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藥做什麼?
那自然是怕宗琴自殺,那到時候怎麼還有好戲看?
連衣連忙保證道:“彎彎交代的事情我肯定做到。”
“你呀。”蘇婉瞥了眼連衣,將手中的糕點遞過去,“待會喫點東西填飽肚子,不要餓着自己,聽見沒?”
連衣點頭道:“彎彎放心,我會的。”
……
是夜。
有事先的吩咐,血月樓的人不敢放肆,摸進來的時候甚至還故意弄出了點動靜。
這是在告訴蘇婉的人他們來了。
單憐陽背過身道:“我和那些侍衛們已經說了,不會讓你朋友們受傷的,但是表面的樣子還是要坐下,否則不能被人信服。”
“到時候事情處理好了,我再讓人偷樑換柱,偷偷地把人放了,只不過在地牢的日子要他們忍耐幾天。”
“嗯,我和他們說過。”
做這行買賣的,喫苦對於他們來說很正常,只不過是在地牢待幾天,那些殺手刺客還是受得住寂寞的。
單憐陽笑出聲:“那就好,我就怕他們幾個在地牢裏沉不住氣,給我鬧出什麼亂子來。”
“姑姑,等抓住宗琴,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這個……”
單憐陽着實還沒想好,便看向蘇婉道:“你打算怎麼處置,我都隨你,只要你開心,隨便你折騰,阿婉,你只要記住,無論什麼事我都站在你們這邊。”
“姑姑,你不用說我都知道。”蘇婉嘆了口氣,“你是在想盡辦法補償我們,但你不用弄得這麼生疏。”
“就像是你說的,大家都是一家人,若弄得太生疏的話,那還算一家人嗎?”
單憐陽摸了摸下巴,鄭重其事的道:“你說得對,看來我在這方面做的的確不夠好,我還需要改進。”
“唔——”
蘇婉沒有接話,而是端着茶盞看着外邊。
“這邊的戲也演夠了,不知道宗琴那邊準備好了沒有,可別到時候我們都還沒唱起來就結束了。”
鋪墊這麼多,可不能一下子就結束。
那多不好。
至少要看個夠本。
砰!
突地,外邊傳來一道聲響,刀劍相撞,刺耳無比。
黑衣人眼睛裏都竄出火光,呵斥出聲道:“你們來真的啊!”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話,反正侍衛和黑衣人都亂成一團。
蘇婉和單憐陽也顧不得看戲了,立即冒出頭看過去,詫異的道:“怎麼回事?”
“好像是多了一波人。”蘇婉眼睛猛地眯起,散發出冷冽的寒意,“看來事情有變,姑姑,趕緊啓動第二方案。”
好在蘇婉早就準備了一手,臨危不懼。
單憐陽也快速反應過來,擡手招了招,侍衛立即竄出去。
血月樓的人也反應過來了,對着新的黑衣人攻了過去,三方人馬忙的不可開交。
“該死的!”
也不知道是誰罵了一句,就見他們已經纏鬥在一起。
幾乎如癡如醉。
蘇婉撐着窗戶往下看,冷笑道:“這撥人,姑姑你說會是誰派來的?”
單憐陽冷沉着臉:“這麼多年二夫人都沒有露出馬腳,我想找麻煩都不行,再加上那些長老也可憐她是孤兒寡母,都處處包庇。”
“我不能犯衆怒,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沒想到這幾日,她越發過火,幾乎當我不存在,那些鋪子裏的錢財不知道她抽出了多少私用。”
“本來我想就那麼算了,看看她是否有改正的想法,但……着實讓我失望了,這麼好的人才要斷送在我手中,我也覺得可惜。”
“唔——”
蘇婉舔了舔嘴角,好笑的問道:“我可是聽說過姑姑以前對宗琴寵愛有加,甚至宗琴都有機會成爲下一代家主,怎麼突然改了口風?”
“那隻不過是權宜之計,宗琴那腦子可擔不起這個家主之位,若真的將位置給她,這家也會跟着落寞。”
不是單憐陽倒打一耙落井下石。
而是她真的有些瞧不上宗琴,她冷聲道:“宗琴空有心機但沒有與之匹配的能力,好高騖遠,不知道腳踏實地。”
“總想着能夠攀高枝,這點是我最看不上的。”
“姑姑看起來看的很分明。”蘇婉還以爲單憐陽真的被宗琴矇蔽了,現在聽到這麼說,就勾了勾嘴角,“姑姑,快結束了。”
她眼神看向下面。
單憐陽也跟着看過去。
過了會,單憐陽親自出面,盯着下面道:“呵,派來的人也不怎麼樣啊。”
下面戰況已經穩定下來。
侍衛們將黑衣人都給扣押住了。
單憐陽目光往下掃過,緩緩道:“怎麼,是誰讓你們來的?”
“兄弟們,中計了!”
有人立即呵斥:“我們撤,這死婆娘騙了我們,想要我們的命!”
“想走?”單憐陽擡起手拍了拍,猖狂道:“來了我們宗家你們還想平安無恙出去?怎麼,來之前都沒有打聽一下我單憐陽的名聲?”
“別說這麼多廢話,有本事你將我們都給抓了!”
那人扭頭就想跑。
哪知道門口立即涌過來一大幫子侍衛,直接將人團團圍住。
“單憐陽,我們只不過是替別人辦事的,你有什麼仇可別衝着我們來!”那人說話就跪在地上,哭着道:“我們只是爲了養家餬口,都不容易。”
“呵,你們就是這樣當刺客的,我還沒有開始讓人給你們上刑你們就跪地求饒?未免太沒有骨氣了。”
“命都要沒了要骨氣做什麼,單大人,只要你問,我們知道的都說,求你給我們一次機會。”
“將人通通給我帶入地牢,另外——”
“你,去審問。”單憐陽眼神頓了頓,值了另外一個侍衛道:“你去將族老請過來,越快越好,我倒要看看他們待會還有什麼話要說。”
“是,屬下這就去。”
蘇婉放下茶杯,跟着去了地牢,只不過她跟在最後面。
“嘩啦——”
窸窣聲音傳過來,蘇婉鼻子動了動,下一刻,厲喝道:“姑姑,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