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涉及情感問題,傻柱的腦子其實還是挺好使的。
“各位阿姨大姐們,你們擠一擠,給我騰個位置啊,這事咱們來合計合計。”
他滿臉堆笑地對女工們打招呼,何雨柱雖然不遭年輕姑娘待見,但是給中老年婦女的印象還不錯。
陳姨示意了一下,沈飛飛很自覺地給何雨柱讓出了一個空位。
何雨柱忽然板着臉,故作嚴肅狀道:
“各位阿姨姐姐們,告訴你們一個最新消息,剛纔我聽我徒弟說,那個田榮和許大茂要去廠外面的大江飯店喫飯呢。”
六十年代很多人飯都喫不飽,“下館子”是一件很高級,很有面子的事情。女工們一聽,心裏更是火大。
花姐拍案而起,很氣憤地道:“嘿,這些個壞蛋,害了人還下起館子來了。”
沈飛飛也惱了,怒道:“他不就是北方礦業田主任的兒子嗎?我就不信沒人辦得了他。”
林朝陽覺得這個時代人思想較爲保守,起碼應該會注意影響,於是提議道:
“我們現在就找他爹說理去,我們到他的單位鬧去。”
劉玉華搖搖頭,無奈地道:
“沒用!林幹事你不瞭解情況,跟那個王八蛋講理行得通嗎?他爹根本就不管他。”
“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和王小鈴是自由戀愛,男女之間戀愛分手不是很正常嗎?”
劉玉華也很頭疼,感覺有點發昏,又道:
“連楊廠長都拿他沒轍,如果你們一味蠻幹,說不定還會連累紅星軋鋼廠,你們想怎麼着?”
林朝陽不甘心,恨恨地道:“那咱們的女工友白喫虧了?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現在恨不得把他給騸了。”
“還是林幹事說得對,我深表贊同,王小玲攤上了一個負責任的好乾部。”
何雨柱看大夥有所顧忌,繼續添柴拱火,不斷的進行鼓動。
劉玉華還是有些擔心,謹慎地道:“我先提醒一下大夥,犯法的事你們可不能去做。”
大家七嘴八舌,何雨柱又看向女工中的關鍵人物,一直板着臉沒有吭聲,他感覺可能有戲,又沉聲道:
“陳姨啊,你是所有女工們的頭頭,是專治王八蛋的專家,你要帶頭做出表率,這事情你一定要管啊。”
陳姨聽罷,她的劍眉倒豎,充滿了殺氣,立刻拍板道:
“新人新事新國家,婦女能頂半邊天,姐妹的這口氣一定要出,我們一起去圍毆他,然後把他的衣服全扒了。”
何雨柱道:“那必須的呀。”
花姐狠咬一口饅頭,啐道:“還有那個許大茂也不是個好東西,正好也一塊收拾了。”
何雨柱一聽,正中下懷,終於把問題引到許大茂身上了,他大喜道:
“對啊!花姐太英明瞭!田榮是外賊,許大茂是家賊,他們內外勾結,攪得廠裏不得安寧。”
“這兩人在大江飯店鬼混,一定準沒有好事,正好趁機會把他們一勺燴了。”
傻柱拱火成功了,女工們紛紛表示要突襲田榮和許大茂。
陳姨三扒兩咽將餐盒裏的飯菜喫光光,蓋上了鐵餐盒,她打包票道:“你等好,我們非要好好的治治他。”
還是花姐反應快,她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笑呵呵地道:
“沈飛飛,你先去打個頭陣,好好撩拔他們一下,把他們誘到小衚衕裏,然後姐妹們一塊上。”
陳姨一聽,覺得提議不錯,她點頭道:“花師傅,這倒是個好辦法,既整治了他們,又能讓北方礦業那頭沒話說。”
沈飛飛聽說自己要去當誘餌,苦笑道:“啊?爲什麼是我啊?”
花姐詭譎地一笑,又和沈飛飛耳語了幾句,安慰道:
“你放心吧,捨不得媳婦套不住流氓,我們這一羣人裏,數你最年輕漂亮,又是王小鈴的好姐妹,好好的打扮一下,大夥這回都看你的了。”
“好吧。”
沈飛飛勉強答應,爲了替同寢室的姐妹報仇,她也是拼了。
陳姨看到所有人飯喫得差不多了,她覺得不能再耽誤工夫了,她也很擔心田榮和許大茂隨時會離開大江飯店,便催促道:“走走走。”
食堂偏間的女工全部騰騰騰地站了起來,各自做準備去收拾流氓。
何雨柱拍手叫好道:“太好了,事成之後,把他們的襯衫給我留下,我要那個。”
林朝陽也道:“陳姨、花姐、各位女工友們,我等着你們的好消息。”
花姐自信滿滿地道:“放心吧,我們會有分寸,一定幹得漂漂亮亮。”
陳姨和花姐關係極好,天天在一塊共事,花姐的這點心思,陳姨已是心領神會。
紅星軋鋼廠現有女工總人數是一千兩百多人,其中有四分之一直接歸陳姨和花姐領導。
陳姨一聲令下,十分鐘全準備好了,威風凜凜地帶着二十多人浩浩蕩蕩而去。
這一羣紅星軋鋼廠的女工,她們大多數都是女漢子,有一些人甚至長得膀大腰圓,不乏身強力壯者,收拾田榮和許大茂那兩個小身板還不容易?
她們戴着藍色的工作帽,穿着統一的藍色工作服,像一支娘子軍一樣。
偏間只剩下了林朝陽和何雨柱兩個人,林朝陽盯着何雨柱上下打量一番。
何雨柱被他看的直發毛,不耐煩地道:“看什麼看?”
林朝陽邊看邊想,很多人對何雨柱的看法都很片面,他覺得傻柱之所以每次都喫虧,是因爲他很相信身邊的人,而且又有道德底線。
何雨柱剛纔的表現,林朝陽對於這個人又有了新的認識,他微笑道:
“嘖嘖嘖,何師傅,看不出啊,大夥都被你這傻拉叭嘰的樣子給騙了,沒想到有時候你也很狡猾,你不傻啊?”
“林幹事,你這是說得什麼話?誰要是說我傻,那他纔是真傻。”
“在這個四合院裏哪一個管事大爺單獨能治得了我?非要三個大爺同時出手才能把我鎮住。”
何雨柱把頭一揚,將盒飯往網兜裏一放,得意洋洋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