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嫂子你去跟別人說,讓他們都不要撈?”
“我哪有你能說啊。”王氏扯了扯嘴脣,推推夜蒼蒼的手臂,“要不你去?”
敢情是在這裏等着她啊。
夜蒼蒼乾脆地拍掉王氏的手,“我有理,我能說,沒理我說什麼?”
說完,她乾脆走人,不想又被王氏叫住,“你這是幹嘛去?”
“找點棉花,想做個被子,晚上睡覺太冷了。”
“你找我啊,我家有。”
“你家?”夜蒼蒼詫異,原身怎麼不記得?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村後順着最西邊那條路進山,翻過去兩座山,有一片棉花地,每年都長得可好了,我每年都去採一些回來。”
夜蒼蒼:“……”
王氏拽着夜蒼蒼回家,打開西房,裏面竟擺着兩個大包袱的棉花。
“怎麼樣?你要多少?”
夜蒼蒼摸了摸,發現這些棉花很白,很綿軟,連粒種子都沒有,“你這怎麼……”
“我和當家的給拍過了,之後雖然輕了一些,可是用這個做被子,不會硌得慌,還暖和。”
這就是傳說中的彈棉花?
夜蒼蒼看了看王氏,王氏期待地看着她。
“你這些,能做幾條被子?”
“怎麼都能做三條,你看,我和當家的都給弄好了,平平整整的一個,直接套上去縫一縫便可以做被子了。”
夜蒼蒼想了想,乾脆都要了。
沒有辜負王氏始終亮晶晶的眼神,夜蒼蒼答應給她四十文錢。
“不過,我不會做被子,你得給我做好。”
“沒問題!”王氏滿意地說。
當下兩人把棉花一起拿到冰屋,夜蒼蒼數了四十個銅板交給王氏,王氏喫過早飯就帶着針線來了。
蘇遇煮了很大一鍋水,王氏和夜蒼蒼在屋裏做被褥,他就蹲在外面洗豬大腸。
王氏手腳麻利,一邊幹活,一邊對夜蒼蒼說:“看不出來,你家蘇遇還能幹這種活?”
夜蒼蒼無力地笑笑,她不喜歡和別的女人一起對自家男人品頭論足,乾脆不說話。
王氏討了個沒趣,乾脆也不說了。
一個上午,蘇遇洗好了兩套豬大腸,吳氏做好了兩個被子,出來之後看兩人擺弄這東西,禁不住咂舌,“這玩意兒真能喫啊?你們是真不嫌惡心啊?”
蘇遇被薰得險些吐了幾次,此時掀了掀眼皮,“惡不噁心,又不讓你喫。”
“我,我不就說說嘛。”
夜蒼蒼勾了勾脣,“我決定,中午就喫這個了。”
王氏本來還想蹭個飯的,聞言拔腿跑了。
蘇遇的臉色也有點白,等王氏走遠之後才說:“這東西真能喫啊?”
“能喫啊,”夜蒼蒼笑眯眯地看着他,似乎在說,你懟王氏的勁頭呢?
清瘦的男人撇過頭,不再說話了。
夜蒼蒼又清洗了一遍,起鍋燒油,把昨天從杜春來那裏要來的一些香料按照配比扔進了鍋裏,炒香之後加了一鍋熱水,然後把豬大腸和從杜春來那裏弄到的醬油、黃酒和糖先後放進去後開始煮。
一開始,蘇遇還只覺得臭,外面臭,洗豬大腸用的木盆臭,屋裏臭,甚至他渾身都臭,但聞着聞着,就覺得一股子香味開始從鍋裏飄了出來。
越來越香,越來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