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憐陽看了看外邊的天色。
沒有着急回宗家,而是去了陸昭府外,陸昭看見她,整個臉色都變了,急忙迎上來。
“單大人。”
“陸公子。”單憐陽已經恢復好情緒,又恢復成那副冷傲的模樣,“你這是要去哪?”
陸昭面色瘦削,黑沉得不行:“單大人明知故問。”
爲了找程丹青,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總會在半夜驚醒,怕程丹青突然殺出來要了他的性命。
但更怕的是她怕程丹青永遠離開他。
陸昭嘴角乾裂,不要命地上前抓她的衣袖道:“單大人,求你行行好,把她還給我,我沒有她會死的!”
單憐陽起初一頭霧水:“陸公子,有話好好說。”
“非得要我跪下來嗎?”陸昭精神恍惚,膝蓋一彎,就要下跪。
單憐陽拉住他,不讓他跪下去。
笑話,大庭廣衆之下,讓百姓看了去,還要以訛傳訛說她以勢壓人呢。
雖然這種事她經常做,可落人話柄的事她不做啊。
“陸公子,我實在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她已經反應過來陸昭這是怎麼了,之前阿婉說起過程丹青。
那姑娘遭遇可憐,怎麼可能再把她送給陸昭欺負。
“丹青,她現在在哪?”陸昭破罐子破摔,撕破臉皮道:“你們抓了她,究竟想幹什麼,威脅我?還是別有目的!”
“她就是個無關緊要之人,你把她還給我,單大人,我不能沒有她,求你了——”
“哎,陸公子,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說的什麼丹青,這麼多人看着,你還是快點起來,免得被人以爲我欺負了你。”
沒人會欺負他,畢竟他可是定王的知交。
還被定王安排得妥當無比,怎麼可能會有人找死的上來挑釁。
也只有單憐陽這種不把他放在眼裏的出來鬧騰。
“怎麼可能不認識,她明明就是被你們帶走了,單大人,還請如實相告,否則小民可就要瞧不起你了!”
陸昭還不解氣,脣槍舌戰的道:“她離開我活不了的,就算是不爲了我,也要爲了她把她送回來!”
單憐陽抿着薄脣道:“哦?爲什麼離開你人家就活不了了?”
對於這個她還是蠻好奇的,總覺得陸昭不是因爲自大才口出狂言。
若真有什麼隱情,她也好通知阿婉做好防備。
陸昭不肯說,憤恨地看向單憐陽:“這就不需要和單大人細說了,只要單大人把人還給小民,小民感激不盡!”
單憐陽不喫這套:“那本官可就幫不了陸公子了,這件事本就與我沒關係,再會。”
“慢着!”
陸昭看人要走,根本忍不住。
整個人焦急的臉色都變了:“單大人,你我之間無仇無怨,你何必處處針對我?之前那些事只不過是誤會,現在已經解釋清楚了,我覺得我們根本沒必要再繼續僵持下去,你說呢?”
單憐陽不接茬:“陸公子我完全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要找的人我沒見過,也不知道在哪。”她頓了頓,意有所指地道:“若真那般在乎人家又何必傷害她?”
陸昭急忙追上來,可馬車體積大,他不敢追得太緊,到了半道上又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
管家後知後覺地道:“公子,她怎麼說?”
“廢物,你還有臉問?”陸昭滿肚子火氣,他不再僞裝,怒喝出聲,“要不是你沒看住丹青,我現在怎麼會淪落到求人的地步!”
管家點頭哈腰地道:“是老奴疏忽,公子有什麼怒氣衝老奴來就是,老奴這把身子骨本來就是你救的,就算你要老奴的命,老奴也絕無二話!”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丹青能自己回來?”陸昭煩躁地瞪了眼管家,“還是說,你能把她找回來?”
那肯定是不能的。
女人跑都跑了,怎麼可能會回來。
讓他這老胳膊老腿去找那也是不可能,管家很有自知之明,直接把腦袋給低下了。
“還不趕緊去找!”陸昭怒火攻心。
管家問道:“方纔公子不是說那女人離開你會死的嗎?若是真的,那我們不用去找,她都會自覺地回來不是。”
陸昭白了眼他:“這種話你信?”
“那公子是在騙單大人?”
陸昭沒有點頭也沒搖頭,只背過身往府邸裏走,管家摸不準他的心思,僵硬得閉上嘴也不敢再問。
到了府邸門口,陸昭沒有進去,而是轉身去了定王府。
如今,宋廊在家裏面養傷,更是被定王嚴加看管,只關在屋子裏不讓他出來,外邊的人看不見他,他也見不到外人。
就連傳遞消息都不能。
“陸公子,你來找王爺?”定王管家看到是他,忙往旁邊讓了讓,又補充道:“王爺在後院,最近府裏不太平,陸公子還是別去觸黴頭。”
“王爺還在爲小王爺的事情生氣?”陸昭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根本不藏着掖着。
管家心口提到了嗓子眼。
這次宋廊犯的事可是祕密,絕對不能讓外人知曉的。
他詫異地瞄了眼陸昭,便道:“是,小王爺這次犯了重罪,王爺想原諒他都不行,而且小王爺他……唉!”
陸昭擰了擰眉頭。
“我去看看王爺和小王爺。”
“切莫在王爺面前提起小王爺,小心引火上身。”
雖然他沒那麼傻,但管家還是提醒了句,免得定王大動肝火。
“是。”
……
單憐陽又去了蘇婉的小院子。
把方纔發生的事情和她說了下。
蘇婉表情怪異道:“他真這麼說的?”
“嗯。”單憐陽點了點頭,看向她道:“難不成他說的是真的?程丹青真的不能離開他?”
“倒也不是,只是——”
蘇婉揉了揉太陽穴:“程丹青的病的確不會好得這麼快,甚至還有隱疾,她能否離開陸昭那是她自己決定的。”
單憐陽道:“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依賴症,程丹青恨他入骨,但同時也愛他入魔。”蘇婉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要不是單憐陽跑來說,她都忘了這茬。
單憐陽臉色古怪道:“也就是這方面離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