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陸秋想象中的簡單。
在她一臉古怪下，小青完成了對整個事件的敘說。
嗯，真的是她想多了。
經過陸秋的梳理，總結如下：
一個因爲投資失敗而被同伴和對手嘲諷，隨即自暴自棄，打算自尋短見的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
雖然有些拗口，但是很貼切。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現在算是無處可去了？”
陸秋不由得對小青生出憐憫之心。
嗯，前提是對方沒有騙自己。
“...”
呵，沒有迴應。
這下子算是把陸秋惹惱了。
她蹲下身子，潔淨的手不顧小青身上的髒污，強行擡起對方的下巴，使得那張稍顯麻木的小臉被迫與她的視線對齊。
那是怎樣的表情？
一雙無神崩壞般的眼眸，搭配猶如石塊般的臉，死氣沉沉，讓人一眼就看到絕望。
清晰映入陸秋瞳孔中的表情，使得她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彷彿又看到贏秋那不堪回首的記憶，那黃昏下猶如垂死掙扎般的逃竄，和最親近的人一個個死在自己面前...
那樣的表情，這一刻再度出現在不太熟悉的少女臉上，似乎在說明，一個新的悲劇正在發生，正在悄然畫上淒涼的句號。
“你現在在這裏猶如一隻只能躲在下水道的老鼠...哦，你不一定知道下水道是什麼...”
“你指的是排污設施嗎？”
陸秋不耐的點點頭：“哦你知道啊，那這個形容你肯定也懂。我告訴你，現在你的對手，那位第一聖女，甚至原來不如你的聖子、聖女，就像是能在陽光下舒展身姿的貓咪...呃，你知道什麼是貓咪嗎？”
好吧，這次小青迷惘的搖了搖頭，那個小眼神，多像是無家可歸的小貓。
陸秋解釋道：“是一種十分可愛，並且很受人歡迎的寵物，你可以理解爲老虎崽子。”
小青愣了片刻，似乎明白了陸秋爲何會說自己是下水道的老鼠，而說那些聖女是貓咪。
因爲兩者之間的地位差距太大了。
“一個能在陽光下盡情展現自己的魅力，讓世人爲之驚歎，一個只能躲在下水道臭水溝裏苟延殘喘...甚至連改變自己現在處境的意願都沒有。”
陸秋面露譏諷，也不顧小青到底聽沒聽明白自己生拉硬扯的比喻，手指捏住對方下巴，像是霸道總裁打算做出強吻般姿態貼近對方耳垂，用低沉又鄙夷的語氣說道：
“如果你甘願做一隻下水道的老鼠，而不是陽光下的貓，那就在這牢房安度一生吧。
如果不想，那就站起來，向朕...宣誓效忠，我會很樂意幫助你。
前提是，讓我看到你的價值，以及你的忠誠，我要的是聽話的狗，而不是咬人的狼。”
“懂嗎？”
小青的表情還是那般死寂，可黑溜溜的眼珠子似乎有了靈光，彷彿在思索陸秋的話語。
見她陷入沉思，陸秋並未多說什麼，起身離開牢房。
...
“嘎吱嘎吱！”
“她一直這樣嗎？”
“是啊，也不去什麼地方，就是在這裏不停地喫不停地喫，喫飽了就是睡，醒來還是喫...”
“...”
離開囚塔，來到神機老人所在的神機峯的陸秋，用一種頗爲無奈的目光看着那正在那大喫大喝的女魃，尤其是對方手裏的各種果乾、薯片，那似乎是自己探索得來的全部“珍藏了”...
陸秋嘆了口氣：“由她吧，反正足夠聽話。”
就是不知道，如果那些認識女魃的上古大能還在的話，看到這曾讓河涸海乾的旱神變成這般喫貨模樣，不知道該如何作想？
陸秋又看向一旁同樣好不哪去的神機前輩：
石桌上擺着肥宅快樂水、鈣奶、綠茶、冰紅茶等等各種飲料，而神機前輩還滿臉享受的端着高腳杯逐一細品，心裏的話最終還是沒憋住，問了出來：“神機前輩，你也是人仙高手，根本不需要進食這些凡俗之物，爲何還要...”
“咳咳，這是品鑑，品鑑！”
“就是看似不尋常的東西，或許我們喝了之後，會有那種，那種呃，靈光一閃的感覺，就像是，呃，就像是...”
陸秋擺擺手：“算了，女魃我還是領回去吧。”
“也罷，省得她和老夫搶咳咳，不是，省得她荒廢了修行。”
呵呵。
她需要修行嘛？
陸秋內心有些無奈，曾經最靠譜的老前輩，如今也墮落了。
繼網癮老頭張角、追劇狐少女蘇酥、馬屁精小厲、爆丹狂魔左慈外。
...
“以後不許再吃了，聽明白沒？”
回到五行宗，陸秋指着穿在女魃身上，已經不合身的衣服——主要指着的是那稍顯圓滾滾的雪白的肚皮，已經從衣襟下露出了一些：“你看你，都快喫成豬了！”
“哼嗚嗚！”
女魃似乎不能說話，只是瞪着眼睛很是不滿的怒視陸秋——看來是聽懂了。
“瞪我也沒用，我養你沒問題，但是你也不能這麼喫呀！”
“喫完了還不知道用你的力量加快一下消化，就這麼在身體裏存着？”
“你是不是有病？”
陸秋感覺好無語。
她發現自己一旦閒下來，沒有幹架、沒有修行，就會看周圍的人都不順眼。
這不怪她，實在是這些傢伙太讓人無話可說了。
“哼嗚嗚！”
女魃驕傲的掀起上衣，露出更明顯的圓滾滾肚皮，小手撫摸着雪白的肚皮，一副我感覺很舒服的模樣。
“...”
“你該不是因爲我在誇你吧？”
陸秋揮手招出五行旗：“是你自己改，還是我把你泡到水裏慢慢改？”
陸秋還未成仙時便敢困女魃。
何況現在她已經是人仙巔峯？
就算女魃的境界隨着時間自然恢復，已經到了人仙之境，可那被水流包裹的滋味可不好受，何況五行令旗的水也不是一般的水。
“...”
女魃一臉沮喪的放下衣服，肚皮也迅速恢復成原來的平坦，小蠻腰再現。
“諾，聽話的小朋友的獎勵。”
陸秋從戒指中取出一根棒棒糖，遞給對方。
“哇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