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在掩口而笑的同時,李渟君還輕輕地搖了搖滿頭的雲鬟霧鬢,彷彿是在對喬軒說你太頑皮了。
喬軒立刻就讀懂了李渟君的意思,隨後就不敢再用眼角餘光,偷看這姿容絕世的李渟君。
哎呀,我露餡了。
喬軒雖然臉色沒有變化,但是差點冒出渾身的尷尬冷汗,此時真怕李渟君揭穿自己。
那樣可真就傷了喬軒的心,又等了一小會兒,發現沒有聽見李渟君的聲音。
喬軒才靜下心來,開始暗暗嘀咕:哎呀呀,我怕啥呀?我現在的臉皮厚的很。
哪怕真被她看穿了,哪怕都被她指了出來,哪怕她也開始說一些冷言冷語。我也必須要裝到底,我就是要打腫臉充胖子,我就是要用我的臉皮征服所有人。
還有我絕不能在趙闌鳳的面前丟人,我絕不能在這些煉氣修者的面前丟份,我絕不能讓這姿容絕世、淑德無雙的李渟君真的看穿我。
喬軒很快就拿定了主意,而後就大大地張開雙臂,更加昂首挺胸地迎接每一道詛咒和威脅。
這可真是逞盡了男兒英豪,同時喬軒的神情,更是要有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這真把趙闌鳳等人氣壞了,紛紛暗罵:呸,又讓喬軒這小子逞了威風,那些囚犯罵人的功夫太差勁了,怎麼還沒有激的這個喫軟飯的失去理智。
與此同時,李渟君則是娥眉輕蹙,本以爲已經看透喬軒了,可是喬軒的昂首挺胸,以及臉上的囂張猖狂。
頓時就讓李渟君開始自我懷疑,真弄不明白喬軒到底是什麼樣的少年。
難道他真的叫半江楚?難道他真的不是在用假名字來轉移詛咒?難道是我的奇感妙覺弄錯了?
這應該不會,我這與生俱來的奇感妙覺,絕對不會出錯。雖然它還比不了煉氣修者的超感神覺,而且也只有我成爲煉氣修者,它才能大放異彩。
可即使在現如今,我的奇感妙覺也有它的獨到之處,能夠感覺到對方極力強調某些事情時的情緒波動,並且根據這個情緒波動,能夠判斷出對方有沒有在騙人。
那喬軒在數次強調他叫半江楚之後,我的內心就浮現出他在騙人的強烈感覺。
而且我的奇感妙覺幾乎沒出過什麼錯,可是他的行爲舉止和傲然神情,都表明無論那些囚犯是在詛咒威脅喬軒,還是在詛咒威脅半江楚,他都凜然不懼地接受,這真讓我想不通。
呵呵,這李渟君在平日裏,都是接觸一些文質彬彬、英名赫赫的天驕俊傑,哪裏見過臉皮如此厚重的少年,故此纔會對喬軒是越想越覺得奇怪。
緊接着李渟君在看向喬軒的同時,猛然聳動她那引人遐思的如煙黛眉,並帶動她那令人如墜夢中的朦朧美眸,迸射出道道讓人甘心授首的悽美殺機。
而此時的喬軒,則是雙目通紅、蓬髮搖動,很顯然是快要忍不住了,就像是處在瘋狂爆發的懸崖邊緣。
這就是李渟君猛然迸發殺機的原因,李渟君認爲人可殺,不可辱,尤其更不能辱及雙親和兄弟姐妹。
哦,對了,也不知喬軒有沒有兄弟姐妹,這喬軒跟我那渟飛小弟差不多,我正好讓他倆結拜爲兄弟,讓喬軒替我好好管教管教渟飛小弟。
李渟君的想法也太活躍了,剛纔還在迸發冷冽殺機,仇視那些辱及喬軒父母的囚犯,現在就關心喬軒有沒有兄弟姐妹,並且還要給喬軒找個結拜兄弟。
李渟君自己都迷糊了,真不知自己的想法爲什麼會這麼跳脫,難道我此行的機緣就是?
李渟君的絕美臉龐,立刻就閃過一道微不可查的迷人紅暈,緊接着就恢復原來的絕美清然。
這很顯然是她已不再繼續往下想,隨後她那猶如秋水映照長天的朦朧美目,就大大方方地看向喬軒。
只是很可惜,喬軒要不是被怒火衝暈了頭腦,剛纔就能看見那道迷人的紅暈,就能沉醉入夢地浮想大半天。
而在此時,趙闌鳳等人都在譏諷和慫恿喬軒,都在大聲譴責喬軒枉爲人子,那些囚犯都在狂罵你的父母,你怎麼還不殺上去,你還是不是人了。
這些話真是把喬軒刺激炸了,讓喬軒瘋狂地拍打許問的肩膀,並且大聲要求許問帶着自己飛到最前面,喬軒要以一敵百,罵死那些囚犯。
嘿嘿嘿!
許問只是冷笑了幾聲,沒有理會神態癲狂的喬軒,要不是知道那姓郎的始終在偷偷盯着這邊,許問早就把喬軒扔掉了,哪裏還能容許喬軒如此地拍打驅策。
我呸,這喬軒還真把我當成坐騎了,這個臭小子真是太可惡了!
許問真是暗恨不已,隨後就重重地嗯了好幾聲,似乎在提醒喬軒別太過分了。
可是喬軒根本不理會,不但繼續連連大喊,而且還不停地大力拍打。
許問立刻就冒出沖天的無名怒火,剛想要激盪沛然神力,運轉霸道的護體神能,把喬軒震一個骨斷筋折,就被喬軒突然做出的親密動作給搞蒙了。
許問深吸了一口氣,先默唸了一句我次奧,才忍着渾身的雞皮疙瘩,向後扭了一下頭。
見那剛纔還欲死欲狂的喬軒,猶如八爪魚一般乖乖地撲在自己的後背上,這可比之前要緊密了好多倍。
讓許問不得不大罵了一句變態,剛想要不管不顧地將喬軒彈開,就猛然發現那些囚犯都沒了聲音。
而且除了那轟轟躥騰的沖天大火炬,所有的聲音都突然消失了,就連那些被搜魂的囚犯,也像是失去了痛苦囈語的本能。
許問急忙感受了一下,立刻就察覺到遍佈虛空的凝重和肅殺,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凝重肅殺爲什麼會突兀出現,心底就冒出末日臨頭的驚悚感,整個人都被心底那奔涌而出的恐懼給震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