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陰見其發愣,也沒追問,她知道,凡間男子第一次見到她,不發愣的,只有楊驍一人。

    幾息之後,沈天澤緩過神來,輕聲說道,“我是沈天澤,不知大人您是?”

    良好的家風和家教,給予了沈天澤很好的學識和姿態,雖然短暫的失神,但失神過後,身上那股子大家族的氣勢還是慢慢顯露。

    “我來,只是告訴你,你被釋放了,不過我勸你暫時還是不要離開皇都,我會在你身上佈下印記,如果你遇到什麼危險,可以第一時間呼喚我。我叫燭九陰。”

    燭九陰手一揮,沈天澤短暫的迷糊,等緩過神來,燭九陰已經不見。

    啪,沈天澤給了自己一巴掌,挺疼,不是做夢,試着呼叫燭九陰。

    “有事?沒事不要隨意呼喚。”燭九陰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一喜,還真好使,隨即立刻開口說道,“我想知道是因爲我兄弟楊驍幫我洗脫了罪名,才得以釋放嗎?”

    “楊驍失蹤了,在你沈家藥鋪失蹤的,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不要去藥鋪,那裏現在不安全。”

    說完,燭九陰切斷了交流。

    沈天澤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神鷹府,楊驍失蹤,在自己家的藥鋪失蹤的,這一切都跟他有關係,無比的自責,也暗道自己的無用。

    黑洞內,楊驍在自己的身體四周圍起一圈火焰,自己坐在中央,好似孫猴子給唐僧畫了一個圈。

    既然暫時出不去,那乾脆靜心修行,這一段時間的歷練,楊驍的修爲停滯不前,果然,苦修纔是提升實力的最基礎條件。

    不過一想,自己這一身修爲都是系統所賜,雖也苦修幾十年,但好似都依賴於系統。

    趁着系統升級的這一段時間,強化一下自身,很有必要。

    時間如水,尤其在暗無天日的黑洞內,讓人不知外界是何日。

    司天監內,自從燭九陰找到大監事講明事情之後,大監事就好像魔怔了一般,每天對着羅盤不斷的推演,但每次推演到關鍵時刻,一股無形的衝擊力,就會衝散他的意識,每每不得破解。

    “師傅,不知您欲推演何事?”

    貼身小徒弟見大監事最近精神狀態越來越差,關切的問道。

    “奇怪,太奇怪了。”大監事沒有回答小徒弟的話,而是揉着太陽穴自言自語的說道。

    小徒弟不解,看向羅盤,很正常啊,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想不到這世間還有我段九歌無法推演之事,紅塵大道,我還是沒有參透啊。”大監事忽然起身,口中無限感慨的說道。

    本以爲藉着此事能和師妹燭九陰的關係拉近一些,沒想到自己竟然推演不出,可能這就是命,命中無緣,即使機會來了,也只能擦身而過。

    燭九陰得知段九歌無法推演出結果後,沒有多說什麼,簡單的表示感謝,便欲轉身離去。

    “師妹!”段九歌看着燭九陰的身姿,下意識的開口喊到。

    “恩?師兄還有事情?”燭九陰優雅的轉身,那一股子風情,讓段九歌幾乎看傻了眼。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段九歌尷尬一笑,“師妹,這麼多年不見,就不留下喝口茶,敘敘舊?”

    燭九陰看向段九歌,這位師兄,幾十年來一直沉迷於監天之術,面容蒼老的好似自己的祖輩,其實也僅僅比自己大幾歲而已。

    如果他修的是其他道,想必以他的天資,現在的修爲不會在自己之下,甚至遠高於自己。

    “師兄,多年的心結,該打開了,你我無緣,何必強求。”

    “哈哈哈哈,好一句無緣,從你拜入師門,我便對你青睞有加,奈何你一心求法,我也不強求於你,這麼多年,你我皆在這皇都之內,你可曾上門見過我一回?”

    “這次爲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子,短短几日,你上門數次,這要我心如何平靜,我不知他是如何俘獲你的內心,但我覺得不平,不甘。”

    段九歌壓抑了多年的話,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心中的那股得不到怨氣,在這一刻怒放。

    聽到段九歌的話,燭九陰微微一笑,“師兄,這些話說出來了是不是舒服了一些?我還是那句話,你我無緣,如果你願意幫忙,我感恩,如果不願意,那我也不怨,至於他,我自己想辦法。告辭!”

    燭九陰走後,段九歌癱坐在地上,一張張推演的紙張被他掃落在地,雜亂無章的鋪滿了整個房間。

    小徒弟聽見房間內的爭吵,當時沒敢進屋,等到燭九陰走後,才推開房門,瞬間驚呆了。

    屋內的段九歌秒生白髮,一頭黑髮從根部開始逐漸變白,幾息的時間,變成了一頭白髮,原本佈滿皺紋的臉,也漸漸的光滑起來,一點點的由一個看上去百歲左右的老者,變成了四十多歲的中年。

    只是那一頭白髮,好似述說着無盡的故事。

    “師傅!”小徒弟謹慎的喊道。

    “無事。”段九歌揮了揮手,好似看破紅塵,手一揮,滿地的紙張歸於原位,“出去吧,我不叫你,不要來打擾我。”

    “是!”

    時光飛逝,從楊驍和子車元甲失蹤已過一年有餘。

    這一年沈天澤一直待在皇都,沒有離開,他在等,等那位爲了替自己洗刷冤屈而消失的兄弟。

    燭九陰則拿起了羅盤,她也會推演,只是沒有段九歌那麼精通罷了,一年的時間,她幾乎翻遍了所有推演相關的書籍,去找尋各種各樣的推演之法。

    可惜,還是無果。

    李萬基等人早已離開皇都,回到家族,既然沈天澤沒事了,他們也不能一直在外逗留,雖說都是紈絝,但也不是無拘無束。

    紫安在客棧內等了半年,不見楊驍回來,也只好離去,去向何方,無人知曉,或許,她的心中,楊驍已死,或許,她覺得,緣分已盡。

    玄陽宗,這一年來,發展的十分迅猛,楊驍走之前,命令不再招收新弟子,李三川很聽話,閉門苦修。

    丹塔和玄冥殿給玄陽宗弟子提供了很好的歷練場所,有驚無險。

    在勢力榜上,玄陽宗已經躍居前五十,成爲了數一數二的大勢力。

    只是這個勢力的主人,還在那黑暗的洞中,獨自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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