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將軍,你別理會他們二人,他們啊,自年輕的時候就是如此,兩天不吵,三天早早的!來來來,他們吵他們的,咱倆喝咱倆的!”
劉瑾聞言,也舉起了酒碗,同盧植示意一番,隨即仰頭喝了一大口。
盧植見狀,也隨之喝了一口酒,放下酒碗後,盧植一臉暢快的哈了一口酒氣,說道。
“哈……這錦繡美酒,果然是名不虛傳,確實當得起錦繡二字啊!真不知劉將軍如何釀造出來的,喝了之後,真讓人回味無窮啊!”
“盧太守,您同瑾的叔父相交甚篤,也是瑾的長輩,您就別張口閉口劉將軍了,您就叫瑾的名字,或者,瑾叫您一聲叔父,如何?”
“哈哈哈……好好好!有你這麼優秀的侄兒,我盧植做夢都能笑醒啊!必須再喝它幾碗!”
說罷,盧植笑容滿面的舉起酒碗,再次仰頭喝了一大口。
劉瑾見狀,也舉起酒碗,陪着盧植喝了一口。
“既然盧叔父喜歡這酒,那小侄明日,便派人給盧叔父送去幾壇!”
盧植聞言,眼睛一亮,並沒有拒絕,雖然這酒十分貴重,不過,他可是知道,劉瑾所擁有的財富。
別說十壇酒,就算是百壇千壇,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哦?!那敢情好啊!既如此,那叔父就厚顏收下了!”
“孝敬叔父是小侄應該的,叔父儘管收下便是!若以後喝完了,儘管派人來取!”
“哈哈哈!”
盧植聞言,頓時仰頭大笑起來,其聲若洪鐘,震人心絃!
而正吵得面紅耳赤的趙奕和荀爽二人,聽聞這大笑聲後,也停止了爭吵。
只見二人相互瞪了對方一眼,又冷哼了一聲,隨後便各自坐好。
“既如此,那就說定了!待過些時日,劉賢侄定要來我穎川一趟!”
“去就去唄!我侄兒還能怕你不成?!”
劉瑾聞言,一時間有些摸不到頭腦,他啥時候答荀爽應去潁川了?!
“好!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劉瑾:……
……
第二日,盧植和荀爽二人,頂着暴疼的腦袋,起了牀,洗漱了一番,便推門而出。
只見劉瑾早已經在小院中,正同一個身體雄壯如牛的壯漢,在赤手空拳的對戰着。
只見那壯漢,每一拳,都帶有呼呼的風聲,聲勢無比駭人!
可想而知,若是被他打上一拳,估計就算耕牛,也得被其一拳打倒!
而劉瑾,則是利用靈活的步伐,遊走在壯漢的左右,從不與之對碰。
時而打出一拳,也從來不會落空!雖然無法對壯漢造成多大的傷害,卻也疼得他齜牙咧嘴。
荀爽和盧植二人,自從走出房門,便站在門口觀看二人的對戰,越看,二人越是心驚肉跳。
這個時代,儒家講究君子六藝,分別是禮、樂、射、御、書、數!
可以說,每個儒生,都會一些騎射,可是他們學的這些,都是做做樣子的。
如果遇到實戰的話,那跟普通百姓沒什麼區別,甚至還有所不如。
當然,就武藝來說,盧植雖然是儒家佼佼者,但最多也就三流,甚至還有所不如。
而劉瑾,年紀輕輕,沒想到竟然有如此武藝。
竟然能跟那個壯漢打的有來有回,絲毫不落下風,這可不是那些花架子可比的。
“呼……”
二人的對戰,持續了許久,最終以平手收場。
直到這時,盧植和荀爽二人這才並排來到劉瑾的身前。
“賢侄,果然傳說不假,你的武藝,確實高強!”
說罷,盧植轉頭看向比自己還要高出一個頭,能裝下三個自己的胡車兒,笑着問道。
“不知,這位猛士是……”
胡車兒聞言一愣,隨即甕聲甕氣的開口介紹道。
“北軍騎都尉麾下,護衛統領胡車兒,見過兩位……額……兩位……長者?”
說罷,盧植又重新將目光,看向劉瑾。
“賢侄,今日我二人,就要離開代縣了!”
劉瑾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隨即開口問道。
“這麼急?不能多留幾日?小侄還有許多問題,還沒有請教二位叔父。”
盧植聞言,微微一笑,隨後伸出手,拍了拍劉瑾的肩膀,笑道。
“陛下任命我爲九江太守,因爲九江蠻族發生了叛亂,雖然規模不大,不過,叔父也要儘快趕過去!而你荀叔父,他此次前來幽州,就是爲了訪友的,如今我要去上任,你荀叔父自然也要一同離開了!”
“沒錯,老夫已經離開穎川良久,如今也是時候歸去了。”
說罷,荀爽上前一步,也學着盧植的樣子,伸手拍了拍劉瑾的肩膀,開口說道。
“雖然沒有同你探討儒家經典,不過,從昨日談話中,就不難聽出,你的文學功底定不一般!等你前來潁川之時,多停留一段時間,潁川書院,定不會讓你失望!”
說罷,荀爽微微一頓,隨後面帶鼓勵的,對着劉瑾說道。
“記住,讀書是爲了讓人理解更多的道理。如果只讀書,卻不思考其中道理,那讀再多的書,也是無用!你註定是個做大事之人,而多多充實自己,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劉瑾聞言,面色嚴肅的對着荀爽點了點頭。
“呦呵!還沒娶你家丫頭,你就開始說教起女婿來了?”
突然,從小院之外,傳來了一聲打趣的聲音。
而聽到這聲音後,荀爽臉色猛地一紅,隨即又是一白。
“呼……”
深呼吸了幾口空氣,荀爽這才壓下了心中的怒意,隨後瞪了一眼趙奕,卻沒有開口回懟。
“賢侄,剛剛叔父接到消息,北上耕種的百姓們,已經開始耕種田地,草原也十分平靜,烏桓部落,也派出了大軍保護!估計再有一個月,就能耕種完畢!”
劉瑾聞言,微微一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意外。
鮮卑犯邊,不但沒有劫掠到糧食和奴隸,而且還損失慘重。
在秋收之前,他們不會有任何動作了,而到了秋收時節,他們的目標,肯定會放在那千里良田之上!
畢竟數以千萬石的糧食,足夠整個鮮卑喫上數年。
就算只搶奪百萬石,若配合一些牛羊肉,也足夠他們整個鮮卑,喫上一整年的。
而且,還不用費盡心機的分兵,劫掠大漢邊境。
畢竟一個是糧倉,可以全力攻打一處,另一個是貧困的漢民,戰線還要縱橫數千裏,傻子都會選擇。
他們可能會放棄?而且,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而烏桓部落護衛這些糧食,他們肯定會知曉,如果劉瑾猜測正確的話。
那遼西鮮卑,肯定會同中部鮮卑達成協議,或者中部鮮卑選擇主動出擊。
若二者合兵一處,共同迎戰烏桓,到時候,劉瑾再派人給夏育送信,讓其適當的幫助烏桓。
到時候,雙方就會陷入僵持!若東部鮮卑也橫插一腳,那也構不成太大威脅。
畢竟烏桓也不只丘力居一部,既然他丘力居自己喫不下這麼多糧食,還有遼東烏桓在呢。
而一旦中部鮮卑出手,那麼劉瑾的機會,也就來了!
搖了搖頭,劉瑾將腦海中的想法盡數甩出。
跟上趙奕等人,來到了太守府大廳,隨後,劉瑾同幾位長輩喫過早飯後。
四人又談論了許久,直到午時將近,盧植和荀爽才告別趙奕,打算離開代縣。
他們一人前往九江上任,一人前往潁川。
“賢侄切記!等事情忙完,便來潁川做客!”
劉瑾聞言,對着荀爽笑着點了點頭,說道。
“荀叔父放心便是,不出一月,小侄定會前往潁川!”
“哈哈哈!好好好!老夫等你來尋!”
隨後,幾人相互又寒暄了幾句,二人這才踏上了通往南方的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