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丁文東的飛揚人生 >第十一章 終極推銷
    機關單位裏的門衛制度還是很驕傲的,丁文東一路摔了兩跤,車鏈子掉了兩次,幾乎是推着小跑着來到第一個單位,離家距離最近的唱片總社。

    如果不是有更多地方要去,早知道就不騎自行車了,路上到處都是清理積雪的人,反而更耽誤時間。

    結果是當然必然肯定就被拒之門外,看大門的不允許非職工進去,別說外來小孩子了。投稿也不行,說我們有專門的投稿信箱,不會埋沒你的作品的。

    丁文東不放心自己的曲譜,看着大院裏忙碌的清理積雪的人們很多,自己反正也沒事,就在大門外門崗邊上,支起自行車,坐在帶來的摺疊凳子,開始拉奏二胡曲子。婉轉優美的旋律吸引了進出的人,人們站下來問:“這誰呀!幹什麼的?曲調旋律倒是蠻好的,小小年紀拉得不錯啊!”

    不用丁文東解釋,看大門的就說:“一個來投稿的學生,他也不知道要找誰,就沒讓他進去!”

    一箇中年大分頭領導模樣的過來笑着問:“小同學,拉的不錯啊!這是什麼曲子?”

    丁文東放下琴,回答說:“這是我作詞作曲的第三首歌曲,我自己也覺得不錯,就想來試試,看能不能發表在雜誌上,如果能推薦一下,那就更好了!”

    圍觀的人笑了起來,說:“小夥子還真的不客氣,自我推薦也太張狂了點吧!”

    中年人見此時已過了上班高峯,積雪也搞得差不多了,就逗逗丁文東,說:“還自己作詞作曲,這曲調不錯,歌詞怎麼樣啊!唱一下,真的好的話,我就能做主,讓你進去談話。”

    裝着驚喜的樣子,丁文東說:“真的?你能做主嗎?那我就唱了!這是一首反映戰士思念家鄉親人的歌曲,歌頌軍人和妻子舍小家爲國家的英雄情懷。”

    “嗬!格調這麼高?快唱吧!”人們議論起來。

    丁文東重新拉起二胡,前奏一過,就開始演唱起來。

    分頭中年臉色在丁文東開口一剎那,就變得嚴肅起來,隨着丁文東吐詞清晰的演唱,他的臉色越發凝重起來。作爲唱片社的領導,他的鑑賞能力是很高的,這個歌曲,無論旋律和歌詞,都是上佳作品,符合當前的形勢需要。看來,今天臨時出來轉轉,監督職工清理積雪,真的撿到寶了。

    丁文東還要演奏演唱第二遍,分頭中年人手一揮,說:“不用唱了,跟我進去細談。你叫什麼名字?以後來了,直接找我,我叫王金林!老張,這個小同學來了,不要再難爲他,讓他進來找我。”

    “我的自行車放哪?”

    “哈哈!交給老張就行了。”

    看門人老張見王主任發話了,連忙幫丁文東把自行車推到傳達室後面的自行車棚子裏。說:“小同學,放心!在這個院子裏,沒有鎖也丟不了的!”

    “謝謝大伯!我叫丁文東,你叫我東子就行!”

    “東子!好!我記住了!”

    王金林的辦公室在主樓三樓,一進屋,老王就高興地叫來鄰間的幾個人來,然後叫丁文東再演唱演奏一遍。

    六七分鐘後,幾個人以不相信的眼神相互看了一眼。一個五十多歲的女領導問:“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我是六六年十二月二十一號冬至出生的,老家在四年前地震中變成了廢墟,七六年底被北道溝那邊的一戶工人夫婦收養,現在和養父母分開了,租房子住在甘家店那邊。我在音樂學院附中上初三,平時喜歡唱歌,熱愛音樂。阿姨!我這首曲子是不是有什麼不太符合形勢的問題?”

    聽到地震二字,幾個人心中一痛,對丁文東的生活立刻有了個大致的瞭解。女領導連忙說:“孩子!音樂就是音樂,和社會形勢無關!你的這首歌實在太好了,你放心吧!我們將以最快的速度刊登在雜誌上發表,磁帶的錄製也會很快進行。老許,新一期的《音樂》期刊排版定稿了沒有,能不能把這支曲子加上,要加在第一頁上!”

    那個叫老許的說:“我去問問,咱們的雜誌在二十號定稿,應該還沒有完成。”

    王金林說:“丁文東同學,你說你寫了三首歌曲,另兩首是什麼?”

    丁文東從書包裏掏出一疊白紙,選了幾頁,遞上來,說:“請叔叔阿姨看看,看能不能採用,能換回來多少稿費?”

    王金林詫異地問:“你很需要錢嗎?”

    “家裏出了些事情,媽媽又生了兩個兒女,我不能在和他們住在一起了,開始住在高中部宿舍裏,現在放假了,學校食堂宿舍都關閉了,自己一個人租房子,租戶那家人不讓屋裏燒爐子做飯,就要過年了,我只能在外面買飯喫。”

    女領導看了丁文東一會兒,腦補他的生活經歷,忽然想到什麼傳聞,走過來撩起丁文東的頭髮,就看見那個猙獰的傷疤,不由地說:“唉!孩子!你受委屈了。我叫苗鳳玲,是唱片社的社長,你以後叫我苗阿姨吧!”

    都是專業人士,五線譜表達得很好,四個人一看就懂。王金林的業務水平看來差點,指着《一剪梅》說:“東子!你唱一下這首歌。”

    丁文東知道檢驗自己功力的時刻到了,二胡伴奏的效果的並不太理想,此時不能過於張揚的要什麼合適的樂器了,就拉起曲子,把前奏拉得如泣似訴,婉轉哀傷,然後調整一下嗓音,就開始唱:“真情像草原遼闊,層層風雨不能阻隔......”

    他把對家的對真情的渴求表達得極爲到位,感情投入得連自己也的淚流滿面。

    苗鳳玲走過來,說:“孩子!你現在靠什麼生活?”

    “我有民政孤兒補助每月十八元,還在週末到公園搞一下街頭表演,也能掙到一星期的生活費。”丁文東解釋說。

    “你的五線譜和樂理知識是跟誰學的?”一個短髮背頭中年人問。

    “我在南山公園拉琴時,遇到一個老奶奶,她給我一些音樂教材和參考資料,還在興趣小組看別人練習,其餘的書籍都是在學校圖書室自學的。”

    幾個人驚訝地相互看了一眼,說:“那這二胡又是跟誰學的呢?”

    “在學校裏的興趣班學習,然後練習曲子練長了時間,就想找個旋律,表達自己的感受和心情!”

    王金林忽然說:“是田老師!她就在宣化門那邊住。你說的老奶奶是什麼模樣?”

    丁文東的描述和王金林說的那個人很相像,幾個人肯定那就是樂壇老前輩田玉華教授。

    苗鳳玲說:“你帶的那些曲譜還有些什麼歌呢?”

    “都是一樣的抄寫件,我準備這邊進不來大門,就到電視臺和報社去碰碰運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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