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無畏都覺得不對勁了,主子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他伸出手,在百里青跟前晃了晃。
百里青的眼珠子順着手轉動兩下,突然發出一聲笑意:“呵呵——”
這笑聲既詭異又瘮人。
“主子!”無畏忙走到百里青身邊,吞了口吐沫道:“你究竟怎麼了?”
剛纔他一直守在門口,根本沒有人進過百里青的房間,而且,一旦有打鬥聲他都能聽得見。
最重要的是根本沒有人能悄無聲息地給主子下毒,讓主子變得這般“癡傻”。
百里青還是笑,只不過這次沒有發出聲音,只是笑容詭異。
“笑個屁!”魏潁川狗急跳牆,抓起一個茶杯就往百里青臉上潑了過去,“你給爺好好清醒清醒,都什麼時辰了還有臉笑!”
“砰——”
茶水碰到百里青臉上,他愣住了,隨即歪頭一倒,徹底暈死過去。
那茶水碰到的皮膚似乎還冒出滋滋的白霧。
奇了,這景象!
看得魏潁川和無畏幾乎頭皮發麻,眼皮子控制不住的跳動。
“主子?”無畏試探地叫了聲,生怕百里青一命嗚呼。
魏潁川抿了抿因爲焦躁乾裂的脣,緊張兮兮地盯着百里青:“哥?”
現在他們極度懷疑百里青不小心吃了迷惑人心的藥物,否則怎麼可能變成這樣。
兩人既心疼又害怕。
“這可怎麼辦,再不醒來計劃都進展不下去!”魏潁川急得團團轉,恨不得代替百里青暈在牀上。
無畏恢復冷靜,問道:“表少爺,你和主子商定的事你一個人能進行嗎?”
“能個屁!”魏潁川無力吐槽,在這個節骨眼上特別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這計劃沒有他不行。”
無畏試探道:“我能去試試麼?”
魏潁川轉身看向無畏,認真打量下,搖頭道:“你去幫於航,我來守着他。”
“唔——”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時,牀榻上的人再次醒了過來。
百里青看到兩人站在屋子裏,又覺得身上充滿茶香味,擰了擰眉頭道:“你們朝我潑水?膽肥了啊。”
聞言,兩人又驚又喜:“哥,你恢復正常了?”
“有病?”百里青莫名其妙。
他哪兒不正常了,他下牀後隨便擦了擦臉,收拾妥當道:“外邊怎麼樣了?”
魏潁川壓下心中的狐疑,現在不是說別的話題的時候,連忙道:“於航正在抵抗,約莫過去兩刻鐘了。”
“嗯,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做。”百里青整理了下衣服,轉身看向兩人道:“愣着幹什麼?要孤親自請你們去?”
兩人異口同聲的道:“不用,我們這就去!”
“表少爺,主子是不是不記得剛纔的事了?”無畏追上魏潁川,小聲問了句。
“先別說,等再犯病告訴他,興許只是吃錯藥發生的巧合。”魏潁川不想生事,庸城岌岌可危,事情越少越好。
再加上蘇婉不在,即便知道百里青身上有病,他們也毫無辦法。
“好。”無畏點頭。
……
夜黑風高,一行人飛掠過來。
蘇婉連忙躲在樹幹底下,她穿着夜行衣,幾乎與夜色融爲一體。
“晦氣,大晚上的都不消停點!”聽說話聲,是個胡厥人,正罵罵咧咧,顯然是被指派了不正經的任務,心裏怨懟。
“你少說幾句,她可是三皇子心尖尖上的人,你若得罪她,小心點你的腦袋!”
頭一個將士回懟道:“老子還怕她?那娘們遲早會死在牀上,竟然敢瞧不起老子,要不是三皇子被她美色迷惑……”
“你特娘小點聲,老子還不想死!”
“怕啥?”那將士帶着酒氣,口不擇言的道:“大晚上的還讓老子出來給她打山泉水,真以爲她是天王老子?我呸!”
另外將士怕他一直說下去,轉開話題道:“庸城幾日都攻不下來,不知道何時纔是個頭,這日子可越發難過了。”
“小小的庸城怕啥,咱們守在外邊,庸城裏的人只能等着坐喫山空,到時候他們還不是得乖乖出來受死!”
聽到這些話,蘇婉神情稍稍變了變。
其實,這些話她都懂,庸城不算大,裏面莊稼再豐富也有喫完的那天。
特別是外邊在圍攻打仗,百姓根本沒心思去照顧土地,圍困時間再長點,恐怕不好脫身。
“嘩啦——”
水聲,將士提了桶水,突然有幾分尿意,他把水桶放到旁邊,跟隊友打了個招呼。
“你等我會兒。”
說着,解了褲腰帶往那邊叢林裏走了過去,過了會便傳來放水聲。
就在他抖了兩下,突然覺得脖頸多了絲寒涼之意。
瞬間,他不敢亂動,眼神亂飛,想要扭頭看身後之人是誰。
“別動。”蘇婉將短刀往將士脖頸裏送了一寸,警告道:“再動我一刀抹了你脖子!”
“我……我不動。”將士抽了口冷氣。
“靠過去!”蘇婉往旁邊指了指,又從空間拿出繩子把人捆了起來。
將士聽出來蘇婉是個女人,想要掙扎,可沒想到蘇婉比他想的要狠辣得多,他只稍微有點多餘的動作,那脖子就見了血!
冰涼濡溼的感覺讓他毛骨悚然!
“姑娘,饒了我!”將士沒了之前的豪言壯語,恨不得跪地求饒。
蘇婉把人的嘴巴用棉布堵上,閃身消失。
片刻,她又提了個被綁成糉子的男人,仔細一看,男人正是在水桶邊等隊友的那個。
綁在樹上的男人一看這情景,目眥欲裂。
“你抓我們幹什麼!”
蘇婉坐到石頭旁邊,不答反問:“百里青中了什麼毒?”
“姑娘,這我們哪知道。”說着,兩個胡厥將士對視一眼,然後當着蘇婉的面說了幾句胡厥話,擺明是光明正大的籌謀。
覺得她聽不懂?
呵!她的確聽不懂,蘇婉抄起短刀朝樹幹扔了過去。
“鏘!”
短刀刺入樹幹之中,發出嗡鳴之聲,鋒利的刀刃貼着胡厥將士的腰肢。
仔細一看還帶了塊肉,傷口處血肉模糊。
雖然她聽不懂,但她能要了這兩個狗崽子的性命不是!
“嘖,好像打歪了。”蘇婉眯着眼笑了笑,那笑容沒什麼感情。
邊說着話,她站起身將短刀從樹幹拔出來,眯着眼瞄準人的脖子,似乎又要朝人扔過去:“希望這次能準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