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誤認成boss的無限流玩家 >第42章:神院(26)
    楚慈剛一下牀,差點被迎面跑來的邢川泧撞飛在地。

    他趕忙往旁邊退開。

    因爲用力過度和手忙腳亂,邢川泧手腕上面的皮膚被繩子剮走大塊皮膚,露出的肌肉和繩子纖維混在一起,看上去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他慌慌張張,一直追到學校大門口。

    “安則?!!”

    學校門口此時只有寥寥幾人,沒有安則,她早就已經離開了。

    因爲跑地急,他現在身上還穿着一身睡衣,鞋子也沒穿,光腳跑了一路。

    睡衣顏色淺,手腕上的血流到睡衣上格外觸目驚心。

    邢川泧在原地站了片刻,手微微捏緊成拳。

    等到他重新回到宿舍,楚慈已經穿戴好,看見他回來,隨手指了指地上的繩子。

    “這是你的?”

    那繩子上面沾染着斑斑血跡,看新鮮程度估計是才染上去不久的新鮮血液。

    邢川泧把地上的繩子撿起來,順手丟在旁邊。

    往後一倒倒在牀上,他睜着眼看向牀頂。

    他的牀頂上墊着一牀淺藍色被單,和安則的牀一個基調。

    最開始他看見行李箱被塞了個用不上的牀單後還打算帶回去。

    最近幾天才又被他翻出來,墊在了上面。

    一擡頭就能看見。

    外面不仔細看完全注意不到他在上面整了張淺藍色的被單。

    邢川泧伸手打算把被單拿下來洗,結果手上血沒洗不小心沾在了上面。

    他趕緊用乾淨的袖子去擦,那血越擦面積越大,變成一個不規則的紅色區域,怎麼擦也擦不掉了。

    邢川泧跑去水龍頭下草草洗乾淨手,然後隨便在傷口上倒了點藥。繼續回到牀上拆被單。

    被單拆下來被他泡起來,沾血的地方被他來來回回洗了幾次才完全洗乾淨。

    楚慈不知道去了哪裏,今天是休息日,學校裏面空空蕩蕩。

    諾大的校園裏面所有人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邢川泧走出來站在陽臺。

    “嘀嗒”一聲,一滴血液從上面掉下來,差點砸在他鼻子上。

    邢川泧捂着鼻子趕忙後退了幾步。

    這是什麼?

    一根黑線動了動。

    邢川泧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哪裏是一根,明明是密密麻麻一大推黑線。

    這些黑線從上面垂落下來,勢如破竹一直往下延伸。

    很快,整個男生宿舍外都被這種黑色的線包圍,遠遠看上去像是一顆巨大的煤球。

    那黑線不只是下垂,還會發瘋似地朝人攻擊。

    但凡是被它碰了的人,無一不像是殭屍一樣繃直身體,任由這些線深入皮膚。

    不一會兒,陸陸續續有學生被拉出寢室。

    宿舍大門的黑線朝兩邊扭動,洞開一個只能單一人過去的口子。

    一兩秒後,一個穿着睡衣的學生搖搖晃晃地從裏面走出。

    他四肢僵硬,整個眼睛已經全部變成了黑色。

    仔細看其實就會發現,他的瞳孔周圍全是密密麻麻纏繞在一起的黑線,那些線不停的扭動,宛如一隻只奇長的寄生蟲。

    那人裸露在外的手臂皮膚被黑線撐得幾乎透明,幾根黑線被排擠出來,從皮膚上面劃出小口吊在外面。

    隨着第一個人走出,越來越多的“人”搖搖晃晃地朝教學樓走過去。

    靜謐的教學樓涌入越來越多的學生,他們結成隊伍,呈包圍狀一隊一隊走上樓梯。

    從旁邊的宿舍樓看上去就是烏壓壓一片,觸目驚心。

    鍾鸞今天一大早就和那個米笑笑同學一路去家了。剩下的幾個學生身份的玩家也挑很早的時間就陸陸續續離開了學校。

    因爲下午六點必須回來,所有人都不敢保證回去時會不會有什麼事情耽擱,大多天還沒亮就已經出發。

    這是最後一天,夏忠失了一隻手後就一直繃緊着神經。今天早上他很早就爬了起來,坐在窗戶邊望着外面。

    可能是最近沒睡好,他坐了一兩個小時就開始打盹,腦袋昏昏沉沉,眼看着就要睡過去。

    迷迷糊糊睡過去的前一秒,剛剛還空空蕩蕩的校園突然涌上來一片黑壓壓的東西。

    夏忠一激靈,趕忙撲到窗戶上往外看去。

    這……這是什麼!?

    回出租屋的路程比較遠,要及時趕回來的話需要乘坐公交或者出租車。

    但是安則走了一路,學校外面只看到一條長長的馬路,兩邊是密密麻麻的森林。

    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沒有一輛車的影子。

    整條路上安靜得連鳥叫聲都沒有。

    安則獨自一人走了一個多小時,前面才隱隱約約出現一個小店。

    她加快步伐跑到小店門口。

    小店大門緊閉,外面的牆壁爬滿青苔。大塊大塊剝落的牆皮蹭在店門口的雜物堆上,每走一步都必須踩在這些雜物堆上。

    好在沒有踩空,安則順利來到了小店門口。

    店門上掛着一把很大的老式鎖,鎖已經不知道被誰撬開了,門閉合着,但沒上鎖,風輕輕一吹就開了。

    “嘎——”

    大門朝着兩邊緩緩敞開,安則往裏面瞟了一眼,視線微微頓住。

    從外面看很容易把這間小房子當成店面,不管是外面花花綠綠的貼紙,還是形狀構造。

    但推開門之後,這個本來像個小店的假象也自然不攻而破。

    門後的屋子不大。

    最中間放着兩張桌子。

    第一張桌子上面擺着幾個被黑線纏繞的娃娃,每個娃娃旁邊都有着一張薄薄的紙。

    第二張桌子放着一團密密麻麻的黑線。

    屋子怨氣極重,濃濃的陰寒之氣讓屋內的溫度比外面要低上十幾度。

    安則隨手拿起最近的一個娃娃。

    娃娃背面有一張紙,紙的中間被針扎入娃娃的背部。

    紙上面寫着人名。

    邢川泧?

    怨氣是從這裏發出來的。只單單是碰了一下,安則的手就冰的不像是自己的了。

    她伸手抓住那根針。

    剛剛還一動不動的黑線突然發瘋一樣地扭動起來,繞成一團朝安則的皮膚扎去。

    那針也像焊死了一樣,扎地極緊,下面的黑線團團包裹,拉的針變形都拽不下來。

    如果是有知道門道的人在這裏,自然不會這樣莽撞的直接用手,稍不注意要的可是自己的命啊!

    安則不清楚這些禁忌,她拽不動針,便開始拽這些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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