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好不容易纔躲過了喪屍爬上哨塔的守衛,死到臨頭都沒有想到自己的這條命還是會交代在這裏。
夜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登高望遠,陳晨根據槍聲傳來的方向不斷調整位置。
每當他扣動一次扳機,也就意味着有一個守衛的倒下。
這是重生之前養出的老毛病了,不想浪費任何一顆子彈,只要開槍,就要求一擊必中。
與此同時,紅狐狸在偏殿聽完張亮急促的彙報後,臉色頓時變得極爲難看。
“思過籠的喪屍被放出來了,哨塔的守衛被毒死,現在據點內部一片混亂?你確定沒有在跟我開玩笑?”
眼看着據點的圍牆就要建設好了,怎麼在關鍵時刻出現了這樣的差錯。
“我們的人裏面,出現了叛徒。”張亮陰沉着臉,柔聲道,“紅姐,情況不太妙,我建議你先撤走,去其他的據點暫避一下,我來解決這裏的問題。“
紅狐狸卻是擺擺手,冷笑道,“把叛徒找出來,不親自殺了他,我是不會走的。”
張亮欲言又止,但是在對視過後,察覺到她眼神中的堅定,只好將到了嗓子眼的話給吞了回去。
“陳晨呢?把他叫過來。”
紅狐狸猶豫片刻後說道。
“好,我這就去喊他。”
張亮點頭答應,出門後對着守在門口的兩個護衛下了死命令,除了他之外,任何人只要試圖接近偏殿的,一律擊斃。
而他也並沒有去尋找陳晨,在眼前的危機時刻,他任何人都信不過。
紅姐對陳晨還抱有幻想,但張亮卻很清楚黃逸飛說的有一點是對的,那傢伙的心思,從來都沒有放在據點上,只是爲了心愛的女人一直在妥協而已。
而對於這次據點所遭受的危機,張亮最擔心的也不是那些被放出來的喪屍,而是如果陳晨選擇趁着這個機會渾水摸魚,那據點可能就真的完了。
想要讓紅姐儘快撤離據點,他想着得把那個叛徒給找出來。
因此,張亮的第一選擇是前往監控室,結果卻發現所有的液晶顯示屏全都被砸了。
“媽的!”
饒是向來都比較沉着冷靜的張亮,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就在他怒氣衝衝的想要走出門的時候,迎面卻剛好碰上了舉着狙擊槍進屋的陳晨。
張亮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擡起了手槍,對準了陳晨的眉心。
兩個人互相瞄準了彼此。
“顯示器被砸了?”
陳晨餘光掃了一眼監控室後,突然收起了衝鋒槍,疑惑的問道,“你乾的?”
張亮猶豫了一下,也收起了槍,低聲道,“不是,我覺得應該是叛徒做的,你來這裏做什麼?”
“找黃逸飛啊,”陳晨聳了聳肩膀,笑道,“這傢伙是個危險分子,我得除掉他。”
張亮聞言不由眯起了眼睛,淡淡的問道,“是想要趁亂殺我們的人?”
“哈哈,”陳晨擡起一隻手壓了壓,笑了兩聲後忽而面色一正,“難道你不想殺叛徒嗎?”
“很簡單,孫暮山被關在思過籠,你又不可能做出背叛紅姐的事,據點裏面除了他,誰還能輕易的就可以獲得據點守衛的信任?你該不會認爲是我吧?”
正所謂關心則亂,這個簡單的邏輯,經過他的一句話點撥,張亮瞬間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這個狗孃養的!走!”
張亮咬牙切齒,從牙縫裏擠出來了一句話後,率先跑出了門外,將後背留給了陳晨。
陳晨短暫的猶豫片刻,並沒有選擇在這時扣動扳機。
相比較一心只爲了紅姐的張亮,已經破罐子破摔的黃逸飛更有可能傷害到自己在乎的人,還是儘快找到他比較好。
他推斷,黃逸飛多半會躲在暗處做一些守株待兔的舉動。
忽然,從偏殿的方位傳來了槍聲。
陳晨和張亮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都毫不猶豫的朝着偏殿的方向而去。
當他們抵達偏殿門前的廣場時,看到了躺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黃逸飛。
而原本負責保護偏殿安全的那兩個守衛,有一個腹部中槍,正靠在門上艱難的喘息,另一個則擡着衝鋒槍對準了他們,在看清張亮的面容後,這個守衛才鬆了口氣,但隨即就警惕的調準槍口瞄向了陳晨。
“亮哥,黃逸飛朝我們開槍,還好我們記着你的話,這纔沒有被他得逞。”
沒有受傷的護衛高聲喊了一句,眼中卻仍有餘悸。
如果不是他們一直端着槍沒有聽黃逸飛的吩咐,恐怕真有可能會被這小子給偷襲打死。
得知這一消息,張亮挑了挑眉,還真被陳晨給說中了。
他陰沉着臉一步步的走到了奄奄一息的黃逸飛面前,冷酷的盯着他,舉起了手槍,厲聲道,“紅姐待你不薄,爲什麼要這樣做!”
黃逸飛也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他的眼中沒有畏懼,卻也沒有回答張亮的話,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偏過頭去,看向了陳晨模糊的身影,從口中吐出一大口的血沫,慘笑道,“只恨……沒有……殺了你們!”
砰!
一聲槍響,張亮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了結了這傢伙的性命。
經過這件事,他對陳晨的信任似乎也有所提高,在猶豫片刻後,他扭頭朝着陳晨說道,“跟我一起進去吧,紅姐在等你。”
“不必了,你帶着紅姐快逃吧,守衛力量所剩無幾,被放出來的喪屍還在據點肆虐,我得去看看女友那邊。”
陳晨搖搖頭,話音落下後,轉身便走。
張亮張了張口,默默的盯着他的背影,輕聲說出了兩個字,“謝了。”
他以爲陳晨是想要爲他們善後,所以才選擇獨自一人去面對那些喪屍。
殊不知,被黃逸飛放出來的那些喪屍,早就被李浩和段廣帶隊消滅的七七八八了。
而李浩他們所用的“武器”,也無非就是低級信徒幹活的時候所用的一些榔頭,斧子,和鐵鏟。
但現在李浩和段廣他們卻也並非一帆風順,只因在他們的面前,站着一個渾身是血卻端着衝鋒槍的男人,孫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