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在這邊有房子,也是一套高層的公寓,從電梯出來進門後,江年去鞋櫃給她拿拖鞋,一雙粉紅色的拖鞋。
南枔低着頭站在玄關處,手背在身後握緊拳頭,剛纔回來的路上已經下了雨,雖然開了車,但下車的時候還是淋到了一點。
江年幫她脫了外套,又摸了摸她手臂跟後背,查看裏面的衣服有沒有弄溼,這個姿勢很像在擁抱她。
南枔聞着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有些恍惚,一動不動的任由他把外套拿過去扔在玄關的鞋櫃上面。
江年看她站着不動有些皺眉,伸手準備推她進去玄關往前走一點距離的浴室,“快去洗澡,淋了雨容易着涼,別生病了。”
話音剛落,南枔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讓他稍微彎下腰來,她踮着腳去吻他,略顯蒼白的脣覆上他的,瞬間兩人呼吸交錯在一起。
剛纔在車上,江年問她吻不吻他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突然撲上來就親。
親完以後他們在車上抱着也不說話,直到有從機場出來的車子經過他們,車燈晃了一下,江年纔回神。
然後把她從自己身上拎下來,讓她在副駕駛坐好才從兜裏掏出鑰匙去開車。
回來的路上,江年邊開車還邊側頭看了她一下,可能是太累了,南枔安靜地閉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
但江年知道她沒睡着,因爲她握着手機的力道很重,纖細的手背繃緊透出青色的血管。
南枔穿的衣服不是很厚,她走的匆忙,沒來得及找衣服,加上這邊比國內要冷得多,她還是覺得冷。
撲到江年身上她就整個人往他懷裏擠,讓自己整個人嵌進他懷裏,貼得緊緊的,不留一絲縫隙。
江年單手抱緊她,手往自己脖子上摸索着去找到她的手,手指交纏在一起,逐漸變成十指緊扣。
呼吸和指尖都糾纏在一起。
江年呼吸也有些亂,漆黑髮亮的眸子緊盯着她,發狠的把人按在牆上來了個纏綿悱惻的深吻,吻到最後空氣中都是潮溼的呼吸。
吻得太深,南枔有些喘不過氣來,江年剛要鬆開她,南枔不依不饒地追上來要咬他,手上也要去扯他溼透的衣服。
江年把她抱起來走進房間,邊走邊吻,吻得激烈,讓人不自覺的淪陷在其中,最後他們抱着倒在了牀上。
南枔被江年壓到了身下,髮絲沾在臉頰旁,呼吸凌亂的看着上方的江年,胸膛不停地起起伏伏,泛紅的眼角有滲出的淚水。
江年輕撫她的臉,溫潤的嘴脣貼在她眼角,吻了兩下安撫了她的情緒。
室內風雨正起,屋外電閃雷鳴,倫敦冬季的滂沱大雨如約而至,遠處烏雲蔓延,雨水傾盆而下洗刷着大地。
風呼嘯着拍打的窗戶玻璃上,夾雜着捲起的落葉和雨水,製造出嚇人的聲響,不過房間裏的人都沒有去理會。
兩人都沒有說話,似乎安靜得只剩下呼吸的聲音,又似乎很吵鬧,心臟跳動交織纏綿,吵鬧得厲害。
南枔捧着他的臉,仰頭要去夠他的脣畔,江年偏頭躲開了,抓住她的手,剛纔都親過這麼多次了,現在反而傲嬌的不讓她親。
江年盯着她,加重語氣,“說話。”
南枔有些失神,緩慢的擡頭看着他,聲音很輕,有些支離破碎的疲憊感,“想你……我很想你……”
思念澎湃如潮水,慢慢在心臟內洶涌。
南枔趴在他身上,臉頰去蹭了蹭他的肩,擡頭輕輕吻了一下他下巴,緩慢又堅定地重複了一遍,“我想你。”
“沒良心的東西……”江年眼裏有泛紅的血絲,咬牙切齒的低聲罵了她一句,然後掐她下巴讓她眼睛看着自己,“說你愛我。”
“我愛你。”南枔眼眶有些酸澀,輕聲開口,原以爲會很難說出來,看着江年的眼睛,卻發現這句話自然而然就出了口。
然後過了好久,江年摸了摸她光滑的後背,低頭,吻輕輕柔柔的落在她脣上,然後轉移到耳垂,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我也愛你,我等了你好久……”
吻又密密麻麻的落在她臉上,身上,江年掐着她的腰身把人帶進懷裏抱緊。
我在這裏等了好久,你才肯來。
明明是曖昧繾綣的氣氛,南枔閉着眼睛靠在他肩上,不合時宜的輕笑出聲,“那我下次來早一點。”
緊繃的大腦放鬆下來了,她現在感覺沒有那麼緊張了,有些昏昏欲睡,還有點心情跟他調笑。
“沒有下一次了。”江年咬牙反駁她,看着她臉上的笑容,本來要掐她臉頰的,怎麼都下不去,指尖掠過她含笑的脣角,“你應該多笑的……”
南枔睜眼與他深邃漆黑的眸子對視,空蕩的心臟彷彿被什麼東西填滿了一樣,有人牽着她輕飄飄的靈魂,她終於感覺不冷了。
她是知道有人愛才會肆無忌憚,江年也知道,但他這一次有自己的驕傲,知道她是爲了他來的纔會願意邁出那一步。
但還是他做的多,像他自己說的,他喜歡她多一點,付出就多一點,只要她來了,江年就不會在意這些,不會讓南枔等。
………
江年掀開被子起身,南枔坐在牀頭上撩了撩有些凌亂的長髮,問他,“你要去哪裏?”
江年慢條斯理的穿衣服,眼睛看着她,淡淡的說道,“給你找點東西喫。”
“我要洗澡,不想喫。”南枔曲着腿,把下巴撐着膝蓋上,半闔着眼皮歪頭看他。
江年走過來捏了捏她的手臂,“都要瘦成一把骨頭還不喫飯,誰慣的你。”
“我有些困了。”在飛機上半睡半醒的,渾渾噩噩折騰了這麼久,時差也沒緩過來,她是真的困了。
要不是剛纔淋了雨,身上也黏黏糊糊的渾身難受,她現在就想鑽進被窩裏倒頭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