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哈哈大笑,手一揚,大聲道:
“老閻啊,你看見了沒有,聽這掌聲,這說明了啊,你已經失去了羣衆對你的信任了。”
閻埠貴有些猝不及防,呆呆地坐在桌邊,劉海中看着他特礙眼,皺眉道:
“你也別坐這兒呢,去,跟老易一樣,坐到邊上去。”
閻埠貴還是不敢相信,事情怎麼發展到這一步了,分家這麼一個簡單的事,怎麼鬧到最後,把他自己給弄下臺了。
閻埠貴心裏難過,感覺今天自己的面子都丟盡了,看看兒子兒媳,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得意。
“唉……”
他傷心地找了一個空位,剛想坐下去,旁邊的一個大媽居然直接移了過去坐下。
她明顯不想讓閻埠貴坐到她身邊啊,看來這三大爺人緣確實不咋地!
他無奈,他尷尬,現在他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不讓任何人看到他。
可是,他左右看看,不少人都跟那個大媽一樣,堅決不讓他坐旁邊,他只好坐到後面的臺階上去了。
還好,他的妻子三大媽楊瑞華看不過去,過來陪着他一起,這才讓他有了一絲安慰。
劉海中又繼續開始第二個議題,剩下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許大茂因爲得罪了劉海中,他和婁曉娥離婚的事,直到散會,劉海中提都沒有提。
對於這個結果,許大茂並沒有覺得奇怪,他一改平時搶坐主心位置的作風,躲在角落裏旁聽。
婁曉娥跑路了,許大茂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去街道申請離婚。
全院大會結束後,前院閻家。
“唉……我本以爲孩子大了,老大老二工作了,我們的負擔也能輕點了,結果卻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們怎麼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我還不都是爲了這個家好?”
閻埠貴失落的搖搖頭,神情沮喪。
“老閻啊,事已至此,就這樣吧,兒孫自有兒孫福,兩個小的也快成年了,大不了我們再苦幾年。”
“分家也有分家的好處,指望不了他們添把柴火,還老喀哧我們,真以爲沾了他們多大的光,往後他們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我們也不管。”
閻埠貴聽着妻子的勸解,心裏也好過了點。
“對!就這麼辦!只要他們有事求咱們,一律交錢,想沾一點點光都甭想!”
他咬牙切齒道,反正這老兩口不會覺得是自己的教育出了問題。
閻解成和閻解放居然公然造反,讓老頭子栽了這麼大的跟頭,他們參加工作纔多久?哪裏會精打細算過日子?到時候,有他們哭的時候。
閻埠貴夫妻倆恨恨地回屋,開始研究對策,怎麼和兩個兒子分割財產時佔上風。
現在的孩子鬼精鬼精靈的,太不可愛了,把物質看得太重,特別傷害父母的心。
當父母有積累,能夠沾光時就不願意分家,當父母沒錢,自己翅膀硬了,沒什麼油水可撈時,就想分開過。
而門外的閻家兩兄弟,他們現在可不管自家老子是什麼心情。
他們只知道一件事,他們大獲全勝。
閻埠貴掌握着全家人的財權,分配不僅斤斤計較,而且還很不公平,他經常一有機會,就想着爲自己謀私利。
他幫家裏添置了大物件,也是緊着自己使用,從剛開始的自行車和後來的電視機,騎了看了聽了都要錢。
閻埠貴就喜歡孩子可憐巴巴地求他,不但滿足了他的虛榮心,心裏還特別的舒服。
閻家老大和老二不想把工資都交給家裏,這是他們自己的錢,他們算過賬了。
把錢交給家裏是不划算的,不但失去了自主權,還要永遠對老爸俯首貼耳,最後無非是補貼給了弟弟妹妹。
工資他們自己留着多好,難道他們以後還能指望的上弟弟妹妹不成?
他們心裏清楚,幾個兄弟姐妹都是一個父母教出來的。
誰還不知道誰了?當然是越早分家單過越好,他們下一步計劃是,如何在分家時多佔便宜。
“接下來,老閻家的日子難過嘍……”
中院的走廊,易中海很是感慨,這兩人啊,前幾天還合夥把他趕下臺。
現在這才過了幾天,兩人就窩裏鬥了,劉海中更是直接把老閻也給趕下了臺。
“有什麼難過的。”
林朝陽不解,他剛纔光顧着看戲了,別的倒沒想過。
易中海從六五年開始,就在找養老對象,上次林朝陽買自行車他來摸底,現在開完全院大會,他又主動過來了。
林朝陽這個年輕人和自己也有幾分相似,面對當下的形勢,他知進退,明得失,懂取捨,識大體,有敬畏。
易中海話中有話,故意試探道:
“他家這麼一鬧,這個家是分定了,老大老二都出去單過了,就剩下老閻一個人的工資要養一家四口人,難啊。”
“嗯……”
林朝陽先是一怔,仔細一想,易中海八成看到自己有一段時間和閻埠貴走得近,想拿自己當槍使,最後他再來收拾殘局。
這個院子屬他最壞,每次一遇到問題,他都玩這一手,林朝陽又不是二愣子,忍不住反駁道:
“好了,照我說,他也是自找的,你看看他把幾個孩子給教的,不都是隨他嗎?”
他一直都看不慣閻家斤斤計較,事事算計的家風,上次閻埠貴請客,擼得他那叫一個酸爽。
今天這事,可是就該他倒黴,自食其果了吧。
這會兒,他在想自己的事情,哪有閒工夫去同情閻埠貴啊。
“你啊。”
易中海很無奈,林朝陽雖然有能力,但是畢竟太年輕了,這馬上都是一個要做老爸的人,還這麼的沒有擔當,只知道躺平擺爛。
現在,他只希望孩子的出生能讓他真正的成熟起來。
他反覆思量了一陣子,整個大院裏,還是柱子忠厚有擔當,是一個四九城的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