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肉那位似乎和這兩團肉有着一定聯繫,兩隻從它身上脫離出去的怪物被物理超度之後,氣勢瞬間萎靡下去。
眼看安則朝它走來,那張勉強算是臉的部位瞬間扭曲,嘴上“咕嚕咕嚕”不知道說了什麼,一轉眼就竄出了一樓,沒了影兒。
一樓外面的牆壁有完全隔開教學樓內外的鐵欄杆。
現在所有出路都被堵死,似乎只能考慮掰開欄杆出去的可行性了。
等她剛走到鐵欄杆面前,手還沒摸到欄杆。剛剛還“嘩嘩”的風聲驟停,下一秒安則就毫無準備地出現在了教學樓大門口。
此時學生剛剛喫完飯一兩分鐘,正來來往往都是人的高峯期。
天色漸暗,涼風習習,因爲今天掃地的學生走得早,關門的大叔已經把教學樓大門關上了。
空無一人的教學樓大門口突然出現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安則也沒想到自己會突然被傳送到外面,只能先挑着光線昏暗的地方走,避開人羣先去不遠處那個幾乎無人光顧的廁所沖洗。
……
安則在行李箱找了找,找到一瓶可洗血漬的洗衣液。
沒完全洗掉,但是貼近了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洗完衣服天色幾乎黑完,只尚且殘留一絲昏暗的暮光。
室友們還沒回來,按照昨天的時間估計還要好一段時間。
沒有娛樂產品,安則乾脆爬上牀睡覺。
就這樣不知道多久,寢室門才終於被第二個人推開。
一道人影投到寢室地板上,他先是在門口停留片刻,眼神迷離,像是在仔仔細細嗅着什麼讓人着迷的味道。
楚慈從門外進來,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寢室唯一的空牀位上。
牀位正對安則的方向,楚慈腿上擺着一本書,手停留在其中一頁上久久未動。
風透過窗戶鑽進來,替他吹動了這許久都沒看完的一頁。
安則醒過來的時候旁邊寢室已經喧鬧了有一陣兒了。
她坐起來拉開簾子的時候,楚慈正站在寢室最裏面正對着陽臺。
上面掛着安則不久前洗出來的衣服。
如果他對面有人的話,就會發現。
明明剛剛還溫柔笑着的人,此時背對着安則,臉上卻是濃濃的厭惡和輕嘲。
真髒,怎麼就弄髒了呢……
他後退幾步,像是要退開那令人作嘔的味道。
剛好就是他退幾步的間隙,背後正同時傳來了下牀的聲音。
“安則,醒了?”他似乎只是順手遞過去一杯水:“你今天下午沒去食堂,要不要喫點東西,我那裏還有面包。”
說到麪包,安則她行李箱裏面就有很多零食。
昨天她沒放在心上,就直接全部放進了行李箱。
想起來自己的零食,安則下到地面拉開箱子,找出一堆雜七雜八的零食袋子。
她分出來幾袋遞給了楚慈。
楚慈接過零食,笑着說了聲謝謝。
安則緊接着又分了幾包放在另一個室友的置物臺上,剩下的幾包才被她撕開喫起來。
安則喫零食的時候和喫飯時一樣,面前的東西似乎只是爲了果腹,單純只是爲了喫飽而喫。
幾袋零食喫完,安則又準備上去的時候楚慈突然叫住了她。
“安則,你們班上是不是有個人叫李濡?”
“有。”剛好還是安則同桌。
“那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我也不知道。”這個安則也確實不清楚,明明昨天放狠話的是他,今天一天都不見人影。
老師們也不管,當班上沒有這個人一樣自顧自地上課。
“我聽說,他是你同桌?”
安則擡眼看他:“對。”
“竟然是你同桌呀。”
楚慈又頓了幾秒,才緩緩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來找我。”
可別不小心染上其他讓人厭惡的味道了。
一塊完美的玉石,如果摻雜了太多的雜質,就會致其貶值。等到價值越來越低廉,離那讓人噁心的深淵就會越來越近……
自然,也就越來越讓人掃興……
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鍾。
眼看着熄燈時間就要到了,邢川泧卻還是沒見人影。
楚慈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邢川泧去了哪裏。
安則穿着拖鞋剛剛走到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就衝了上來迎面抱向她。
好在安則反應快,及時躲開。只是她的手臂可沒她那麼幸運,最終還是被那人倔強地單手挾住了。
邢川泧滿頭大汗,嘴脣因爲缺水而微微乾裂。
甚至有那種運動過度的感覺。
昨天晚上邢川泧也是訓練到老晚纔回來,但是回來不僅沒有任何脫力的狀態,反而還精神奕奕,活像是出去遛了個彎還沒走兩步就回來的大小夥兒。
相比於昨天的他,現在的邢川泧狀態確實要差不少。但好在不是很嚴重,除了出汗過多沒有補水嘴脣開裂,就只有渾身上下運動有點過渡手腳發軟。
安則打算去接杯水,結果手被邢川泧死死拽着。
“安則,你今天下午去哪了,怎麼……沒去喫飯。”
“有點事情耽擱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也確實如此,安則的確是被有些“事情”耽擱了。
只是這是實力不夠沒有經驗可能會回不來的“耽擱”而已。
“我今天忘記告訴你……以後喫飯等我下來,我們一起去食堂。”
“明天你給我好好呆在教室裏面,我很快就下來。看在你是我好兄弟的份上,以後我就順便照看一下你吧。”
“好兄弟,爲什麼?”
嚴格意義上,他不過認識她才兩天。
好兄弟在安則眼裏是很親密的朋友關係,很多人相處很久都不一定成爲好朋友,爲什麼他會覺得她是他的好兄弟呢?
“哪那麼多爲什麼,我說是就是,以後你放學記得等我。”
邢川泧的朋友很多,但是真的玩得很好的卻幾乎沒有。
他性格大大咧咧,花錢做事從來都大方得很,周圍從來沒有缺過玩伴,從小到大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