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質子成皇 >第八十一章 深夜“捉妖”
    稍晚些時候,卞老送來藥材,宮中也恰好派人來司徒錫府上宣讀了聖旨,同時也將許諾給他的獎賞一併帶了過來。

    他拿到手上的東西很簡單,僅僅是一套衣帽和一封契書。

    那契書是一份房契,賞賜給他的新府邸在皇城靠中央的地方,司徒錫問了帶聖旨過來的公公,那府邸挺不錯,陛下還順帶給他在府上安排了一批奴僕,這府邸本是之前爲他準備的質子府,但是當時的他拒絕了,現在又作爲司徒府賞賜給了他。

    一旁的錦服則顯得很浮誇。

    名爲“雲獅冠”的帽子有些華麗的過分,外側鑲了一顆較大的紅色寶石,內側摸上去毛絨絨的,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材料製成。

    而所謂的“玉犀帶”則非常明瞭,與它的名字相同,是一根嵌有玉石和犀角的腰帶。

    沒有立即將這套衣服穿上,司徒錫不太喜歡這種過於奢華的服飾風格,但他還是欣然收下,這衣服價值不菲,說不準能賣個好價錢。

    當然,這也就是想想而已,在楚國,還是不能拂了楚皇的面子。

    喫過了晚飯,一隻小松獅在地上啃着一塊兒肉食,它的名字被定爲小狸,這是輕語起的,她說這松獅的臉很像狐狸。

    而司徒錫所想的,諸如什麼“棕棕”、“赭赭”這種以顏色爲名的主意被她們認爲有些隨意,而後來他提出的“威廉”、“傑克”這類的西方名兒更是分分鐘遭到否決。

    小狸就小狸吧,名字怎樣都行。

    看着在地上用餐的小松獅,這兩天觀察下來,它幾乎不怎麼亂吠,甚至可以說有些安靜,也不多於跑動,莫不是覺得狗生有些無聊?

    這可不行,小小年紀還是得打起精神來,於是司徒錫打算今晚帶着它去“捉妖”。

    ……

    是夜,鍾離愔已在牀上睡熟,司徒錫仍坐在桌邊看書。

    他沒有告訴其他人那“妖怪”的事,若真是有人潛入他的宅子,他害怕知曉的人多了會打草驚蛇,也怕引起家中衆人的擔憂。

    更何況,那人今夜也不一定會出現。

    吹滅了桌上燭火,司徒錫又點燃了一盞提燈,將抽屜裏的手弩放進懷中,他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走出屋子,再慢慢回頭將房門合上。

    輕語正牽着小狸在門口等着,她見司徒錫出來,瞬間便打起了精神。

    她似乎對即將要做的事情感到很興奮,連忙湊到了司徒錫身前與他交談。

    “姑爺,昨夜裏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咱們快去瞧瞧!”

    將食指放在鼻尖,司徒錫回頭看了眼房內,示意輕語小聲一點,他接着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在前面帶路。

    夜色深沉,院中的花叢中隱有蟲鳴。

    小狸在最前端,輕語和司徒錫一前一後,繞過院內的迴廊,二人便來到了側院兒裏。

    “輕語,看來今夜別人似乎有別的事兒要忙啊?”

    站在走廊上,司徒錫很容易就將側院兒裏的一切盡收眼底,院子裏空空如也,壓根兒沒有人的蹤影。

    那水井邊上司徒錫午間還來檢查過一次,他當時取了些井水給卞老查驗,而現在它的周邊比起中午他來時也沒有出現多餘的腳印。

    “咦?難道就是昨個兒趕巧讓奴給碰上了?”

    見到沒人,輕語也鬆懈下來,她偏頭再朝院子裏的草叢間瞧了瞧,似乎想找出些可疑的蹤跡。

    “那明日再來?”

    “好吧……”輕語有些沮喪,然而她突然感到手中的繩鏈緊繃起來,低頭一看,小狸正向着側院兒的一處房屋奮力前奔。

    “小狸?”

    “等等!”司徒錫拉住輕語,向她搖了搖頭,隨後緊盯着那房間的方向。

    輕語順着司徒錫的目光看去,她忽然間眼睛瞪大,一扯司徒錫的手便準備驚叫。

    “安靜些。”司徒錫立即捂上了她的嘴。

    黑暗之中,一道纖細的身影正搖晃着朝院子中央走動,它身子前後晃動,身後的影子也在院牆上緩緩移動。

    由於距離較遠,那身影又在陰影裏,司徒錫看不清其模樣,想了想,他從懷中掏出手弩,調好弓弦,提着提燈也慢慢向其靠了過去。

    “姑爺,好危險,要不咱去叫人吧。”輕語也急忙跟上。

    一步又一步,輕語躲在司徒錫背後,她探出頭悄悄觀察,隨着與那道身影之間的距離愈來愈近,她的心跳也加速跳動起來。

    “姑……姑爺,似乎是人影。”

    是人沒錯,兩方只剩十來米的距離,晚風吹過,那人披散的頭髮在額前飄動,讓人看不清其真實面目。

    他與輕語站在月光之下,對面那人應該早就發現了他們在此,但卻並未止住腳步。

    將提燈高高提起,司徒錫看向那人踏入光裏的腿部,果然沒有穿鞋。

    握緊手中弓弩,那人再靠近一步,司徒錫見到她的樣子,整個人忽然愣住。

    “蔓君?”司徒錫看向眼前這女子鵝蛋般的臉龐,一眼便將其認出,她此刻竟然還閉着眼睛。

    “什麼?”輕語聽到了司徒錫的呼喊,她也一呆,立刻探頭向她看去。

    “呀!姑爺,別看!”輕語雙手一伸,一把就捂住了司徒錫的眼睛。

    “你做什麼!快鬆開!”司徒錫口鼻都被她捂住,連忙用手握住她的手腕。

    “不行!白姐姐只……只穿了抹胸。”

    “知道了,快鬆開,我低着頭。”司徒錫拍拍她的手,輕語這才鬆開。

    二人的交談聲並不小,然而白蔓君卻如同未聞,她仍在向前走着,甚至與司徒錫擦肩而過,肩膀還觸碰到了司徒錫的手臂。

    “白姐姐……”

    “別突然叫醒她。”

    這白蔓君居然有睡眠夢遊症,但她怎麼還走到院子裏來了,這院中有水井,當真是好危險。

    “姑爺,你是說她還在睡覺?”輕語對於司徒錫用“叫醒”二字感到很疑惑。

    “總之先帶她回房,就算要叫醒她也溫柔些,若突然驚醒她可能會有些不舒適的感覺。”司徒錫拍了拍輕語的肩膀,從她手裏拿過狗繩和燈。

    “奴……”輕語則怯生生地看了白蔓君一眼,她從未見過這種情況,“姑爺爲何自己不去?”

    “你不是不讓我看嗎!”司徒錫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

    這丫頭,你是丫鬟還是我是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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