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海市有一位虎爺,叱吒風雲了幾十年。

    如牛德寶等人,想要立足,站穩腳跟,事前都得去拜訪虎爺。

    只有虎爺真正點頭了,他們纔有位置。

    否則,就得不到認可。

    易風之前有意識的不過分沾染一些東西,也就遠離了這些人的核心,雖然曾與牛德寶一起去拜訪過虎爺,但沒有資格真正見面,一般都是在外面等候。

    與之相比,負責流動賭檔的嚴泰倒是在虎爺面前刷過幾次臉。

    如今牛德寶倒下了,易風還專門“送”一程,這種事他即便做的再隱蔽,可以虎爺的實力,想來是瞞不住的。

    虎爺怎麼看他,易風不太清楚,但想來絕不可能認可他。

    沙泉縣本土的人當中,如果有人接牛德寶的位置,嚴泰是最可能的。

    而一旦虎爺的力量介入進來,易風肯定毫無勝算。

    “秦先生,無論怎樣,有一件事,你最好注意與防備,牛德寶是虎爺的人,現在被除掉了,想來你遲早會進入虎爺的視野。”

    易風說的時候,一直觀察秦天柱的神色變化。

    但讓他遺憾的是,這個年輕人雖是出身鄉野,可性格實在太過沉穩了,讓他有一種面對老狐狸的感覺。

    任他說的再如何與秦天柱有利害關係,秦天柱始終巋然不動。

    那張英俊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反應。

    這份鎮定讓易風更高看秦天柱了,意識到這個年輕人的不一般,假以時日,未必不會是另一個虎爺。

    “易師爺,嚴泰手下是不是有一個叫光頭炮的人,還有一個扎着小辮子的人?”

    “嗯?”

    易風差點被這個一百八十度的話題轉折閃到老腰。

    談的是虎爺這種大人物,怎麼一下轉到嚴泰手下的小嘍嘍身上去了?

    疑惑歸疑惑,他還是馬上回答道:“是否有扎小辮的人,我不清楚,但嚴泰身邊確實有一個叫光頭炮的人。”

    秦天柱點了點頭。

    之前他還只是懷疑而已,現在易風這麼一說,就證明他的懷疑沒錯,上次找過柳春香麻煩的光頭炮、小辮男的確是嚴泰的人。

    “我答應了人,要收拾嚴泰,你查清楚他在哪,告訴我。”

    靜靜看着易風,他淡淡說道:“至於其他的,我沒興趣,不去摻和。

    當然,如果有人不長眼,又惹到我,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秦先生,我懂了。”

    易風抱了抱拳,就告辭離開了。

    雖然此行未能完全如願,可得到了秦天柱有限幫助的承諾,他已經覺得不虛此行了,至少真與嚴泰幹起來了,他有一定的底氣。

    在易風走後,秦天柱就帶上鋤頭、蔬菜種子等下地開荒了。

    他的效率遠超正常人。

    一塊又一塊的荒地,被他開墾出來,變成了一塊塊的菜地。

    在他這個無情又高效的開荒機器下,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他家與王家剩下的荒地,就全都開墾完了。

    喫午飯時,他便將此事與嫂子一說。

    “什麼,全都種上了?”

    邱婉茹驚愕的望着小男人,不敢相信兩家一起七八畝的荒地,他總共花一天半的時間,就都開荒了。

    怔了片刻,她好似明白過來了,噗嗤一笑,嗔道:“天柱,你是不是沒有全挖一遍,而是就隨隨便便挖一個小坑,把種子灑上,埋坑,再澆點水,就完事了?”

    “嫂子,你這是懷疑我不會種地?”

    秦天柱故作生氣狀,把她抱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說道:“告訴你,我不止會種地,還會耕田。”

    “我們兩家基本上都是地,哪有田給你耕。”

    “咦,嫂子不就有嗎?”

    “我哪有田?”

    迎着她疑惑的目光,秦天柱嘿嘿一笑,在她的耳邊小聲解釋了幾句。

    “呀……你,小壞蛋,真是越來越壞,遲早變成大壞蛋!”嗔白了小男人一眼,邱婉茹羞不可耐,卻又掙脫不了他的摟抱。

    於是,她只能嬌羞的聽之任之,又開始享受小男人的餵食。

    秦天柱明顯感覺到嫂子對他的接受程度越來越高,即便開一些葷玩笑,嫂子羞惱之餘,也不會真生氣,反而星眸之中秋波流轉,身體愈發柔軟,緊緊依偎着他,像是要與他融爲一體。

    這就是情到深處了。

    一些看似輕佻的言語、行爲,其實是增添了兩人的小情調、小趣味。

    喫完午飯後。

    秦天柱本是想試着再接再厲軟磨硬蹭一下,看看能否獲得允許,摟着嫂子曼妙的嬌軀,睡一個舒舒服服的午覺。

    可還沒等他開這個口,易風的電話就來了。

    他只能作罷了,與嫂子說一聲,回到了自己家,才接聽了電話。

    “秦先生,我是易風,沒打擾到你吧?”

    “沒事,你說。”

    “我調查清楚了,嚴泰今天上午去了臥虎山莊,見了虎爺,待了兩個多小時,出來時人很開心,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得到了虎爺的承諾。”

    易風稍稍的停頓,而後才繼續說道:“本來嚴泰已經發話讓流動賭檔暫時停了,但見過虎爺後,他又發話讓繼續開,今晚流動到的地點在柏楊村,一個隱蔽的老宅子裏。”

    柏楊村?

    那可是賴家的地盤!

    上次他爲了救嫂子,揍了賴嘉明等人,與賴家結了怨。

    但這些天賴家一直靜悄悄的,沒什麼動靜,不知道是真怕了他,還是在憋着什麼壞水,伺機報復。

    又或者,只將這筆恩怨算到了邱友華、丁翠花、邱志銘三人身上。

    現在聽易風提到了柏楊村,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賴家,而賴家的核心,便是柏楊村的首付,賴嘉明的父親,賴建波。

    “易師爺,嚴泰與賴建波的關係如何?”

    “秦先生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出了關鍵,兩人關係很好,賴建波在柏楊村勢力極強,影響力極大,可以爲嚴泰的流動賭檔遮掩,一般人即便知道了,也沒誰敢冒着得罪他們的風險去舉報。”

    “嗯,那嚴泰今天晚上會出現嗎?還是隻讓手下的人去看場子?”

    “應該會去,但不一定一直在場子裏。”

    “行,我知道了。”

    秦天柱說完,就掛了電話。

    想了想,他又打給了墨鳶:“鳶兒,我……”

    他正準備說嚴泰的事,可話還沒說完,那頭就傳來一個男人暴怒的嘶吼聲:“他媽的,快點把錢都給我,不然老子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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