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都是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最後登峯造極，發展到聯合子女和三位大爺團伙坑人。
多年之後，在一次酒宴上，被許大茂酒後吐真言，統統逐個指破，把老底揭了個乾乾淨淨。
林朝陽在家裏看書，下午他剛和冉秋葉遊玩了一趟北海公園，現在心情不錯。
屋外敲門聲又來了，林朝陽打開房門，眼前的人他完全不認識，不像是軋鋼廠的職工，更不是四合院的住戶。
此人五十歲上下，身材瘦弱矮小，黑裏泛紅的皮膚，穿着一件粗布衣服，典型的農民形象，他扛着一個大麻袋站在門口。
“你是林幹事吧，我找你有點事。”那人累得滿頭大汗，他喘着粗氣說道。
“哦，那你就進來吧。”林朝陽把房門打開，把來人迎進屋子。
那人把肩頭的大麻袋一放下，走到林朝陽跟前，“撲通”一聲跪下了。
“嘿，你這是幹什麼？”
林朝陽一怔，雖說現在是過年期間，可是一個叔叔級別的人給他這個晚輩跪下，他也受不了啊。
“小兄弟，我太謝謝你了。”
農民大叔只說了這一句話，嗓子忽然有點哽咽。
林朝陽忙道：“謝什麼，你這是幹啥？”
農民大叔跪倒在林朝陽腳下，泣不成聲道：“小兄弟，我們全家都太謝謝你了……”
林朝陽有些慌了，趕緊問道：“這位大叔，你是誰呀？”
農民大叔答道：“我是王小鈴他爹，小玲這孩子太不懂事，讓你們操心了。”
如果不是眼前的人這麼一說，林朝陽差不多都快把王小鈴的事忘記了。
他和四合院的衆禽相比，同樣是勞苦大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林朝陽心頭一暖，連忙把大叔扶起來，安慰道：
“快起來起來，你這是幹嘛？看到王小玲受了那麼大委屈，我也替她惋惜，大叔你心裏千萬別難過。”
王大叔忙不迭地點頭道：“我難過啥呀？你不僅救了小玲的命，還幫她換了工作，你的大恩大德，我們這一輩子是無法報答的呀。”
林朝陽道：“大叔言重了，給小玲換工作是陳姨安排的，我只不過盡了一些綿薄之力。”
“你們都是好人，陳姨那邊我專程感謝過了，剛從她家過來。”
林朝陽給他倒上一杯涼白開水，準備去廚房弄點喫的。
“大叔，累了吧，你先喝點水，我做飯去。”
王大叔見林幹事這麼客氣，連忙道：“別別別，我還帶着餅呢，我這就要走，還要趕最後一班車回去，她媽身體不好，還在炕上躺着了。”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王大叔喝了一口水，挺身而起，準備告辭。
林朝陽也不挽留，看了一下屋外：“現在天快黑了，道又不好走，我送送你吧。”
王大叔把那一麻袋的東西留下，他對林朝陽笑道：“這些玉米棒子你收下，都是我們家自己種的，你如果不收，那就是嫌我送的少。”
“既然是你的心意，那我就收下了。”
………………
國家有信仰，勞動人民有力量，在一陣工人階級萬歲的歡呼聲中，紅星軋鋼廠勞動技能大比武結束。
在軋鋼廠的大操場上，上萬人坐在小板凳上，一大片藍汪汪的工人裝，比放露天電影還熱鬧。
在正前方的紅色主持臺上，坐着楊廠長和李主任，旁邊還有其他七位副主任，準備給獲獎的職工頒獎。
楊廠長拿起一份名單，對着麥克風念道：“我現在宣佈第五屆勞動技能大比武比賽結果，三等獎二十名。”
“他們是吳信，關方，蘇蓋，魏留良，餘向晚，宋凌，郭羽，劉正，杜子榮，陳維，劉寶卷，左風華，楊若望，辛忠，孫華，鍾澄，鄧潭，陳軍，唐一帆，馮牧。”
楊廠長話音剛落，獲獎人員走向主持臺，引來了全廠職工紛紛熱烈鼓掌。
楊廠長又道：“二等獎十名，他們是李雲廷，嶽青，呂平，劉淵，張信，李見山，謝復，孫丹臣，姜建國，王文輝。”
又是一批獲獎人員走向主持臺，猛然的掌聲再次響起。
郭大撇子坐不住了，第七車間的實力最弱，除了易中海能撈到名次，每年參加勞動技能大比武都是慘敗，在整個軋鋼廠裏是墊底的存在。
他對旁邊的林朝陽絮絮叨叨道：“完了，這下完了，連易師傅都沒有名字，這回我們第七車間弄不好要剃光頭了。”
正因爲第七車間的表現很拉胯，給紅星軋鋼廠拖後腿，林朝陽平時也沒少花力氣，現在被郭大撇子聒噪的腦瓜仁兒直痛：
“哪來得這麼多廢話，獎盃不重要，咱們比的是精神。”
楊廠長最後宣佈道：“一等獎三名，大家熱烈歡迎，他們是易中海、劉海中、劉玉華。”
看到有第七車間的人走上了主持臺，掌聲雷動，林朝陽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過，他很快不淡定了，易中海和劉海中都是快要退休的人了，而劉玉華又是個女流之輩，紅星軋鋼廠以後的人才恐怕要青黃不接了。
頒獎結束後，林朝陽去了一趟廠長辦公室，楊廠長分配給了他一個艱鉅的任務。
林朝陽的辦公室堆滿了很多精美禮品，這是廠裏給職工發得福利，第七車間的郭雄特別選了幾盒放在一邊。
“這是你的嗎？”
林朝陽當然知道郭大撇子想幹什麼，將那幾盒又放回去了。
郭大撇子不甘心地道：“啊，幹嘛呀？我老家的人還沒有呢。”
林朝陽不悅地道：“你說什麼，別人老家就沒有人了？這些東西都有數的，楊廠長給我安排的任務，我們怎麼可以怠慢？”
郭大撇子一愣，好奇地問道：“什麼，你也要下鄉？”
“哎。”
林朝陽點點頭，他要和郭雄一塊下鄉。
他們有廠裏的專車接送，這次不用和四合院的衆禽一起過年，也是一件好事。
昌平離四九城有六十里地，21世紀屬於六環，現在還是農村，這裏有不少軋鋼廠的家屬。
這是一份苦差事，四九城的生活都不咋地，農村就更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