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針對安昧森的威脅悄無聲息地來臨了。
齊業最初只是是抱着看安昧森不順眼隨便折騰一下的想法。
他開始找人圍堵他、把他堵在廁所恐嚇。
與此同時,他把自己的所作所爲告訴了李濡。
李濡知道後竟然也沒說什麼,只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依舊若無其事地和安昧森像往日一樣。
安昧森不止一次想要問他和齊業的關係怎麼樣,知不知道齊業在幹什麼……
但又覺得自己這樣猜測朋友實在過分,便一直沒有問出口。
這些問題一直被安昧森埋在心底。
安昧森一直偷偷摸摸告他狀,李濡又漠不關心,齊業越想越氣,也越來越囂張。
從最開始的恐嚇發展到謾罵毆打,甚至不止一次拉他當廁所拳打腳踢。
事情到後面已經不再是想要發泄自己的種種怨氣和做給李濡看,而轉換成了單純的毆打欺凌。
齊業對安昧森當衆的各種羞辱引來了部分人的跟風,安昧森從一個靦腆溫柔的大男孩漸漸被折磨得哀毀骨立,宛如一個抽去了骨頭的皮囊,連着旁人路過都會下意識躲避。
李濡不可能裝看不見了,他去找了齊業,告訴他差不多得了。
齊業看不起他惺惺作態的模樣,兩人爭執間,齊業被李濡打得差點破了相。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李濡成爲了第一個死在他手上的人。
他不需要做什麼,只用勾勾手指命令自己的傀儡“娃娃”,就可以輕輕鬆鬆得到想要的效果。
他的第一個“娃娃”就是楚慈。
但他低估了楚慈的能力,所以在被楚慈背叛時他被反噬地差點直接見了閻王。
他父親曾經說,齊業是他有史以來見過最天才的傀儡師,齊業也最終不負所望,年紀輕輕就超越了他。
只不過身體底子還是不行,不然也不至於因爲一次反噬差點丟掉一條命。
爲了防止這種事情再發生,他在控制邢川泧時,並沒有徹底控制,而只是留了線在他身上,但並沒有完全浸入他的身體。
這也就是爲什麼邢川泧看上去要比其他人正常一點,但又不完全正常的原因。
……
齊業站在樓頂上,隨手甩動着手裏的娃娃。
遠處的人影越來越近,他嗤笑出聲。
所有外來者們,
誰都別想,活着離開……
【檢測到副本信息有部分被惡意掩蓋,現重新排查副本。】
【請各位玩家注意!副本難度已相應提升,返回時間提前至一小時後,請做好準備。】
“啥……啥?”
“我們……要提前離開了?”
夏忠提醒:“重點難道不是副本難度提升嗎?”
“那我們去躲一個小時?”
“躲哪兒,我們就快死了,還能躲哪……”
鍾鸞呼吸一窒,她瞪大眼睛,瘋狂地拍着旁邊的夏忠:“啊……夏忠你快看,他們全部出來了……好像……朝我們來了??!”
夏忠面無人色,可能是因爲知道自己即將領盒飯,他臉上竟然緩緩升起一抹大徹大悟的神情。
聚集了全部學生的教學樓內部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影。夏忠和鍾鸞被困在樓梯口,前後所有路口都被堵死。
“怎麼辦……”鍾鸞四處瞅瞅,眼尖地看見人羣裏一個小缺口。
“夏忠我們快跑,那裏!”
她抓着夏忠的手臂,沒命似地悶頭朝那個小缺口跑去,跑得太急一時沒停下來差點撞在前面人的身上。
“謝謝……啊啊啊啊啊……”鍾鸞一個“啊”字卡在喉嚨不上不下,她直接腿一軟差點當場摔倒。
好在旁邊夏忠及時反應過來,拉着她鑽出了那人羣,跑進廁所,“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安則伸出去扶人的手還沒收回來,兩人就已經躲進了廁所。
鍾鸞貼着門大口大口喘氣,她手臂上被挖出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太深,但數量很多,都是剛剛闖過來時被npc挖的。
她旁邊的夏忠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腿上被npc咬了一口,站着不舒服,乾脆直接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
“剛剛扶到我手臂那個……”
“那個是npc,應該還不是個普通npc。”
“你怎麼知道?你那天也看見了?”鍾鸞一愣。
“啊?看見了。”
兩人聊了兩句突然發現對方和自己說的壓根不是一件事情。
互相沉默了一下,鍾鸞先說出了自己那天晚上看見安則疑似s人(?)後從教學樓出來的事情。夏忠默默補上了她手撕npc的事蹟。
兩人相視一眼,鍾鸞直接嚇傻:“那……那她進來怎麼辦……”
“涼拌。”
廁所外面的門一直沒被敲響,鍾鸞心裏七上八下地安靜不下來,她躲在最裏面的廁所,抱着腿頭埋在膝蓋裏面,似乎這樣會更有安全感一點。
時間已經過了小半,羽洶藍幾乎找遍了整個學校都沒看見齊業的影子。
他煩躁地查看了下時間,還有四十多分鐘,如果不能及時找到齊業,他這一趟就白來了。
不只是他,安昧森也在找齊業。
只是齊業藏的太好,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被人找到。
“這些傢伙怎麼突然全部發瘋了……”邢川泧擡腳踢飛一個企圖咬人的npc,這些被控制的人完全沒有痛感一樣,只要腿腳沒斷,就能繼續從地上爬起來。
一想到自己差點變成這樣,邢川泧就渾身不適。
這些npc大多不會主動攻擊他和楚慈,特別是楚慈,幾乎是繞着他走的。
不過這放在安則身上可就不一樣了,作爲目標之一,總有些npc或者光明正大或偷偷摸摸伸手抓住她。
三人耽誤了些時間才從教學樓出來。
今天的天黑得格外早,明明還遠沒到時間就已經伸手不見五指。
“路燈壞了?”
往日裏早早亮起的路燈沒有絲毫反應,黑夜掩蓋了校園角落裏的圍攻、逃竄,也同樣掩蓋了某些藏在水底的波濤洶涌。
邢川泧嚮往常般走近安則,他動作很自然,自然到讓人絲毫察覺不到那雙閃着光的眼睛。
安則矮他大半個頭,他幾乎是一低頭就能看見那藏在頭髮裏面的耳朵,往下恰到好處的鎖骨,白裏透着粉色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