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來。”
看出了校長眼中的疑慮,房老皺了皺眉,朝着對方伸出手。
“爸,我幫你看看吧。”
看出了囂張眼中的擔憂,一旁的房文林主動出聲道。
房老聞言,微微擡起頭來朝着對方看了一眼,半晌點了點頭。
“你看看吧。”
房文林點頭,從校長手中將試卷接過。
一題一題看下去。
在看到面前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問題。
一直等到看到了之後的題目,房文林猛地蹙起了眉頭,擡起頭來看向了校長。
校長皺眉,沒有說話。
“看到什麼了?”
房老出聲問道。
“輕玲考的中規中矩。”
“還有呢?這份試卷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房老,您先歇歇,這份試卷我給您送到您家去看如何?”
“我就是要現在看!”
房老猛地敲了敲手上的柺杖。
“你越是這樣說,越是有事情在瞞着我,拿過來。”
房老對着房文林伸出手。
房文林抿了抿脣,最後還是在四周的人的擔憂目光之下,將試卷交到了房文林手裏。
房文林一目十行。
當目光落在最後的作文上的時候,便猛地頓住了。
“滿分?”
房文林擡起頭來看向了面前站着的校長,
“我怎麼不知道,我孫女什麼時候有了拿滿分作文的文采?”
校長聞言張了張脣,竟然一時半會沒能說出什麼來。
打開試卷,翻到了最後作文的一頁。
“我的爺爺。”
房老在看到這個題目的時候微微挑了挑眉。
“我的爺爺,是教育界數一數二的人物,教育界的泰斗。”
房老唸到這裏蒼老的脣瓣立刻揚起。
只是這笑容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是出自心裏。
只是這一段話,就讓顧淺想到了現代的某一篇文章,頓時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房老,其實這一回輕玲的文章寫的還是不錯的,選題也好,是在誇讚您啊。”
“是不是誇讚我我不知道嗎?”
房老指了指試卷上的一處。
“貢獻貢獻!連貢都寫錯了!這滿分是怎麼來的?”
校長屬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站在原地。
要說這件事他一開始還真就不知道,是之後有人報告上來這纔去看了一眼這個文章。
但是一想到房輕玲的身份,這纔給房輕玲算計了一下分數,給她補了寫上去……
“我知道你們這是爲了給我面子!但是我的孫女成爲這樣,是我的責任。”
房老惡狠狠的放下了手中的試卷,這才朝着身後的顧淺看去。
“小姑娘,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顧淺看向這位老人。
七八十歲的模樣,皺紋爬山了眉頭。
她是聽說過對方的,前半生都在爲了教育而奮鬥,只是教育出來的孫輩卻是出了名的無能……
房老看向顧淺,又想到了自家那孫女做的事情,抿了抿脣。
“這件事是輕玲做的不對,但是你能不能看在我這個老人家的份上,饒恕她這一次。”
如果這件事被顧淺舉報上去的話,房輕玲這一生或許就毀了。
房老氣惱,但是如果真的要讓自己孫女成爲那樣的,出於私心還是捨不得的。
房老是前輩,照理說她其實不應該拒絕。
只是如果就這樣讓她放過房輕玲……
“房爺爺,你知道房輕玲這一回所做的一切有多嚴重嗎?這已經不是她原不原諒的事情了。”
此刻,門外突然有一道聲音響起。
衆人聽到這道聲音的時候,都忍不住擡起頭來朝着門口看去。
顧淺心中也有些訝異,擡起頭就見着男人逆着光走了進來。
衆人在見到來人是誰的時候,顯然都有些驚訝。
“宜川,你……”
房老微微愣住了。
沈宜川卻徑直走到了顧淺身邊。
“你……”
顧淺也是一愣,只是話還沒出口,就見着沈宜川對着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知道你有什麼事情都不會來找我,那我自己過來。
“你們認識?”
看着這男人護在顧淺身邊的舉動,幾個人顯然都有些訝異。
“父親,校長,忘記了告訴你們,這是和我們在同一個地方下鄉的……”
房文林道。
房老聞言擡眸朝着自家兒子看了一眼。
他還真不知道這件事。
自家這兒子就是個啞巴,從來都不會好好和他說說話的。
“房老,房輕玲這一回是涉嫌資本主義欺凌同學。”
“這。”
房老一愣,抿了抿脣,想到了自己看到過的那些照片。
懂了。
“這件事我不會再管。”
這就是任由其他人帶走房輕玲的意思了?
顧淺都滅幼想到對方竟然這個時候妥協了,忍不住擡起頭來看了沈宜川一眼。
“房爺爺,房輕玲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您保護不了他一輩子。”
房老聞言一愣,擡起頭來朝着沈宜川看了一眼,之後目光突然又落在了顧淺身上。
突然問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這小丫頭,和你是什麼關係?”
沈宜川這小子是他老友的學生,他自然也是有幾分瞭解的。
絕對不會是會來幫別人的人。
所以今天爲了什麼,突然來幫人的呢?
對上了房老的眼神,沈宜川的面色半點都沒有變化。
“這是我的朋友。”
朋友。
房老聞言一愣,之後頓時忍不住笑了。
“嗯,好,這一回的事情我不會插手,你們按公辦吧。”
他也算是一把老骨頭了。
方纔能和顧淺說出那樣的話已經是放下了臉面。
方纔沈宜川既然都已經這樣說了,這件事就是已經滅幼什麼可以迴轉的餘地了。
既然如此,他實在也不能說些什麼。、
“爺爺!你在說什麼呢!”
門外突然有人衝了進來。、
校長見又有人跑進來皺了皺眉。
今天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兩個都往他這裏跑。
房輕玲一衝進來,衆人就知道對方或許已經在外面等了有一會兒了。
房老聽到這裏的時候頓時忍不住皺了皺眉。
冷聲問道。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房輕玲卻半點都不想要回答對方的話,質問道。
“爺爺!這件事都是她污衊我的!她自己和男人不清不楚!所以想到了給我造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