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邢川泧不怎麼喜歡他,楚慈也同樣對他有一種時有時無的厭惡感。
兩人一直以來在外人眼裏都是互相的好兄弟。
但事實如何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去他的好兄弟,他們之間除了互相隔應以外的正事可能就只有他藉藉作業而他借些同樣需要的東西而已。
但是緣分就是那麼奇葩,從小到大他每一次分班都能和他分到一起,後面好不容易不是一個班了,結果分寢室竟然一起成爲了一衆學生裏單獨組成寢室的幸運兒。
邢川泧雖然不怎麼待見他,但兩人一直沒撕破臉,表面上勉強還算和氣。加之雙方家長關係極好,更加不可能由着他胡來。所以除了心裏不爽,倒也沒哪個搬了寢室。
有些人相處大半輩子也和不了,邢川泧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越看安則越順眼。
他自然也知道這一轉眼就推心置腹確實誇張了點,但至少對他來說完全不後悔多了這麼一個好兄弟。
當然,邢川泧不知道的是,歷史總是喜歡玩轉折。作爲好兄弟不管遇到什麼轉折,自然是要做一輩子的好兄弟纔算圓滿嘛。
“好。”
兩人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一起上下學之旅。
楚慈沒出聲,動作輕輕地回到了自己的牀位上。
今天查寢的老師是奇數班級的班主任。
“楚老師,我昨天班上有個學生就寢時大吵大鬧。”
那說話的老師滿臉堆笑:“嚴重破壞校風校貌,影響實在太惡劣了,我今天就已經把他叫到辦公室仔細教育了。”
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觀察前面人的臉色。
見他微微頷首,心才彷彿落入實處。
老師裏有一個望來望去,躊躇不安的男人。
他看了看最前面的楚老師,默默把他從懷疑對象上面劃去。
玩家不可能這麼快就讓npc們臣服,他也不是玩家。
旁邊另一個一直沒說話的老師目光呆滯,眼神一直木木地落在不遠處。
長得倒是很清俊,就是渾身上下儼然一副丟了魂的模樣。
夏忠往旁邊靠了靠,和他隔的遠遠的。
那老師恍若未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出神地看着一個角落。
他們這個年級總共8個班,查寢老師一天四個。
除了他們,其他年級也會對應着有部分班主任來查寢。
有的時候和其他班主任一起進去,有的時候則是分開從不同門上去,或者一隊去男生宿舍,一隊去女生宿舍。
今天到男生宿舍的除了他們年級4個老師外,還有兩個其他年級的老師。
夏忠沒怎麼在意幾個老師對一班班主任的態度,只依稀聽說是姓楚,他只需要完成任務活到第7天結束就好。
平常小心謹慎,離npc遠點。
依他的道具應該是夠活到最後了。
他保持心態和幾個老師一起踏入宿舍,前面的老師重複着趴下、貼緊的動作,一個一個寢室檢查。
這樣一來,帶頭走在前面的一班班主任、落在最後面雙眼無神的男人以及站着沒動作的夏忠瞬間就變得顯眼起來。
夏忠心裏一咯噔,他往後偷偷看了兩眼。
他心裏一時間略過各種露出後背遭npc殘殺的片段,頭皮發麻,趕緊往前面跨了好幾步跟上大部隊。
害怕自己太顯眼被注意到,他也學着那些npc貼到門上。
“啪……”
什麼東西?
聲音很輕很輕。
夏忠耳朵靈,一貼上去就聽了個清楚。
他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聲音,剛剛還趴在地下的老師突然就原地竄了起來。
夏忠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重重撞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抱怨,一轉頭,心臟差點被嚇得驟停。
剛剛還四散開的老師們不知什麼時候圍了上來,夏忠被團團圍在中心,一轉頭一圈眼睛死死盯着他。
在宿舍下面集合時看起來還很正常的幾個人此時表情扭曲,嘴脣顫抖。
夏忠聽清楚了那句話。
不合格……不合格……
什麼不合格?
夏忠嚥了咽口水,強作鎮定,若無其事地推了推旁邊的人。
“誒,讓我過去一……”
那被拍了肩膀的老師歪了歪頭,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從他腦子裏傳出來。
夏忠一低頭,一道液體狀的不明物爭先恐後地從上面淋了下來,剛好淋他一褲腿。一股惡臭漂浮在空氣中。
這味道差點讓毫無準備的夏忠當場去世。
那個歪着頭的老師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通通往外面流淌着着散發濃烈惡臭的液體。
“啊……”
夏忠下意識地往後面退了幾步,背撞在門上,“咔嚓”一聲,門開了。
他沒停住腳,身體傾斜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離門最近的那個老師晃了晃手裏的鑰匙,咧開嘴衝他露出笑容。
“等等……門開了,你們……”
“不合格……”
“不是我們,是你……”是你要進去。
門“啪”的一聲在夏忠面前緊緊關上。
他的手只剛剛抓到木門表面,眼睜睜的看着那道門關上。
他被關在裏面了。
他被關在裏面了!!
不能慌,冷靜,冷靜,想想辦法……
夏忠站起來伸手去摳木門。
木門表面不知道塗了什麼東西,滑溜溜的根本抓不住。門把手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門和牆壁甚至像是本來就一體的,摸了半天也沒摸到任何供手抓的縫隙。
夏忠折騰地滿頭大汗。
寢室裏面一片漆黑,他突然想起來什麼,手伸進口袋慌慌張張地抓出手機。
指紋解鎖幾次都失敗了,夏忠顧不得流進眼睛的汗水,點開密碼解鎖快速點了好幾下終於打開了手機。
打開手電筒,刺眼的光投射到面前的木門上。
夏忠拿着手機仔仔細細照了一圈。終於不得不承認,這個門已經和牆壁完全融合在一起了!
除非暴力破開,不然絕無可能出去。
夏忠手上滑溜溜的差點把手機脫手甩出去,他藉着燈光照在手上。
上面豔紅紅的顏色讓他聯想到了一個可能。
他把手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