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喫的肚子撐溜圓,滿足的牽着白澤的衣角,跟着他走進房間。
“魏嬰你是不是好幾天沒洗漱了?臉上髒髒的,頭髮一縷一縷的。”
剛準備躺到牀上去的魏嬰急忙站起來,跑到房間鏡子前左看看右看看,緊張的把打結的頭髮扯開。
結果反倒越扯越緊,疼的他五官亂飛。
“我……我……羨羨不髒的,羨羨每天都有洗澡的。”
白澤看着他手忙腳亂的亂做一團。
“好了好了,我去叫他們打些熱水來,順便再給你拿兩身衣服來,所謂人靠衣裝,等到你換了一身新衣服就不髒了。”
魏嬰這才稍稍安靜下來,有些害羞的絞着手指。
白澤出去叫了一聲,店小二很快讓人送兩桶熱水,把房間裏的浴桶裝的滿滿當當。
熱氣氤氳,魏嬰踏着凳子跳進浴桶,或許是浴桶太高,跳進去時,一個不小心嗆了幾口水。
“咳咳咳。”
“別急,你慢慢洗,等洗好了,我再帶着你出去轉轉,可好玩了。”
“嗯!謝謝老大。”
魏嬰崇拜的看着白澤,這可是他自從阿爹阿孃死後,對他最好的人了,比賣饅頭的阿婆還要好。
……
換上新衣裳,帶着開心的笑容,魏嬰牽着白澤的衣角,看着大街上熱熱鬧鬧的景象。
“賣糖葫蘆了,賣糖葫蘆了,甜甜的糖葫蘆兒。”
“小娃娃,要不要來個糖葫蘆啊,爺爺家的糖葫蘆兒可甜了。”
賣糖葫蘆的老爺爺看着魏嬰,饞嘴的小模樣,從插着許多糖葫蘆的棒子上,拔下一個,遞給了他。
魏嬰看看老爺爺,又看看白澤,一副想要又不敢要的樣子。
“接着吧。”
白澤從口袋裏拿出一枚銅板,遞給老爺爺,又把糖葫蘆接過來,放到魏嬰手中。
紅通通的糖衣包裹着紅色的山楂,魏嬰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
“好甜呀!”
“唉,對了嘛,爺爺我家的糖葫蘆,最甜了,你這小娃娃可真會說話,來,爺爺我再送你一隻,跟你哥哥一塊兒喫。”
“嗯!”
魏嬰接過糖葫蘆,還沒來得及問白澤要不要喫,就被拒絕了。
“我可是大人了,纔不喜歡喫這種小孩子喫的東西。”
遭到拒絕,魏嬰也不生氣,樂呵呵的衝着老爺爺告別,又東張西望的看向別處。
“孩子,孩子。”
一個身穿紫衣的高大中年人,帶着一隊人衝着兩人走了過來。
魏嬰正喫着糖葫蘆,就聽到一道輕柔的聲音叫着,他似有所聞的擡頭一看。
只見一個長的出奇好看的叔叔用一種慈愛的眼神看着他。
他愣愣的看着那人,好像除了阿爹阿孃,就再沒人用這麼溫暖的聲音叫他了。
“叔叔是在叫羨羨嗎?”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江楓眠看着魏嬰的模樣有些怔愣,小孩被照顧的很好,拿着糖葫蘆天真又單純,彷彿並沒有經歷過那些苦痛。
天生一張笑臉,長的就像畫上仙童一樣。
“抱歉,我是這個孩子的叔叔,他父母與我是好友,我今日是來帶他回家的。”
他看的出來,小孩長相氣質不凡,想來應該是哪個世家的小公子,想來這些日子一定是他在照顧魏嬰了,他是該好好感謝一番。
白澤還沒有什麼反應,魏嬰倒是按耐不住了,這是他這麼久來,第一次聽到自家父母的消息,看到江楓眠拿出的紫色九瓣蓮花。
他頓時深信不疑,這是阿爹阿孃臨走前,跟他說的,要去雲夢蓮花塢,江氏的宗主。
可惜他找不到,而且要不是有老大,他可能會被大狗咬死。
想到這裏,他急忙拉住白澤的手,對江楓眠說道:
“江叔叔,我要和老大一起走,老大不去我也不去。”
江楓眠看着面前兩個小孩手牽着手,不由得想到自己和魏長澤那時的樣子,只可惜……。
“孩子,你的父母是誰?可也是修仙世家?”
白澤搖搖頭,表示自己無門無派,也沒有父母,而江楓眠以爲他是說,父母已經去世了,怕傷到白澤的傷心事,也就隨了他,不再多問。
“那你們倆都跟着叔叔回家好不好。”
“嗯。”
白澤沒有說話,江楓眠還以爲真的戳到少年的傷心事了。
便一邊抱着一個,大步往雲夢江氏走去。
“叔叔家裏有很多人嗎?他們會不會喜歡羨羨和老大?”
“會的,叔叔家裏還有嬸嬸,還有師姐和師弟,他們以後都會照顧你們,以後啊,我們就都是一家人了。”
“那以後羨羨和老大就都有家了嗎?”
“嗯,雲夢就是我們的家,那裏有好多蓮花,還有蓮蓬,還有蓮藕排骨湯。”
“蓮藕排骨湯,老大帶羨羨喝過,很好喝很好喝。”
“以後天天可以喝。”
江楓眠抱着白澤和魏嬰,一邊走一邊說,等抱着兩個人上船,魏嬰纔開始有些緊張。
“江叔叔,江嬸嬸和師姐,師弟他們真的會喜歡羨羨和老大嗎?”
看着魏嬰一臉緊張的模樣,江楓眠把兩個小孩拉到自己面前,認真的說道:
“會的,他們都會喜歡羨羨和……”
“老大叫白澤,是神獸也是瑞獸哦~”
魏嬰正正經經對着江楓眠說道。
“嗯,他們都會喜歡羨羨和阿澤的。”
貼了疾行符的船跑的飛快,不一會兒就到了雲夢蓮花塢。
剛一下船,一股來自荷花的淡淡清香襲來。
魏嬰興奮的看着人來人往的熱鬧大街,每個人都會和江楓眠打招呼,或許是因爲江楓眠庇護着他們,他們才能無憂無慮,對着江楓眠釋放自己的善意。
“江宗主回來啦,這兩個小娃娃可真可愛,我這裏有許多蓮子,來,給小娃娃解解饞。”
說着,一個婦人打扮的女人把一捧新鮮的蓮子遞給魏嬰。
魏嬰急忙把衣衫拉起來,圍成一個大兜子接住這滿滿當當的蓮子。
一雙眼睛笑得都看不見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