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蛇兩指夾着那張人皮，在空氣中，只見那張人皮朦朦朧朧，就像生魚片一樣，連上面的毛孔都清晰可見！
而他手中的那刀片，卻沾滿鮮血，一滴一滴，浸入地毯。
姜亮見狀，手中的槍都拿不穩了，咬着後槽牙，強裝鎮定。
他本以爲自己就已經夠狠了，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狠的人！
最關鍵的是，這傢伙在割自己的皮時，臉部表情全程沒有意思的痛苦，反而始終掛着既像小丑般的邪惡微笑，又帶着剪刀手愛德華般的滿意！
“等下就用這把刀片，把他們的皮也割下來，記得找個手藝好的師傅。”
白蛇說完隨手將刀片和那張皮丟在了地上，轉而看向面無表情的秦戰，笑道：“這個細皮嫩肉的，適合做成被褥。”
“你們知道麼？除了紋身，割皮和彈鋼琴是我最大的愛好，看到我那沙發沒有，全都是用人皮做成的，是不是我不說你們都看不出來？”
“哈！這就是藝術品，不過相比於割皮，我還是喜歡紋身，誰說紋身的就是壞蛋，你們看，我沒有紋身，不照樣也很壞？”
“如果要排名的話，鋼琴第一，紋身第二，割皮只能排在最後，畢竟我現在更喜歡藝術……”
白蛇自言自語着，也不知道在跟誰說話，沒有頭腦，就像一個精神病人。
沒錯，這就是一個瘋子，不折不扣的瘋子！
姜亮看向那沙發，毛骨悚然，怪不得他看到那沙發第一眼起，就有種莫名心悸的感覺！
再看向白蛇小臂上那露在外面的血肉，更是頭皮發麻！
就連秦戰也皺了皺眉。
“都還愣着幹什麼，幹掉他們！”
白蛇冷喝一聲，那些壯漢雖然也知道對方有這種喜好，可還是忍不住遍體生寒，一時竟不知所措。
“啊，我的頭……”
忽然，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卻見白蛇直接捂住了太陽穴，面目猙獰，目眥欲裂，不斷的大喊大叫，就像癲狂一樣。
最終，他抱頭倒地，不時用拳頭捶砸着腦袋，甚至去磕地板磚，很快就頭破血流，可依舊是咣咣不停。
姜亮被這一幕給嚇住了。
臥槽！
抽瘋？
“不好！蛇爺又犯病了！快拿藥出來！”
就在這時，一名大漢怒吼一聲，旋即就有人摸索口袋，然後上前，呈現在白蛇面前。
看到那紙張中的白色粉末，以及一個吸管，再結合秦戰先前所言，姜亮不明覺厲！
下一秒，白骨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哆哆嗦嗦，極力剋制着顫動的腦袋，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拿起吸管，熟練的操作起來。
“嘶！呼……”
只見他猛吸一口，不禁露出了無比享受的表情，繼而渾身癱軟的躺倒在地，雙目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個死人！
可不到一分鐘，卻見他突然又詐屍般坐了起來，再次捂住了腦袋，且比先前更加的痛苦！
“開槍！快給我一槍！”
他向姜亮咆哮着，使勁用巴掌扇自己的臉。
姜亮怔了又怔，遲遲無動於衷。
血液的流失，讓他漸漸冷靜下來，可臉色也隨之變得更加蒼白，就像個紙人，彷彿一陣風就能颳倒。
“不能讓蛇爺流血過多，快去叫醫生！”
一名壯漢喊道：“誰那兒還有粉？都拿出來，劑量要大、要純！”
聽到這話，壯漢們旋即開始各自翻找口袋，不一會兒，許多人都摸出了粉，可這時，卻聽秦戰開口了。
“想讓他死，就繼續。”
登時，衆人一愣，而白骨胳膊上的血液，竟慢慢止住了。
秦戰嗤之以鼻，這傢伙根本沒往動脈上割，說到底還是不敢死！
“你吸得越多，依賴性就越大，需要的份量就越足，長此以往，養成了惡性循環，厭食、暴瘦、昏厥，別說半年，三個月都活不到。”
秦戰面不改色道：“因爲體內的毒素紊亂會讓你血液加速，所以你喜歡喝冰酒，低溫能讓你平復……”
此話一出，壯漢們反應過來，馬上就打開屋內的空調，開到了最低度，呼呼地冷風直吹。
“可這樣只會刺激你的大腦神經，讓你死得更快，更痛苦！”
壯漢：“……”
“關掉！快點把空調關掉！”
秦戰不屑道：“低溫抑制，早就已經對你沒有用，所以你就自殘，一旦癮上來，就會割自己的肉，用疼痛讓你的神經儘量不再麻痹。”
“但實話告訴你，疼痛對你現在也沒有多大用，因爲你已經是一句行屍走肉，與活死人無恙！”
“小子，我特麼知道你是醫生，別特麼廢話！快點把蛇爺治好！”
一名壯漢用槍指道：“快點！不然老子現在就打爆你的頭！”
秦戰不怒反笑，淡淡道：“好啊，你打死我，看看有誰能救得了他。”
“草！”
“你真能救我？”
壯漢剛要扣動扳機，卻聽地上的白骨奄奄一息道：“能讓我徹底擺脫這種痛苦？”
“不能。”
“尼瑪！耍我們是不是……”
“但能減輕你這種痛苦。”
秦戰不假辭色道：“可你剛纔拒絕了。”
“我……我反悔了！”
白蛇氣喘吁吁道：“只要你救我……我就告訴你想知道的。”
秦戰冷笑一聲，對於一個癮君子，自作自受，他完全不屑於出手，哪怕是調查海神之淚的下落，他也有其它辦法。
“我錯了，你救我，我還不想死……”
下一刻，只見白蛇跪行到秦戰身前，竟抓住他的褲腿懇求起來，就像一隻搖尾乞憐的流浪狗。
姜亮也笑了，人啊，就特麼是善變的！
剛纔還尼瑪裝的跟聖賢一樣，現在就跪了？
“大哥！”
壯漢看到白蛇此般失態，哪裏還像往日高高在上，養尊處優的金陵一霸，都是不由動容，對秦戰氣憤無比！
“出去！都給我出去！”
白蛇有氣無力道：“兄弟，救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的錢，我的位置，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