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來笑眯眯地把夜蒼蒼請上二樓,哪裏還有一開始看誰都不順眼的憤世嫉俗?
他親自給夜蒼蒼倒了一杯茶,“哎呀,夜娘子,沒想到按照你的辦法,飯來香竟然真還有翻身之日,今天準備教和正什麼啊?我好先讓他們去準備。”
夜蒼蒼在家的這些天其實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了,當下也不與杜春來墨跡。
“實話講,我有很多菜譜,沒有個幾百道,也有幾十道,但我總感覺的,一間酒樓若想做得好,怕還是得有點特色,你說呢?”
“特色?”杜春來撓了撓下巴,略微不解,“大家不都是做菜這麼賣嗎?”
兩人本是坐在窗邊的,夜蒼蒼便推開窗戶,指了指街道上琳琅滿目的店鋪,“你瞧,那家店賣包子便叫包子鋪,這家店賣布,便叫布莊,這一家打鐵便叫鐵鋪,我們是迎人喫飯的酒樓不可,可是,也該讓別人一提起來時便有個叫得出名字的菜纔好。”
杜春來有點遲疑,“可我做了幾十年酒樓,也沒聽說什麼特色不特色的,大家不都是這麼做的嗎?”
他這麼說,夜蒼蒼也不感到意外。
人的經驗和智慧上總凝結着先人的血和淚,她這也是幾千年來前輩們的經驗了。
“那杜老闆不妨想一想,以前飯來香生意好的時候,是不是總有幾道菜,客人點的頻率特別高?那便是當時你們店裏的特色了。”
頓了頓,她又說:“當然了,這只是我的想法,如果你想好了,就是學菜譜,還和以前一樣做,那也沒關係。”
東西喫完,夜蒼蒼終於暖和過來。
她其實很怕冷,穿越過來這些日子不過強撐罷了。
杜芳芳見父親猶豫不決,弄明白什麼事後反而是笑了,“爹,您怎麼魔怔了,我們開門做生意,當然要有自己的特色。你看,我要買絨花,便去西邊的纏枝記,因爲他們家賣得頭花最軟還最結實,不會隨便戴一戴就壞,我要買胭脂,就只去東邊的春色,因爲他們家賣得胭脂最細膩,我要買口脂,則去北邊的桃花紅,因爲他們家的口脂不易掉色,這些都是特色啊。”
杜春來一聽不禁恍然大悟,忙問夜蒼蒼:“夜娘子,那你覺得什麼做飯來香的特色比較好?”
“當然是魚啊,”杜芳芳繼續笑道,“夜娘子一手魚便讓我們起死回生,當然是趁着這個機會打響,吸引更多的客人才好!”
夜蒼蒼沒想到杜芳芳還挺有經濟頭腦的,若是放到千年以後,說不定也能成爲一個商場女強人吧?
她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夜蒼蒼會做得有很多,從川菜到粵菜,她無所不精,不過這個季節嘛……她稍微一琢磨便有了想法。
不及晌午,濃濃的香味開始從飯來香往外飄,那香味與這幾日來的紅燒魚似乎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