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跑過去撿那隻野兔了,沈宜年這在在顧淺身旁緩緩出聲。
顧淺忍不住朝着對方看去,這個角度她剛好能看到男人那條清晰的下顎線。
“你看起來也是。”
自信到有些許自負。
如果是以前,她會很喜歡這樣的敵人或者對手。
可惜了,時代不一樣了,要不然她真想要和這人來一局。
“你們在說什麼呢?”
姚崇這個時候從遠處跑了回來,見着這兩個人在說話,忍不住出聲問道。
“沒什麼。”
顧淺說着,徑直在姚崇的手中將那隻兔子接了過來,用手稱了稱。
“看起來還不錯。”
顧淺說着就笑了。
姚崇見到顧淺的笑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盯着她竟然半晌挪不開視線。
“時間不早了。”
卻在這時,沈宜年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我們可以先去鎮裏了。”
到時候來來回回的時間剛剛好。
顧淺聽到也點了點頭。
三個人一起朝着山下走去。
他們很快來到了鎮裏。
顧淺幾個人在外面等着,姚崇一個人走了進去。
沒一會,姚崇就帶着一個人走了出來。
“表哥,淺淺,這是我伯伯,和我爸是朋友。”
“伯伯好。”
顧淺和沈宜年都順着姚崇的叫法叫了一聲。
男人聽到,立刻笑着點了點頭。
“好好好,聽崇崇說,你們有剛打下來的野貨?”
崇崇?
顧淺和沈宜年擡起頭,用異樣的眼光看了姚崇一眼。
姚崇下一秒就紅了臉,不滿的看了那男人一眼。
“伯伯,我不是說了不要這樣叫我嗎?多丟臉?”
“丟臉嗎?我覺得挺好聽的。”
男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姚崇的臉色更紅。
“伯伯說的沒錯,是好聽。”
顧淺一邊強忍着笑意一邊說着。
一旁的沈宜年已經打開了腳邊的袋子。
那男人朝着裏面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不錯,看起來都還很新鮮,要不然先拿進來我給你們稱一稱?放心吧我一定給你們一個好價錢。”
“沒關係,就按市場價來就行。”
沈宜年在一旁說着。
“畢竟日後還是想要和老闆長期合作。”
那男人聞言眸光一亮。
“好好好!這小夥子不錯啊!”
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這個時候肉原本就是少的東西,能有人上山弄點野貨下來他們的生意也會好。
說到這裏,四個人就走到了店裏。
按着稱出來的數,老闆給他們結了錢。
但是顧淺考慮到自己現在比較缺票這件事,就和老闆換了一半的糧票和肉票。
“淺淺,你很缺錢嗎?”
一直等到出了國營飯店,姚崇才忍不住問道。
顧淺擡起頭看了這兩人一眼。
她和他們相處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也能知道這兩個都是什麼性格的人,這才放心將自己的事說了出來。
“我父母死了,家裏也就伯父一家,所以基本我不會有任何的生活補助。”
顧淺說着,擡起頭朝着姚崇和沈宜年看去。
“如果你們覺得我會拖累了你們的生活的話,我們可以拆夥。”
頓時將顧淺爲什麼會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樣這一點,都歸咎於顧淺是因爲父母離去,寄人籬下導致的。
心中也升起了幾分心疼。
“哎呀!不要一整天把拆夥掛嘴邊嘛。”
愣了半晌,姚崇這才勉強扯開了一絲笑容對着顧淺開口。
“我和哥在出門的時候就和家裏說好了我們不要任何的補助,就靠自己自給自足,所以我們是一樣的。”
聽到這兩人的話,顧淺也是訝異的挑了挑眉。
一看姚崇和沈宜年家裏也是不缺錢的,倒是沒有想到他們這麼有志氣。
“不要看不起我們好不好。”
姚崇咧了咧牙齒。
“沒有。”
顧淺笑着搖了搖頭,手握成拳頭,放在了自己跟前。
“那以後就要,多多關照了。”
沈宜年和姚崇見此都是一愣,之後立刻就反應過來,笑出聲。
“多多關照。”
三個人的拳頭碰撞在一起。
……
日落西山,一直等到黑夜顧淺三個人這纔回到了知青點。
楊麗萍因爲不放心,所以一直在外面等着,看到顧淺他們回來,立刻就迎了上去。
楊麗萍走到了顧淺跟前。
“喜歡玩也不要玩到那麼晚,趕着黑回來要是被野狼叼走了怎麼辦?”
顧淺聽着楊麗萍擔憂的話忍不住笑出聲。
“怎麼和哄小孩子似的。”
“你可不就是小孩子嗎?”
楊麗萍說着,對着顧淺挑了挑眉。
“怎麼?去了鎮裏一趟,買了什麼回來了?”
顧淺也不在意,徑直從揹包裏把一隻處理好了的兔子拿了出來。
“我們實在是饞的不行了,去買了個兔子打打牙祭。”
“還是你們會享受。”
楊麗萍看着這幾個人,笑了一聲。
“好了,快回去拾掇拾掇,看看這小臉黑的。”
楊麗萍一邊說着一邊忍不住在顧淺的臉上捏了一把。
顧淺的臉在一瞬間就黑了。
楊麗萍也不管顧淺是一個什麼樣的反應,徑直轉身回到了屋子裏。
姚崇和沈宜年在看到顧淺這樣的臉色之後立刻輕咳一聲。
“淺淺,要不然晚上我們來做飯吧,你先燒個熱水洗一洗?”
“不用。”
顧淺淡淡說着,徑直走到水池邊上弄了點水洗了洗手,此刻面色微微緩和了一些。
拿着兔子肉再次沖洗了一次,就帶到了廚房。
顧淺將兔子的肉剁成碎塊,往鍋裏倒油,
等到油熱之後,把辣椒下了進去,鹽放了一些,之後方纔下了兔肉。
這味道有點嗆,但是也是香得不行。
“淺淺,你這是做什麼?”
姚崇湊上前來,沒忍住扭過頭乾咳了一聲。
“麻辣兔肉。”
顧淺一邊說着一邊轉過頭朝着姚崇看去,脣角猛地勾起了一絲壞笑。
“保證你吃了第一次還會想喫第二次。”
姚崇見到顧淺此刻的笑容立刻嚥了咽口水衝着後面後退了幾步。
之後猛地湊到了沈宜年的耳邊,輕聲道。
“哥,你又沒有覺得這個時候的淺淺的表情,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