頭,感嘆到。

    喫過晚飯後,白澤左手牽着白淺,右手拉着阿離,回到自己的院子。

    “系統你看,這不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w^*)”

    第一次做這種長時間的任務,系統在這個世界也是好好休息了一下,脾氣也沒有往日的陰陽怪氣,平日裏也能平心靜氣的和白澤聊聊天。

    不至於讓他在那六年裏太過無聊。

    院子裏,白淺依偎在白澤的懷裏,看着只剩枝丫的桃樹。

    “你走那年,桃花開的特別美,每每想念你時,我總會在桃樹下坐好久,終於明年桃花開,我們可以一起賞桃花。”

    白澤回來正是在九月,桃花早就謝了,白淺覺得可惜這般美的桃花,只有自己一個看過。

    (阿離:“栓q,我不是人。”)

    “今年我們可以一起去逛燈會!”

    白澤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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