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想要把白澤帶走的要求,被拒絕,胤禛心裏十分不悅,但出於某些不好言說的事,他只能灰頭土臉的離開。

    在他離開永壽宮正宮門口時,甄嬛臉上得體的溫婉笑容瞬間消失。

    眉目間的陰沉像一座大山,她冰冷的注視着宮門口。

    一言不發。

    隨即。

    “打水!”

    幾個婢女依言,轉身就離開了。

    甄嬛一把拽住白澤的手腕,注視着上面青紫的手印。

    “髒死了,快些與我進來洗洗。”

    浴桶裏很快被一桶又一桶的熱水填滿,熱氣氤氳,讓房間裏更添一絲朦朧。

    白澤被褪去衣服,自覺邁進了浴桶。

    甄嬛拿着帕子,在他身上胡亂擦拭着。

    “這裏。”

    “這裏,還有這裏。”

    “都髒了,要洗乾淨纔行。”

    很快,那力道重的就將白澤的背擦的紅彤彤的一片,熱水一浸,還有些微微的刺痛。

    等到了前面,白澤的眼睛裏早已蓄滿了淚水,用力咬着下嘴脣,不讓那眼淚流下來。

    等到甄嬛想去看他,卻見他彆扭的將頭扭向一邊,脫了護甲的手,輕輕捏住白澤的下巴,雖然動作極輕,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力量。

    “他很髒,你要離他遠一些,我會生氣。”

    白澤將下巴從甄嬛的手中奪回,並再次扭向另一邊道:

    “我能怎麼辦,我不過就是個小太監,如何能拒絕這偌大的紫禁城的主人,你還欺負我(╥﹏╥)。”

    說着一顆晶瑩的淚水就從眼眶裏奪眶而出,滴落進浴桶裏,立馬和裏面的熱水合二爲一。

    甄嬛這才發現自己用力過重,將白澤的後背擦紅了一大片,看上去很是觸目驚心,但又帶着妖豔的美。

    將白澤臉上的淚痕擦去,甄嬛吻了吻白澤的額頭,鄭重道:

    “不怕,很快他就不會是這紫禁城的主人,阿澤,你的福氣還在後頭。”

    說着她像是普通人家的新婚妻子那樣,貼心的給白澤擦去身上的水漬,再將另一件衣服給他穿上。

    等到少年被伺候妥帖,甄嬛纔再次讓人把浴桶擡出去。

    “等等!”

    “把那件衣服拿去燒了。”

    正是方纔白澤穿過的衣裳,被胤禛觸碰過的那件。

    或許是在甄嬛這裏觸了黴頭,胤禛一連好些天都沒有來後宮,也沒有挑選其他妃嬪侍寢。

    擔心皇上子嗣的太后,聽聞自家兒子是從熹貴妃這裏離開後,就沒有再進後宮。

    便將這股無名之火發到了甄嬛的頭上,讓身邊的嬤嬤將甄嬛叫到了壽康宮。

    “熹貴妃,哀家聽聞自皇上那日去了永壽宮,就再沒有來過後宮,你要知道女人的容顏比花凋謝的還快,不經老,更何況皇上到現在還子嗣單薄,這般遲遲不來後宮,可不是好事。”

    “你身爲貴妃,自當勸誡皇上,萬不能這般不做打算,再說四阿哥終究不是你親生的,你難道就不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太后娘娘說的是,臣妾回去後自當勸誡皇上,以子嗣爲重。”

    聽到甄嬛的承諾後,太后露出滿意的神色,既然目的達成,她也不想再多留甄嬛,便捂着頭說道:

    “竹息,哀家乏了,你替哀家送一送熹貴妃吧。”

    ……

    自從那日去了壽康宮一趟,甄嬛就將太后說的話奉爲圭臬。

    不出兩月,就有太醫傳來了好消息,熹貴妃有喜。

    太后和皇上都十分的高興,賞賜了許多東西,而‘安琪拉’計劃生育組就不那麼高興了。

    被甄嬛灌了許久的糙米薏仁湯的祺貴人氣的將脖子上的紅玉珠都給別斷了,還傷了手,請太醫來一看,結果發現紅玉珠居然是紅麝香珠。

    自此‘安琪拉’小組組員減一。

    專注繡花的安陵容聽聞這個消息後,居然扎到了自己的手,她看着食指上被扎的小孔,牙一咬,狠心將食指的孔擠出一大團血。

    看着那血,安陵容只覺得心頭莫名的暢快。

    皇后在得知這個消息時,就讓剪秋去請了太醫,之後又讓人宣佈,皇后頭疼發作,暫時不需要來請安了。

    有人愁自然也有人喜。

    惠貴人沈眉莊高興的,日日過來探望,還說要親手給這孩子做幾身衣衫。

    連熱愛數磚的敬妃娘娘都帶着朧月過來探望。

    甄嬛看着這個自己多有愧疚的女兒,也不免有些傷神,只是看着她和敬妃相處融洽,且上輩子敬妃爲了朧月做了這麼多的事,她也沒想着將朧月要回來。

    等到衆人走後,甄嬛拉着將高興兩個字寫在臉上的白澤,走回了房間,笑道:

    “你笑什麼,這可不一定是你的孩子。”

    白澤撓撓頭說道:

    “姐姐慣會騙我,明明姐姐自回宮後,和皇帝的同房都是用了迷香,還想騙我,哼,不理你了,要姐姐親親才能好。”

    甄嬛原本還有些擔心,她是不願侍寢,但她還需要皇上的寵愛,如此才能在後宮立足,也能將白澤籠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讓他受委屈。

    這才用上輩子自己從一個道人那裏的迷香,讓皇上以爲自己與他同過房了,還覺得自己已經做的很隱蔽,誰知道被這個壞孩子看個正好。

    甚至有一次,他們還在昏睡過去的胤禛身邊……真是不知羞。

    看白澤一臉傲嬌的偏過臉去,不願理她的小模樣,甄嬛只覺得自己這樣做是值得的。

    她忙走上前去,輕輕啄了下白澤的脣,剛想離開,卻又被他捉住,脣也再次附了上來。

    吻的纏綿而又悱惻,叫外面的月亮也躲進了雲裏。

    少年因爲甄嬛的放縱,變得傲嬌又可愛,一舉一動都在甄嬛的心尖尖上,只覺得他哪哪都是好的。

    不免覺得自己在流朱之前把他搶過來是個正確的選擇。

    一吻過後,白澤牽着甄嬛的手坐到了牀上。

    “過幾日就要舉行,木蘭圍獵了,阿澤想不想去看看。”

    少年身子健全,又正是風華正茂的好年紀,若是整日被關在宮中,沒有自由,定是無聊的很,甄嬛想來自己應是要去的,就想着帶他一起去,也好長長見識。

    果然。

    聽自己這般說,少年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蹭的一下就跳起來了。

    “想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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