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簾子放下後,墨景軒轉身恢復平靜神色,翻身上馬,正色道:“全速前進,不得有誤。”
河岸上早早有官兵駐紮,還有成排的馬車等候,將船上的箱子搬下裝進馬車後,疾步跟在官兵身後前行。
蕪芊塵在花園內,躺在搖椅上愜意地翻看古籍,時不時喝上一口老狐狸煮的茶。
墨折離給蕪芊塵添完熱茶,道:“估摸時辰,皇兄快到城門。”
蕪芊塵放下手裏的古籍,偏頭道:“我要避開那女子嗎?”
“不必,這裏不是府衙。”
蕪芊塵笑道:“此女這幾日沒少受罪。”想到被她的山寨捅傷,又在船上顛簸,那滋味定是銷魂。“老闆不去看看嗎?”
墨折離道:“不去,此處藩王地界。”
她瞭然,重新拿起古籍翻看,墨折離做這些,將證據交給墨景軒,這是他的地界,沒必要把手伸進來攪渾。
這兩兄弟做事一套一套的。
蕪芊塵道:“我們可以啓程了。”
“嗯。明日啓程。”
兩人享受着難得的悠閒時光。
翌日,天剛矇矇亮。
兩人牽着馬兒晃悠悠走出涼城。
剛睡醒,蕪芊塵對外在的事物興趣都不大,整個人有些迷離。
墨折離牽着馬兒往前走,看着蕪芊塵這般迷離姿色,問道:“悅離姑娘,可要休息?”
蕪芊塵擡手搭在脖頸後,扭了扭,緩緩道:“不必。”她竟然破天荒地落枕了,往左扭了一下。
咔嚓……咔嚓……針紮在她右頸肩上。
頓時,絕美小臉變得一言難盡。
往右扭了扭,右頸肩被扯動一條經脈,還是如同針扎一般。
無奈嘆口氣道:“大師兄,幫個忙。”
墨折離早就停下腳步,發現蕪芊塵的異樣,伸出右手。
蕪芊塵將左手落到大掌上,藉着力翻身下馬,右手指着脖頸,吐出兩字:“落枕。”
墨折離手中出現一根銀針,還未等蕪芊塵開口,已經落到脖頸處,收回手的時候,沒忍住颳了一下蕪芊塵的鼻尖:“睡姿欠佳。”
短短几息。
她脖頸的拉扯漸漸消散。
過了一會兒,墨折離抽出銀針。
蕪芊塵扭了扭脖頸,沒有不適感,豎起大拇指虛僞地誇讚一句:“大師兄,厲害,厲害,回頭給你加個雞腿。”
墨折離道:“沒了?”
兩人站在離城門不遠處,墨折離的身形又將蕪芊塵遮擋住,加上天色纔剛剛亮,並未有行人在城門口進出。
墨折離俯身,薄涼的脣掠過蕪芊塵的薄脣,隨之直起身:“診金已收。”
蕪芊塵:“……”還能這樣玩的?
墨折離一手牽着馬繩,一手牽着美人兒朝前踱步而去。
蕪芊塵回過味來,磨牙道一句:“臭狐狸。”她竟然被偷襲了。
“本王不臭。”
“……”
墨折離眼裏只有寫不盡的笑意,佳人相伴,人生足矣。
蕪芊塵掙脫墨折離大掌禁錮,一個跳躍,直接攀爬到墨折離背上,雙手一勾,死亡鎖喉。
“老闆,說說藥王谷唄!”
“嗯……山花爛漫,春色盎然。”
清風拂過,晨陽灑下,金沙披在兩人身上,暖意浸人。
一路走走停停。
行了十幾日,來到一處山谷中。
墨折離道:“這便是藥王谷入口。”
蕪芊塵四下望去,藤蔓交錯,雜草叢生,連個下腳地都沒有,藤蔓上還掛着鮮豔的軟體爬物(毒蛇)。
目之所及不下上百條,高昂頭對着兩人吐信子。
蕪芊塵道:“我們倒像待宰的羔羊。”
墨折離手中出現一個羅盤,一根紅色香菸。將香菸點燃後,放到蕪芊塵手裏。解釋道:“這是藥王谷的獨門香菸,可以驅散這些毒物。”
羅盤指針飛速運轉,片刻後,朝着西南方向晃動。
墨折離另一隻手緊握蕪芊塵的左手,往前邁一步。
隨着羅盤轉動,兩人走走停停,如入無人之境。
神奇的是眼前毒蟲花草都化成一股股白煙消散。
約莫半個時辰後。
兩人踏進石林中。
蕪芊塵手裏的香菸剛好燃燒殆盡,分毫不差。
墨折離再次點燃香菸,這一次是三根。
面前是一道狹長的山石路,兩側是刀削的山崖石壁,肉眼根本分辨不出這山石路有什麼奇怪之處。
墨折離在前拿着三根香菸往前一伸。
呼啦啦,一羣灰濛濛的蝴蝶漫天飛舞,和石頭一樣的顏色。
約莫一盞茶後。
蝴蝶全部飛走。
墨折離才牽着蕪芊塵踏上山石路,並解釋道:“這些是蝕骨碟,一旦落到裸露的皮膚上,便會腐蝕灼傷。”
蕪芊塵暗戳戳收了一隻扣到小籠子裏,扔進空間。
墨折離笑笑,並沒有阻止蕪芊塵的動作。
走出山石路,眼前是一片綠汪汪湖泊,湖泊對面在山林中隱約看見房屋。遙看一圈,這地方更像是一個巨型天坑。
蕪芊塵看着湖泊,陷入沉思。
墨折離看到蕪芊塵嚴肅的神色,問道:“芊兒,發現了什麼?”
蕪芊塵道:“這裏似乎是火山口。”
爲了驗證她的猜想,手中出現無人機,操縱着無人機往天上飛去。
看着顯示器裏看到的地形全貌。
半晌後,收回無人機。
這地形似火山口,又不似火山口,她沒有看到火山口獨有的火山灰或者沉澱下來的火山岩。若說是盆地,卻沒有盆地的地貌。
問道:“藥王谷在此多久了?”
墨折離道:“一千多年。”
“沒有出現過異象?比如火山爆發?熔漿之類的?”她說的這些,墨折離都知道。要說知識儲備,她不一定比墨折離強。
墨折離否定:“沒有,一直延續至今。並未有過異象。”
“走吧!”
墨折離手一揮,一片輕舟落到湖面上。
兩人踏進輕舟,墨折離輕搖船槳,晃悠悠劃過湖面。
蕪芊塵拿着試管,採取湖水樣本,收進實驗室。
“老闆,狼谷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