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目光中帶着不屑,直看的金子軒尷尬不已,然而還不等他開口解釋,白澤再次出聲。

    “那位侍女也請出來一見吧。”

    金子軒身後的帳子被掀開一角,一個女子正探頭探腦的偷看。

    她容貌豔麗,眼角一顆痣更顯嫵媚,卻畫蛇添足的帶了好幾只金釵。

    顯得整個人俗不可耐,只見她發現自己暴露後,整個人害怕的直往帳子躲去。

    這時,一個長相明豔大氣的金氏女修走了過來,一把將她拉住,往外扯。

    “公子,我前幾天就看到是阿鴛趁着江大小姐不在,偷了她做的湯,送給您,原本想和你道明真相,只是阿鴛苦苦哀求,說自己不是故意的,結果今日又做出此等下作的事。”

    “您真的是冤枉江大小姐了。”

    那明豔大氣的女子,正是魏無羨他們曾經聽學時,在客棧遇到的金氏女修,綿綿。

    向自家公子稟明事實真相後,綿綿隨即向魏無羨等人行了一禮。

    白澤等人對這位綿綿的印象不錯,也對她還了一禮。

    之後,也不顧金子軒反應,就直接離開,唯有魏無羨,在從金子軒面前走過時,一張小小的符紋,悄悄鑽進那位名叫阿鴛的侍女身上。

    也不知那符紋到底有什麼用處,只知道那侍女回去後,每日都說自己被邪祟纏身,不久便死了。

    雲夢江氏的營帳與金氏營帳相隔不遠,不過小半柱香,幾人就回到江氏所屬的大帳,站在帳子外,還可以聽到虞紫鳶的聲音。

    “你說說這幾個孩子怎麼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那可是溫若寒啊,要不咱們去看看?”

    虞紫鳶在帳子裏踱來踱去,手中的帕子也換成了電弧閃爍的‘紫電’,一旁的江楓眠還在悠哉悠哉喝着茶,他輕輕地拂過飄在茶盞上面的茶葉,剛剛想要淺酌一口。

    杯子就被人奪了過去。

    “喝喝喝,就知道喝,怎的這個時候了,你連阿離都比不上!”

    帳子外站在白澤身旁的江厭離莫名其妙的中了一槍。

    她無奈的想要走過去推開帳子,卻剛好與裏面的對了個正着,虞紫鳶適時走了出來,視線一撇,剛好對上一臉滄桑的魏無羨。

    眼眶瞬間就紅了,走過來一把揪住魏無羨的耳朵,罵道:

    “你這個不省心的,出去這麼久都不知道回家,你師傅師姐和師弟,都擔心死你了,還不快進去讓你師傅好好看看。”

    說罷,推了他一把,將魏無羨推進了帳子裏,也不知道帳子裏發生了什麼。

    虞紫鳶飛快的擦掉,滑落在臉頰上的眼淚。

    聲厲內荏的指着面前的三人,喝道:

    “你們三個,找到人也不知道跟我們通個信,趕緊去通知他們不要再找了,阿離還不快去多做些蓮藕排骨湯,這混小子這段時間,肯定吃了不少苦,瘦了這麼多,等下人家還以爲我蓮花塢不給飯喫。”

    這般說着,虞紫鳶臉上的笑容卻擋也擋不住,三個人也趕緊行動起來。

    只剩下旁邊站着的藍湛。

    “藍二公子!”

    “你是來?”

    虞紫鳶有些疑惑,這姑蘇藍氏的大帳似乎好像不是這裏吧,莫非他走錯了?

    “江夫人我在等魏嬰。”

    “原來如此,只是阿羨他剛剛回來,定是有許多話要和他師父講,不如二公子先回去,等他們聊完了,我再讓阿羨去找你?”

    虞紫鳶試探性開口道。

    畢竟射日之徵以來,藍湛對江澄照顧頗多,她自然不能忘了這份情誼不是。

    “無妨!”

    藍湛行了一禮,又繼續等在門口,虞紫鳶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幹瞪着眼,陪着藍湛一起站在門口,見時辰差不多了,她也着實站不住了。

    急忙走進去,一把將魏無羨給送了出來,看到藍湛臉上的笑意,虞紫鳶總覺得有什麼不對,但又想不出來,便拉着江楓眠問剛纔說了些什麼事。

    休養兩天,蘭陵金氏便像個東道主一樣,在被清洗過的不夜天主殿,辦了個慶功宴。

    還要求所有人務必到場。

    畢竟是金光善親自宴請,其他人也不好意思拒絕,到了晚上,衆人便陸陸續續到場。

    一進大殿就見金光善如同回了自家一般,坐在大殿的主位上,想來溫若寒也是個懂得享受的人。

    那雕花大椅上,鋪着一整張斑斕猛虎的皮,襯的那椅子更添幾分威武霸氣。

    等到衆人全部來齊,先是一番又一番的吹噓,等到酒足飯飽,金光善才眯起一雙賊眼,看看江厭離,又看看自家兒子,得意的對着江楓眠說道:

    “江兄,如今溫氏已然覆滅,這也算得上立業,當初我們兩家就曾說過要給兩個兒女定親,這事我看,但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江楓眠端着酒杯,努力回想着自己是否說過,關於兩家定親的話,還在努力措辭。

    老早就看着龜孫子不順眼的虞紫鳶,一拍桌子不屑的瞥了一眼金光善。

    “我說金光善,你怕不是在哪個人肚皮上睡昏了頭,我雲夢江氏幾時說要和你們定親,我女兒早已和小徒弟白澤定親,不日就要完婚,怎麼,你還想讓你那兒子來給我們家阿離做小?”

    一番話將金光善堵的下不來臺,卻又不敢反駁,自家夫人和這女人是手帕交,關係好的很,若不是自家夫人指定就要江厭離這個兒媳婦,他也不用這樣落面子。

    要他說,這江厭離長的又不好看,娶回來能做什麼,還不如找個世家仙子榜上的,不管第一第二,都行。

    又看看那個傳說中的白澤,這一看,只把金光善都給看呆了,這人着實好看,若他是個女子。。。

    “咳咳,既然令女已經定親,那看來是我兒沒有福氣,這事也只能罷了,就此揭過,就此揭過,呵呵呵。”

    金光善尷尬的用笑意掩飾。

    今夜也就這般無驚無險的過去,只除了在即將散場時,金光善提了一句,魏無羨在射日之徵上用的笛子。

    眼中警惕有,貪婪也有。

    只是看着江楓眠和虞紫鳶不善的目光,又憋住了嘴,但眼裏閃過的陰謀卻未曾被人察覺。

    在所有人散場後,他把站在暗處的孟瑤叫了過來,其態度極其溫和,彷彿真的是個疼愛孩子的父親。

    只有孟瑤的方向才能看着這個人到底有多麼的虛僞,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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