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苦笑,對童歐很失望,“我懂了,原來我在你心裏是這種人。”
說完,任宴熙轉身離開。
童歐並不覺得自己有說錯,剛剛的事足以證明一切。
她生氣地離開洗手間,由於走得太急了,一不小心便撞上了操控着輪椅而來的韓思雨。
“哎呀!”韓思雨被撞得尖叫一聲,身體搖搖欲墜。
童歐眼疾手快扶住韓思雨,臉色擔憂,“不好意思,我走太急了,不是故意的。”
韓思雨衝她一笑,“沒事,我認得你,你是童歐大師,傳聞是夜歌大師的徒弟,不過我可是你的粉絲哦。”
在今天之前,別人要是將她跟夜歌掛鉤,童歐都會很高興,與有榮焉的樣子。
可今天后,她忽然很不想別人將她跟夜歌連在一起,就好像在提醒她,她只不過是夜歌的徒弟。
什麼都不如她,所以連喜歡的人都只喜歡她!
童歐臉色微沉,“我跟夜歌沒有任何關係,不要將我們兩個掛鉤。”
韓思雨嘴角一勾,接着又說:“其實我也覺得童歐大師不是夜歌的徒弟,因爲我覺得你的作品明明比夜歌還要出色許多。
也不知道外界的人爲什麼都覺得夜歌是雕刻界的扛把子,按我說,童歐大師纔是雕刻界的扛把子。
夜歌跟你比,還是差了點。”
童歐神色愕然,震驚地看着韓思雨,不可置信地問:“你真的覺得我的作品比夜歌的還要好?我纔是雕刻界的頂流?”
誰都希望自己能是NO.1,既然能做第一,那麼誰又甘心屈於第二?
韓思雨滿臉真誠,嚴肅道:“我沒有理由要騙童歐大師,我家裏擺放的雕刻都是出自於童歐大師的手。
我是真的不懂得欣賞夜歌的作品,她這個還喜歡搞神祕,活躍雕刻界這麼多年,外界的人連她男女都不知道,行蹤詭祕。”
童歐被韓思雨這番話治癒了,臉上綻放開笑容,她拿出手機要求加微信。
“我們也算合得來,加個微信當個朋友吧。”
這正正是韓思雨想要的,她拿出手機加了童歐的微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怎麼稱呼你?”童歐看向韓思雨問道。
“我叫韓思雨,童歐大師喊我思雨就好了。”
童歐點頭,看她行動不便,她便主動,“嗯,你這是要上洗手間嗎?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韓思雨不好麻煩童歐,加上她要強,不允許自己狼狽的模樣被人看到。
童歐有些放心不下,“不用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女生。”
“真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韓思雨說完,控制着輪椅往洗手間走去。
童歐始終放心不下她,她也沒有離開,便在洗手間門口等韓思雨出來。
很快,韓思雨出來了,看到還在門口的童歐,眼底裏閃過一絲驚詫。
“走吧,一起回會場吧。”童歐主動上前推輪椅。
她便走便說:“你是第一個懂得欣賞我的人,其他人都說我不如夜歌。”
如果這樣,那她就更加容易拿捏了。
“我只能說他們都不懂得欣賞你,夜歌的作品毫無靈魂可言。
但你的作品不僅有靈魂,而且還很生動,彷彿將雕刻雕活了一樣。
現在他們只是暫時被夜歌的作品矇蔽了雙眼,以後他們就知道到底有多打臉了。”
這番話無疑是戳中了童歐的心坎,她一直都覺得自己的作品有靈魂又靈活靈現,像是雕活了一樣。
是那些愚昧的人不懂得欣賞罷了,她是金子,遲早都會綻放光彩,比夜歌還要耀眼。
“你真懂我,不愧是我的粉絲。”
“當然,如果可以,等雕刻展會結束後,我買你的雕刻,你都好久沒出新作品了。”韓思雨笑道。
童歐立馬拒絕,“不行,這個作品不能賣,我打算拿來送人的。”
韓思雨眉頭輕皺,“送人?誰有這樣的榮幸能得到童歐大師的青睞,我真的好羨慕。”
想到霍驍那張俊臉,童歐嘴角忍不住上揚,“等會你就知道了。”
韓思雨也不追問,逼得太急,只會讓人產生反感。
童歐將韓思雨推回會場後,她便去找薛傲雪,讓她準備將她的雕刻作品拿出來。
“好的,童歐大師,我這就去安排。”
童歐點頭,“麻煩了。”
丟下話,童歐轉身離開後臺。
過了半晌,戰千覓鬼鬼祟祟進入了後臺,她實在好奇童歐到底帶來了什麼樣的作品。
剛剛她跟奶奶暗着說明着說,童歐就是有意賣關子,不告訴她們到底雕了個什麼東西。
她在後臺看了看,一眼就看到寫着童歐的牌子,是那麼醒目。
她的作品都用紅布蓋了起來,還不知道里面蓋着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戰千覓快步走了過去,伸手掀起紅布,看到雕刻作品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都驚呆了!眼睛瞪得溜圓。
怪不得剛剛表哥會故意讓童歐下不了臺,原來童歐是喜歡錶哥。
她所雕刻的是表哥的模樣,用上好的白玉,形狀呈圓形,大約30釐米左右,石邊上都鍍上了一層金箔,大氣又不庸俗。
白玉中間雕刻了表哥的容顏,濃眉大眼,菲薄的脣,沒有過多的表情,完全將表哥的容顏給雕活了。
戰千覓眼睛都放光了,她小心翼翼捧着雕刻,雖說她對這個表哥是沒什麼好感的,但是勝在這個雕刻絕了啊!…
真是越看越喜歡,不知道等會能不能直接買了?
戰千覓對這個雕刻愛不釋手,遲遲不捨得將它放回原位。
而另一邊的任宴熙發現戰千覓遲遲不回來,她從戰老夫人那裏得知戰千覓想要一睹童歐帶來的雕刻。
她頓時就猜到戰千覓估計是進入後臺偷偷看雕刻了。
任宴熙連忙去了後臺,果然看到戰千覓捧着雕刻如此如醉。
“戰千覓,你有沒有搞錯,你真的偷偷進來偷看雕刻。”
或許是戰千覓膽子小,又或許是她心虛,一聽到任宴熙質問的話,她驚得雙手一鬆,手中的雕刻隨即掉在地上,裂開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