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眠走在前面和每一個打招呼的人迴應着,也是怕兩個孩子會被他們的熱情嚇到。
很快,他們走進大門,來到會客廳,江楓眠召來一個弟子說道:
“小七,去把師孃和師姐他們,還有你師弟都叫過來,就說我帶了兩個家人回來了。”
被叫做小七的少年一臉好奇的模樣,還不等他問上一問,就對上魏嬰打量的目光,一下子被夢的心肝亂顫,害羞似的跑開了。
不一會兒,聽到消息的虞紫鳶就帶着兩個孩子走了過來。
氣勢洶洶的,頗有些捉姦的意思。
看到兩個鍾靈毓秀的小娃娃,虞紫鳶原本怒火中燒的口氣,頓時輕柔的了許多。
“他們是誰?”
看向一臉笑意的江楓眠,虞紫鳶詢問道。
跟在虞紫鳶後面的江澄和江厭離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樣。
白澤一看到江厭離,原本有些蔫蔫的站姿立馬端正起來,像一顆小松柏。
只見他笑眯眯的走到虞紫鳶面前,跪下道:
“白澤見過師孃。”
一旁的魏嬰也有樣學樣說道:
“魏嬰見過師孃。”
虞紫鳶也明白過來,這個孩子是魏長澤和藏色散人的獨子,原本生氣自己的丈夫居然把初戀的孩子帶了回來,但聽見他們叫自己師孃。
堵在心口的鬱結一下子就化開了。
看着兩個相貌極好的孩子,可憐巴巴的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虞紫鳶終究不是那種心狠的人。
咳嗽一聲,身邊的侍女就連忙扶起他們。
“他們兩人打算如何安置?”
江楓眠一聽虞紫鳶的話,就知道她是願意接受他們了。
走過去握住虞紫鳶纖細的手,道:
“長澤夫婦已經去世,魏嬰一人還這般年幼,獨自生活怕是不妥,這小童名叫白澤,這些日子來多虧他帶着魏嬰。”
“以後……”
虞紫鳶一把將手從江楓眠的手中抽出。
“哼,竟會給我找麻煩,你倒是個好心人,帶一個累贅就罷了,這還帶兩個。”
這般說着,她又來到白澤和魏嬰面前,攬住兩人,將他們一把抱起。
轉頭又對着江澄和江厭離說道:
“你們兩個還不快跟着過來,這兩個以後就是咱們的家人了,還不過來認識一下。”
說完就轉身離開,只剩下江家三人面面相覷,良久,江澄和江厭離急忙追上去喊道:
“阿孃,阿孃,等等我們,我們也要去看弟弟,不要跟爹爹一起。”
兩個小傢伙在爹爹和和孃親面前,最終選擇了孃親。
後院緊挨着兩姐妹的房間裏,虞紫鳶放下白澤和魏嬰。
“以後這個房間就魏嬰你的,阿離邊上的那個房間是白澤的,記住了嗎?”
魏嬰小胖手拉住虞紫鳶的衣角,弱弱說道:
“師孃,羨羨不想一個人睡,羨羨害怕。”
虞紫鳶看着魏嬰眨巴着一雙大眼睛,心頭只感覺被什麼東西刺中了。
掐着魏嬰嬰兒肥的小臉,看了看江澄和江厭離,又看看白澤。
聽到虞紫鳶的詢問,魏嬰先是將目光投向自己的老大白澤,見他一臉拒絕的搖頭,頓時失望的看向江厭離。
又想到師姐是個女孩,自己是男孩子,又把目光投向一旁在啃指甲的江澄。
嗯,這個人傻傻的,可以,就跟他睡了。
“師孃,羨羨想和他一起睡。”
被選中的江澄呆愣愣撓撓頭,有點不知所措。
虞紫鳶頓時想起,自己還沒有給他們互相介紹一下。
就拉着魏嬰和白澤,對着他們說道:
“羨羨,阿澤,這個姐姐叫江厭離,你們以後要叫她師姐知道嘛,這個傻愣愣的小子是江澄,是你們的師弟。”
突然想起什麼,虞紫鳶摸了摸兩人的骨齡,又道:
“是師孃說錯了,阿離是師姐,羨羨師兄,阿澄是師弟,阿澤是最小的小師弟。”
魏嬰突然像是五雷轟頂一般,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澤。
“老……老大是師弟?”
白澤忽然像是害羞了似的,傲嬌的表示。
“怎麼了,比你小就不可以做你的老大嗎?哼!”
還以爲白澤生氣了,魏嬰急忙擺手道:
“沒有沒有,我就是在想,以後我是該叫你老大,還是師弟。”
白澤狐疑的看向魏嬰,見他眼裏滿是真誠,這才彆扭道:
“肯定是老大,你可不要忘了我可是神獸。”
虞紫鳶饒有興趣的看着兩個小孩吵鬧,突然覺得有他們兩個人也好,這偌大的蓮花塢比起以往更加熱鬧了幾分。
“嗯,那我以後叫你老大師弟!”
“……”
天色漸晚,孩子們的身體還在成長,耐不住瞌睡,正準備各回各房去睡覺。
白澤忽然拉住了江厭離的衣袖。
紅着臉,極不好意思的說道:
“師姐,阿澤也不敢一個睡,魏嬰他和師兄睡了,那我可以同師姐一起睡嗎?”
江厭離看到阿孃和江澄他們都走遠了,又轉身看向白澤,蹲下來和他平視着說道:
“阿澤剛纔是在害羞,所以纔不說自己也不敢一個人睡嗎?”
“阿澤……阿澤纔沒有不敢一個人睡。”
“沒有嗎?”
江厭離轉身裝作要走,就又被白澤拉住了手臂。
眼睛紅紅的,活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他把頭扭向一邊,不讓她看到即將滑落的淚水。
“阿澤纔沒有害怕!”
看到白澤快要哭了,江厭離也不再逗弄他,艱難的抱起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白澤,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江厭離的房間佈置的十分溫馨,桌上花瓶裏還放着幾隻帶着露水的荷花,淡淡的香氣,能讓人更好的入眠。
只是比起以往,今天的江厭離有些反常,不知怎的,或許多了一個白澤。
又或許是白澤身上傳來不同於荷花的淡淡冷香,竟將她的瞌睡趕的不知去了何處。
小孩緊緊貼着江厭離,身上傳來的溫度,熱的有些不正常,但一摸額頭,又正常的很。
就這樣,白澤心滿意足的睡了一個好覺,而江厭離,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