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王家跟賈家的關係再親密,哪怕是王子騰的妹子就是賈政的夫人,賈敬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大哥,您這是真的要往死裏收拾王子騰啊……”
賈政滿臉的震驚,急聲問道。
“不然呢?”
賈敬冷哼道:“難道我不下死手,等着他對環兒下死手嗎?他既然已經先出招了,那就別怪我辣手無情!”
賈政色生動啊:“可是,大哥,我……”
“怎麼?”
賈敬低喝道:“這個時候,你難道還有一念之仁?糊塗透頂,若是不將王子騰給拿下,那接下來倒黴的可就是我們了,政治博弈,向來沒有親情可言,莫說是你內兄,便是你岳丈,這個時候也絕對不能手下留情!”
“收拾他,自然是肯定的,不過,怎麼收拾他,收拾完之後如何收場,纔是我們需要考慮的!”
賈環笑道:“伯父,收拾之前,咱們還是先準備好京營節度使的人選才好……”
賈敬心頭一凜,緩緩說道:“你說的不錯,不能咱們拔了蘿蔔,卻讓別人家填了坑,不管是北靜王,還是安順親王,都別想插手進來!老三,你看,哪一個上位合適?”
賈政苦笑道:“大哥,京營節度使的位置,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接任的,統領着京營五鎮,十萬兵力,第一需要有足夠的資歷威望,第二還要能夠贏得皇上的信任,第三,還要不遭受到朝廷重臣的反對……”
賈敬不滿道:“你不要管皇上是不是信任,更不要管是不是遭受到朝廷重臣的反對,我只要知道,我們的人裏面有哪一個可以勝任!”
“父親,”
賈珍低聲道:“我倒是以爲長安節度使,大將軍雲光可以接任京營節度使。”
“哦?”
賈敬眉頭一挑,問道:“怎麼說?”
賈珍沉聲道:“父親,雲光擔任長安節度使已經有六七年時間,資歷上沒有任何問題,節度使都是同級,只不過京營節度使位置更重而已,至於威望,雲光坐鎮西北,守護一方,西北方向邊境平安無事,也足見他能力不俗……”
賈敬沉吟道:“雲光……”
張勁松笑道:“大爺,怎麼忘記了?這個小子不就是原來在老爺麾下的一個旗牌官嗎?還跟着我做過幾天參將,二十多年過去,沒想到現在都已經成爲節度使了……”
賈政答道:“當初京營節度使的人選,就是他跟王子騰在爭,關鍵時刻,皇上選擇了王子騰,而云光被放去了長安,甚至最後都引起了北靜王的不滿,畢竟,北面各重鎮都是北靜王的人在控制,雲光被放倒了長安,就是爲的牽制北靜王的勢力,給北靜王的北軍之中摻沙子。”
張勁松搖頭道:“能力是不錯,不過品行嘛,就不好說了……”
賈環緩緩的搖搖頭,沒有說話。
賈敬見狀,問道:“環兒,有什麼話就直說,搖頭做什麼?”
賈環微笑道:“伯父,皇上如今春秋鼎盛,他在未來肯定是想要一展宏圖,將大華帝國的實勢力進行一番大洗牌的,不管是京營還是邊軍,都在棋局之中,任何一方勢力都難以超然物外,即便是我們舉薦雲光擔任了京營都督,只怕也未見得就是什麼好事情。未來洗牌之時,還不知道要花落誰家呢。”
賈敬一皺眉,不滿道:“未來,那是未來才考慮的事情,現在,賈家也不能將京營的勢力拱手讓人!”
賈環搖頭道:“伯父,話不是這麼說,其實不管是王子騰,還是雲光,都是跟您年齒相序的軍方巨擘,他們都已經年近六旬,甚至還要更大,他們還能在軍中任職幾年時間?更何況他們的能力品行到底還有多少保證,可是誰也不知道,侄兒倒是以爲,與其強行將京營都督的位置握在手裏,還不如以退爲進,將經營都督的位子,交給皇上呢,畢竟,這是京營,天子腹心之地,不如他的意,他哪裏肯甘心?”
“你說的倒是輕巧!”
賈珍不滿道:“環兄弟,這可是京營節度使的高位,掌控京畿兵權,任是任何一個大佬,都眼紅不已,其實說拱手讓人就拱手讓人的?哪怕是皇上,也不行!”
賈環笑道:“怎麼不行?給了皇上,讓皇上的了面子,咱們去贏得裏子,京營都督交給皇上,那下面總兵副總兵乃至於下面將領的舉薦選拔,就得聽我們的了,這些年來,不光是皇上想要將手伸入京營,北靜王的勢力,安順親王的實力,都滲透了進來,藉着這個機會,我們現在京營給他來一場洗牌!”
賈敬心頭大震,賈環輕描淡寫之間,竟然就佈下瞭如此巨大的棋局!
皇上掌控京營節度使,而賈家則是全面掌控京營,各得其所,同時還將其他的勢力趕出京營!
一句話,藉着皇上的手,直接將其他勢力排擠出京營,那京營就是皇上跟賈家共同掌控的,從此以後,皇上跟賈家方纔能夠將命運開始綁在一起!
賈環接着說道:“甚至,我們不僅讓皇上決定京營節度使的位子,連同兩個總兵的位子都請他定奪,我們要的不是多麼強大的勢力,而是我們對我們勢力範圍之內的絕對掌控,這纔是最根本的,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有一支力量全心跟隨在賈家的後面,哪怕是有一日賈家真的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都毫不動搖的力量!”
“說得好!”
張勁松叫道:“環少爺,就這幾句話,你就已經趕得上你伯父當年了,好手段啊,哈哈,這下子,兩位老國公可是真的後繼有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