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國營菜館子生意火爆,裏面是座無虛席。
田榮這小子長得倒是面目俊雅,英氣逼人。
他穿着十分時尚,身上的軍綠色的套裝,一直到了八十年代仍然沒有過時。
總體來說,他屬於這個時代的大帥哥了,可惜卻是一個好色之徒,見到漂亮女孩便搭訕調戲。
北方礦業和紅星軋鋼廠多有業務往來,兩家單位的職工走得很近,他和許大茂兩人又是臭味相投,經常在一起喝酒聊天。
許大茂有酒癮沒酒量,而他的應酬又特別多,有時候早中晚都喝,大醉了好幾回,經常受到婁曉娥的抱怨。
當田榮聽說許大茂昨天18號庫房的事之後,他快要笑死了。
“哈哈哈……許大哥你可真夠窩囊的。”
許大茂猛灌一口,鬱悶地道:“田老弟,我算是領教過了,那個秦寡婦外柔內剛,是個頗有心機的女人。”
他的人雖然花心,但是這次不過是摸了幾下,就摺進去那麼多東西,也算是弄明白了,對秦寡婦徹底死心。
田榮喫一口菜,嘿嘿笑道:“許大哥,這你就不如我了,最近哥們又認識一個女護士,人長得特水靈。”
“怎麼樣?眼饞了吧?”
許大茂淡定地道:“看你說的,我眼饞什麼,老弟你能耐大啊,現在你有了新歡,那個王小鈴呢?”
田榮不屑地道:“大家玩玩而已,她只是一個村姑,我田榮這麼好的條件,總不能找一個村姑當老婆吧?”
“再說了,我也沒虧待她啊,她花了我一百多塊,算是對得起她了。”
這個時候的泡妞很簡單,也沒有太多的新鮮花樣。
總體上說,那時候的年輕人表現得較爲含蓄和收斂,沒有膽量放任自己。
除了看一場電影,就是約會在公園散步,如果請女孩子“下館子”,那絕對是碾壓式的降維打擊。
田榮人長得帥,出手大方,又很會撩拔,給姑娘畫大餅,很容易便能俘獲女人的芳心。
許大茂是一個精於算計的小人,他和田榮是一路貨色,自然很認同地道:
“那倒也是,田老弟還沒結婚,有的是機會挑,不像老兄我早早的就結婚了,只能在外面偷偷摸摸。”
田榮喝了一杯酒,笑道:
“其實嫂子的模樣也不錯啊,而且家裏還那麼有錢,許大哥娶了她是賺大發了,如果你再去找一個,很難有她那樣的條件。”
許大茂臉上木無表情,半晌才輕輕嘆了氣:“也許吧,可惜她不能生,我們許家不能絕後吧。”
他和傻柱死磕,每次傻柱都要拿這件事取笑他。
田榮安慰許大茂道:“我想想,還真是這樣啊,你們在一起都五年了,要不你找醫生給她治治唄。“
許大茂面有苦色地道:“就我家那口子的脾氣,我哪裏敢啊。”
“嘿嘿嘿……”田榮笑而不語,一個妻管嚴,還敢在外面偷喫,真是有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沈飛飛打扮得花枝招展,往這兩人的眼前一轉,果然吸引了田榮的注意。
“喲,這不是沈飛飛嗎?快坐快坐。”田榮大喜,連忙招呼坐下。
紅星軋鋼廠畢竟是萬人的大廠,王小鈴的事現在也只在女生宿舍裏傳播,田榮和許大茂都還沒反應過來,還以爲是沈飛飛想找他辦事。
田榮看着沈飛飛光彩照人的俏模樣,這小子突然又起了色心。
防火防盜防閨蜜,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強的,自己的條件好,對王小玲又好,給她買了很多漂亮衣服,沈飛飛看着能不眼熱嗎?
三個人有說有笑,打得十分火熱,不覺喝得有些微醉。
沈飛飛依計而行,幾番言語挑逗,三人進了大江飯店附近的小衚衕。
剛一進小衚衕,許大茂雖然有些醉了,但是畢竟昨天喫過虧,他很快就發覺有些不對勁。
許大茂道:“田老弟啊,我在廠裏還有點事,就不陪你們了。”
“好,你先走吧,改天我再來找你啊。”田榮也不想身邊有個電燈泡,他笑嘻嘻地摟着沈飛飛繼續往裏面走。
許大茂轉身剛想要離開,他的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響。
許大茂急忙扭頭一看,登時傻了眼,田榮直接做了“捂襠派”。
這一腳踢中,剛纔田榮臉上的笑容登時僵住。
他的瞳孔突出,嘴巴張得老大,直勾勾地看着沈飛飛,他的身子慢慢向前傾斜出去,嗚嗚咽咽的就像一隻受虐待的小狗。
沈飛飛趕緊閃到一邊去,剛纔她擡起了小蠻靴,那狠狠的一腳,踹得夠準。
小衚衕裏忽然竄出了二十多個殺氣騰騰的女工友,她們前後夾擊,把田榮和許大茂堵在中間。
爲首的陳姨和花姐面沉似水,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
陳姨冷冷問道:“田榮,知道我們爲什麼要收拾你嗎?”
“嗚~~呃呃~~嘔~”
田榮的臉色已經鐵青,他死死捂住襠部,嘴裏說不出話來,一個勁的搖頭。
花姐臉一沉,喝道:
“年輕人做事要負責任,你這個混蛋害得咱們廠的王小鈴要割腕自殺,我們現在就是要討回我們婦女的合法權益。”
在旁邊的許大茂聽罷,他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他驚慌失措,不停地求饒:“陳姨,花姐,這都是田榮始亂終棄,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啊。”
花姐目光一厲,聲色俱厲道:
“許大茂,你少廢話,你也不是好東西,平時也喜歡調戲婦女,姐妹們,大夥一起上!把他們倆的衣服扒了。”
許大茂一聽臉都灰了,叫屈道:“別別別……”
二十多個女漢子哪裏管這麼多,她們一擁而上,把田榮和許大茂摁倒在地上。
女漢子七手八腳之下,兩個人扒得只剩下一件褲衩,花姐拿走了他們的外套和襯衫,女工友們才恨恨作罷。
臨走前,陳姨還不忘警告道:“死臭流氓,下次再讓我們知道你們在廠裏做壞事,直接讓你們光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