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油畫!”嚮導答道。
“那幅畫在哪裏?”吳斜語氣焦急的問道。
嚮導眉頭微微蹙了蹙,擡手指了指遠處的雪山說道。
“我是在那裏看到的那幅畫,如果你們想知道更多,可以去那裏的喇嘛廟,問問那裏的喇嘛!”
順着嚮導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在一片白色的世界中,赫然有一座隱藏在其中紅牆金瓦的寺廟。
“小哥的畫像怎麼會出現在那裏?會不會是這個大哥認錯了人?”胖子一臉疑惑的問道。
“油畫一般都不太細膩,若是創作者對筆觸的把握不好,畫質就會很模糊,說不定,這大哥只是看到了一幅跟小哥很相似的油畫,並不是小哥本人也不一定。”
風遇說話間特意轉頭看了身側的小哥一眼,只見小哥眯着眼睛,正朝着遠處的喇嘛廟眺望。
也許,他已經想起了什麼。
“這位大哥,你知道那幅油畫的來歷嗎?”吳斜蹙了蹙眉頭,又繼續問道。
聞言,嚮導點了點頭回答道。
“那年,我在喇嘛廟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偶然在大喇嘛的禪房中發現的那幅油畫。
大喇嘛告訴我,那幅油畫裏的人是喇嘛廟最爲最貴的客人。每十年時間他就會出現在墨脫。
如果有一天我能夠見到他,請轉告他,讓他一定要去一趟喇叭廟。”
嚮導說着,便把滿是希翼的目光投向了小哥。
“小哥,你有想起來什麼嗎?”風遇問道。
聽了風遇的話,小哥一陣沉默,半晌之後才搖了搖頭說道。
“我們去喇嘛廟!”
他們要去的喇叭廟位於深山之中。
正所謂望山跑死馬,尤其是一片白色的雪山。
那是一段尤爲漫長的路線。
他們按照嚮導給他們指引的路線一直在雪山裏走了三天三夜,這纔到達雪山的腳下。
喇叭廟位於雪山的半山腰間,上山的路徑只有一條直上直下的山階。
山階上滿是積雪和碎冰。
這一段路行走的很是艱難。
他們歷經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到達了喇叭廟的門前。
當看到呈現在眼前的喇叭廟的景象的時候,衆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一般的喇叭廟外觀雄偉壯闊,高大的經堂,佛殿突出在低矮的僧房之上,中間又以佛塔點綴。
建築造型風格幾乎都是統一的,一般以收分很大的石牆爲主體,多數刷白,重要建築刷紅或黃色。
窗洞都很小,外刷黑色梯形窗套。
又多用平頂,檐口有棕、黑、灰色相間的飾帶,有的還鑲以鎦金銅飾,色調很是濃重。
某些最重要的建築還會在頂部加建鎦金銅瓦坡屋頂。
不僅顯示了宗教的無上權威,藝術感染力更是非常強烈。
但這座喇叭廟卻非常的小,廟門不僅是木質的,還尤爲破敗。
後面是一個小小的庭院,庭院裏的雪已經被清掃過了,露出了石磨,石桌和石凳。
唯獨庭院盡頭處依山而建,向上延伸看不到盡頭的房屋,與周圍環境的強烈對比,才頗顯出這座喇叭廟的權威與宏觀。
“嘖嘖!怪不得這麼破敗,竟然連個鬼影都沒有!”
胖子在庭院中轉了幾圈,不由得嘖嘖的叫道。
“大師可能在修禪,咱們先等一會。”吳斜說着,便朝着庭院中的石凳坐了下來。
見狀,風遇和小哥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便也坐了下來。
剛纔爬山的時候還沒有感覺,剛一坐下,一股冷風撲面而來,讓人感覺頃刻間清醒了不少。
擡頭望一眼清澈湛藍的天空,那是一種從未見過的聖潔。
看着常年不化的雪山,心中竟然有些許震撼之感。
都說西藏可以洗滌人的心靈。
果然,一到這裏,渾身的疲憊都已瞬間消散。
就在風遇沉浸其中的時候,一道“吱呀”的開門聲響了起來。
循着聲音響起的方向望過去,一個年輕的紅衣喇叭推開了房門。
那紅衣喇叭在看到小哥的第一眼,一下子愣住了。
眼神在小哥身上游走了幾圈之後,這才朝着衆人恭敬的施了一個禮,用流利的漢語說道。
“各位施主請隨我來,我師傅已經等候多時了。”
聞言,風遇幾人不由得相互對視了幾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詫之色。
難道這裏的大喇叭知道他們要來?
或者說,嚮導已經把信息傳送了過來?
在幾人詫異的神情中,小喇叭把他們帶進了一個做法事的房間。
房屋後面有一道木梯,順着木梯一路往上爬,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個房間,更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終於到達了一個漆黑一片的房間裏。
這是一間禪房,整個房間只有一個地方微微透進了些許微光。
風遇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房間。房間中間的位置有一張木質的桌子,桌子後面端坐着一位正在轉動着轉經筒的老喇嘛。
老喇嘛雖然面色蒼老,但那雙眼睛卻像嬰兒般一樣清澈明亮。
一看就是得道高僧。
老喇叭在看到小哥的一瞬間,輕笑着點了點頭說道。
“五十多年未見,您還是老樣子。”
聽了老喇叭的話,除了風遇表情還算淡定以外,吳斜和胖子兩人皆被震驚的目瞪口呆。
吳斜突然腦袋一漲,一臉難以置信的盯着小哥問道。
“小哥,五十年前你來過這裏?”
聞言,小哥眉頭微蹙的搖了搖頭說道。
“不記得了!”
“天真,你他……你這腦袋瓜子怎麼在地上就不靈光了呢?咱們來這裏不是給小哥找記憶的嗎?”
胖子用手肘撞了一下吳斜的胳膊,並朝着後者使了下眼色說道。
“大師,你是不是認識他?”風遇直接開口問道。
聞言,大師衝着他們點了點頭,笑着說道。
“這位客人的油畫還在德仁上師的禪房之中,現在想來,上次見面已經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聽了老喇嘛的話,衆人心中不由得一陣欣喜。
他們來對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