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誤認成boss的無限流玩家 >第82章:新娘(24)
    吳沽苓以前看不起這種人,卻壓根沒想到對於這些習慣藏起來的人而言要找到他會有多難。

    他本以爲輕輕鬆鬆就可以把這傢伙帶回去交給老婆處置,可誰知道他翻遍了屋子卻幾次三番被那傢伙躲開了。

    這已經不是單純地躲避了,而是把他當猴子在耍,故意給出一點線索像老鼠在戲弄貓一樣看着他追上來,然後當着他的面鑽回自己的巢穴。

    好在吳沽苓沒有徹底失去理智任人戲耍,他一擊不成就打算開始用另外的方法……

    “葉憾,像你這種骯髒的老鼠,只會咬人的瘋狗,爲什麼不乖乖呆在垃圾堆裏面呢?”

    “永遠不敢曬太陽的蟲子,就該好好藏在黑漆漆的地底,一直藏到死,沒有誰會去管你。你最不該做的就是跑到上面,礙了別人的眼,還污染了本不屬於你的世界。”

    他手上騰昇起淺淺的霧氣,最適合他使用這種咒法的地方是在水下,但是現在儼然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吳沽苓早在一擊不成的時候就開始在屋子裏面畫上邪毒的咒法,以輔助他抓住暗處這隻東躲西藏的老鼠。

    這種邪門的術法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因爲實在太狠毒,爲世人所不齒,而且這在那羣該死的道士的壓制下威力已經大不如從前。

    當然,這些都不是根本原因,真正的重點是因爲他不喜歡這種讓獵物直接被廢了的攻擊,他更喜歡“溫水煮青蛙”,喜歡一點一點蠶食掉獵物。

    但對付骯髒的老鼠,還管它那麼多做什麼?

    吳沽苓玫紅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淡淡的流光在裏面攢動。他的樣子本就是極好看的,不笑時帶着一點點凌厲,在他毫不控制的情緒發泄中,這種凌厲轉變成了讓人心驚的狠毒。

    “噗呲。”

    暗處躲着的人被狠狠打中了,沉悶而刺耳的刺穿聲不絕於耳。

    在壓低的嘶吼聲中,吳沽苓滿意地笑了起來。

    大概一分鐘左右,暗處人的聲音停了下來,“噗嗤”地刺穿聲此起彼伏,但是已經沒再傳出男人痛苦的嘶吼。

    吳沽苓走到窗口,站在那人面前,把手裏顏色詭異的水舉過胸口,手一傾斜,直直地倒了下去。

    “嘭——”落地的沉悶聲之後,便是沉長的寂靜。

    吳沽苓蹲下身,看着直到現在還依舊不肯露臉的傢伙。他心裏惦記着外面的安則,難得沒有了戲弄獵物的心情。

    他現在只想快點弄廢這隻骯髒的老鼠,然後拿給自己還在生氣的老婆。

    他伸手抓向面前一動不動的傢伙,那本來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的傢伙此時突然氣勢一變,一股裹挾着濃濃殺氣的攻擊朝着離他不到一米的吳沽苓攻來。

    吳沽苓雖然有做準備,但是他沒想到這種時候對方竟然還保留這樣強大的力量,加上他之前爲了控制安則而耗費太多精力,這一下即便他有防備,卻還是被狠狠地打退了好幾米。

    葉憾也在發怒,他看着這個不惜用迷昏的手段完成婚契的傢伙之一,就恨不得撕碎了他。

    最讓人諷刺的是,這傢伙的成功竟然一大半還得歸功於他!如果不是他,安則不會無緣無故跳水裏,更加不會被他悄無聲息下了手。

    在平地上很可能會被察覺,但是在水裏幾乎就是吳沽苓的天下,他甚至能悄無聲息地控制一個遠強於自己的對手。

    這是吳沽苓能夠活到現在的重要原因,正如爲了活下去不惜躲躲藏藏、捨去光明的葉憾。

    葉憾死時很年輕,又皮相極好,笑起來溫柔如水,似清風朗月。

    賴於他優秀的僞裝,鮮少有人知道,這張美人皮下是怎樣的喫人嘴臉。

    院子被吳沽苓下了咒術不能離開,安則現在要快點完成任務只能選擇“撬門”。她來到被圍起來起來的大門口,採用壓倒性的力氣硬生生把門給掰開了。

    外面一片漆黑,老久纔有幾聲極其微弱的蟲鳴。

    夏日裏入夜最是熱鬧,除了鳥兒還有嘰嘰喳喳不絕於耳的蟲鳴蛙叫,這些聲音此起彼伏,往往都是要延綿整個夜晚。可到了安則這裏,卻彷彿被夏季隔絕了一樣,偶有的幾聲響動都微不可聞。

    她踩着樹枝朝外面走去。

    出來時她揣了手電筒,一打開燈,面前一小塊的區域都被照亮起來。

    拿着小手電筒,她獨身一人走入了綿綿的黑暗。

    明明白日裏太陽極大,晚上不見幾顆星星,沒有月亮,天比尚有人造光源的地面還要黑。就像一塊厚厚的大黑布,拉直到盡頭蓋住了整塊天空。

    夜裏的村子比白天更加安靜,安則很順利地來到墓聚集最多的地方。

    放眼過去,周圍全是大小不一的土包,她把最近的雜草撩開,露出裏面空無一字的墓碑。

    不只是這裏,一直走入到深處,幾乎所有的墓都只有墓碑,而沒有寫字。

    這裏陰氣很重,走一會兒就開始冷起來了。

    安則在中間的縫隙走,直到把所有墓都走了一遍。她越走越慢,直到最後停了下來。

    她回想着剛剛走過的路,這些路雜亂無章,似乎毫無聯繫。如果她沒有看見自己屋子裏面那堆密密麻麻的花紋,大抵也覺得沒什麼問題。

    這個墓地羣,每一個墓都建在恰到好處的位置,形成的形狀正在漸漸朝着一個古怪的花紋靠齊。

    安則快速地重新繞着走了一遍,她越走心裏越是肯定,這些看似毫無規律的路其實合成的就是一個怪異的花紋。

    她只在自己屋子裏面見過,那些鋪了滿地的紋路……

    “——”

    一股陰冷的風突然從耳後吹來,安則利落地朝旁邊跑開幾步,轉頭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背後的人影。

    那人影半低着頭,被手電筒光照到的皮膚是詭異的青黑色,有些地方已經破開流出綠色的粘稠液體,那張青黑色的臉蠕動着幾隻白色的蟲子,有液體順着蟲洞流出來,流向幾乎被蛀空了的脖子。

    背後涼涼的,安則往後看,正對上一張幾乎貼近她側臉的半腐爛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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