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最牛的行業就是供銷社,權力是很大的,許大茂又善於鑽營,抱上這條大腿能不爽嗎?
許大茂看着客廳堆積如山的物資,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家在搞戰略儲備。
這一段時間,他倒騰的戰果如下:
“紅薯粉五斤、野生蘑菇一斤、木耳兩斤、大鴨梨五斤、燒鴨一隻、油雞一隻、果脯兩斤、蜂王精三兩、秋梨膏半斤。”
“六必居醬菜兩斤、織毯一條、花生三斤、瓜子五斤、葡萄酒兩瓶、虎骨酒一瓶、京繡一條、涮羊肉一斤。”
“酸菜五斤、大磨盤柿一斤、密雲金絲小棗三斤、門頭溝大核桃四斤、茯苓夾餅三斤、酥糖一斤。”
許大茂走進屋子,想找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婁曉娥嫁給許大茂五年,在一家公私合營的工廠上班,很少在家裏做家務。
她的父親是解放前的資本家,從小家裏有傭人伺候慣了,所以做飯洗衣的家務事大多時候都是許大茂承擔。
婁曉娥正對着一張大圓鏡子梳妝打扮,她穿着藍色呢子大衣,齊耳短髮,彆着一個小發卡,擁有一股大家閨秀的氣質。
許大茂見婁曉娥對滿屋的土特產無動於衷,不滿地道:
“娥子,我不是讓你把這些東西收拾好嗎?我現在是支使你不動了,還是怎麼了?”
婁曉娥不屑地道:“我不管啊,你讓我管也行,我把這東西全給大院裏的人分了。”
許大茂一呆,連忙抓了兩把紅薯粉放到大布袋子裏,微怒道:
“你可真想得開,這些東西我要攢多長時間?就是等着過年,今年是上我們家過,還是去你們家呢?”
看着許大茂緊張的樣子,婁曉娥心裏覺得一陣好笑,一個大男人就這麼一點追求?也忒沒出息了。
她陰惻惻地道:“我爸我媽纔不要,你少拿,本來我媽就對你有看法,張嘴閉嘴的小農意識。”
許大茂無奈地道:“在你爸眼裏誰不是農民,再者說了,誰能跟你家比呀?在公私合營以前,你爸你媽那是有錢人。”
婁曉娥冷笑道:“要不怎麼說,我瞎了眼嫁給了你。”
婁曉娥的出身是趕上了這個特別的年代,否則根本不可能下嫁到這個破四合院來。
許大茂瞬間惱了,反脣相譏道:“不是,今天大過年的,你這是找不痛快,是不是?”
婁曉娥臉一沉,不悅地道:
“反正我不想去你們家過年,你媽每次見我就要問,懷上了沒有啊?煩都煩死了!好像懷不上孩子是我的責任一樣,真是豈有此理!”
婁曉娥如此強硬,許大茂的態度立馬軟了,他在家裏並沒有多高的地位。
許家原本不過是昌平的農民,和秦淮茹還是同鄉,只是父親許富貴來四九城闖天下較早,才落戶到了四合院。
爲了攀上婁家這門親,老許還自願讓出了四合院的房子,作爲小兩口的新房。
許大茂賠笑道:“不是……你是不是真不去?”
“我不去!”
許大茂一聽臉都灰了,趕緊道:“我覺得你怎麼着,都要點一個卯,否則不合適啊。”
許大茂忍氣吞聲道:“那行,我聽你的,快點,快點收拾。”
婁曉娥這才滿意,應道:“好吧,知道了。”
兩口子經過一陣收拾,土特產不是打包,就是入了櫃,總算把客廳給騰出來了。
許大茂今天心情大好,來到後院中央的水籠頭洗水果,林朝陽正在用水桶打水。
“大茂,你最近發財了啊。”林朝陽看到許大茂手上的大鴨梨,笑呵呵地說道。
許大茂靈機一動,林朝陽現在是廠裏的紅人,他很有必要套一下近乎。
“林幹事,我剛收拾好了屋子,要不,你來我家坐一坐?”
許大茂這點小心思,林朝陽早就看透了。
“好說,你等我把水提到屋裏去,馬上就來。”
林朝陽提着水桶往屋裏一放,“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他在四合院住了快兩個月了,離許大茂也不算太遠,這還是穿越後第一次來到他家。
林朝陽除了去過三大爺和傻柱家,很少去鄰居家串門,他覺得也沒什麼可串的。
後院劉海中家裏經常能聽到劉光天和劉光福捱打的慘叫聲,而聾老太則是一個行動不便的孤寡老人。
剩下的其他鄰居大多窮得叮噹響,家裏也沒什麼像樣的東西。
許大茂家雖然比不了21世紀的普通家庭,相比起何雨柱家要氣派多了,很多東西看上去都還是全新的。
許大茂笑笑,對婁曉娥說道:
“娥子,他是咱們廠的組織幹事林朝陽,搬來咱們院不久,剛纔在水池恰好遇見,所以請他來家裏坐一下。”
“哦!”婁曉娥看了林朝陽一眼,說道:“既然如此,大茂你和同事好好說話,我溜彎去了。”
“婁姐慢走。”
許大茂端上一碟花生瓜子和一碟密雲金絲小棗,兩人分別落座。
幾句話便開始閒聊,許大茂很快就開始數落起何雨柱的不是。
許大茂和何雨柱這兩人勢同水火,從紅星軋鋼廠一直鬥到了四合院。
他們家經濟條件好,許大茂不像傻柱那麼嘴欠,懂得做人又會鑽營,容易討人喜歡,四合院自然有不少的人向着他。
要不是何雨柱有主角光環,很難有多少人看他順眼。
許大茂在林朝陽面前說了不少傻柱的壞話,甚至想把他當槍使,也不想想林朝陽是什麼人。
如果說何雨柱很糟糕,許大茂是個什麼玩意,林朝陽心裏更是一清二楚。
這貨坑蒙拐騙,見利忘義,還喜歡挑逗調戲婦女。
林朝陽最看不慣的是,他什麼都可以出賣,連他親孃老子都一起騙了,簡直就是個畜生。
林朝陽內心其實是不屑與許大茂爲伍的。
“林幹事,傻柱這小子就是欠收拾,如果能找機會整治他一把,是我人生一大快事。”
許大茂愜意地喫着花生,心中有一種變態的快感。
林朝陽聽得是一頭黑線,心道:“這兩人是不是覺得日子過得太無趣,要互相傷害生活纔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