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師兄有這樣的感覺,那小師妹可能有體會。
府邸裏,其他的幾位師兄們都出去了,各自提升實力,他也是昨天才回來的。
見識了雪山之巔的全貌,白景希才覺得原來的荒古是那樣的渺小。
“大師兄,你說,雪山之巔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白景希同他並肩站着,心中有些感悟,說不清,道不明。
“小師妹曾經是掌管三千位面的神明,那些地方,都是什麼樣的?熙魘大人走過的時空洪流裏面都有什麼?還有當年那棵逃離荒古的生命之樹的樹靈,蒼古,去的地方究竟是哪裏。”
白景希有太多的疑問想要知道了,“小師妹當年忽然消失,然後帶回來的逆天的果子,大師兄你見過嗎?她...”
尹風清擡手,輕拍他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修行之路,都是一步一個腳印的,知道得太多,對於你沒有好處!”
白景希的境界還遠遠達不到知道那些的時候,他不想他多生煩惱。
“有我與熙魘在,你們便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修煉,這樣不好嗎?”
尹風清此時的聲音有些柔和,當真是和一位諄諄善誘的大哥一樣了。
白景希搖搖頭,“好也不好,不好的是沒有了危機時刻的潛力爆發,好的是沒有了生命安危。”
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尹風清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他能如何說,難道要給他們扔到危險的地方,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去?
他這個當大師兄的做不到。
兩人說着話的功夫,青冥在屋子裏面睡得很香。
到底是回到了自己地盤,整個院子的人都是自己人。
這種感覺,讓她格外的舒心。
熙魘也想讓她多睡一會,最近青冥的心思浮躁,在外面奔波,根本睡不踏實。
然而,他的願望終究是落空了,還沒過一會兒呢!
整個屋子都忽然動盪了起來。
那狀態,堪比地龍翻身。
在聖域這個地方,是不存在什麼地龍翻身的情況的,有那些老祖宗們鎮守着,連天災都要靠邊站。
那麼能發生這種情況,就說明有什麼異樣。
青冥揉了揉眼睛,起身,“發生了什麼。”
她擡眼,頭頂寢殿的房梁都在晃動,這樣大的動靜,究竟是什麼東西弄出來的。
“我去看看,你再休息一下!”
青冥搖了搖頭,抱着懷裏的福寶沒有鬆手,“算了,一起去看看吧!”
這麼大的動靜,她也休息不了。
兩人隨手披上一件衣服,抱着孩子出了門。
“孃親...”福寶小小聲地喊了一句,青冥下意識地將她摟緊,“不怕,孃親在這裏!”
福寶搖了搖頭,“福寶是不是害怕,我感覺...這動靜像是小餛飩地弄出來的。”
她和小餛飩是雙生子,雙生子之間總是會有些莫名其妙的緊密聯繫。
她這樣一說,青冥原本沒有當回事的心一糾,腳步變快,往異象中心的地方跑去。
青冥對空間的掌控已經純熟了,自然是直接一腳踏出,沒了人影,下一秒鐘,就出現在了小混沌的房間。
房間內,裘閻單手放在眼前,擋住那些刺眼的光芒,他感覺到契約中緊密的聯繫,睜眼一看。
“主子!”
青冥頷首,看向牀榻上那團刺眼的白光團,“裏面的是小混沌?發生了什麼?”
裘閻搖頭,他也有些迷茫,“不知道,但是應該不是壞事!”
“這些日子我一直守在這裏,小混沌的身體恢復得不錯,但是他就是一直沒有醒過來的意向。”
裘閻的靈力屬性接近於暗系,對於小混沌身上的白光很是牴觸。
這也就是他主子的孩子,換做別人,他早跑了。
天性使然,他實在是討厭光明。
青冥也清楚,站在了裘閻的面前,替他擋住了那刺眼的白光。
地動山搖的情況還在持續,都是那些白光震盪出來的,幾息的時間,這處的房梁就飛了出去。
正巧趕來的熙魘見狀,擡手揮出靈力,將那些碎屑籠罩住,防止那些東西飛出去,砸到府邸實力較弱的下人們。
“發生了什麼事情?”熙魘問道。
青冥將裘閻說的情況講了一下,福寶着急地問道,“爹爹,弟弟會有事嗎?”
她很擔心。
熙魘也沒有辦法靠近那光團,“夢魘族的特性便是在受傷的時候,會陷入沉睡,就和人族的修行者入定是一個道理,小混沌這種情況應該是沒事的。”
“只是...我覺得...他這氣息不太對。”
小混沌是熙魘的孩子,雖然他顯現出來的原身是和青冥的更爲接近。
但是他畢竟擁有熙魘作爲夢魘一族的血脈,這樣說,倒是也有些道理。
“哪裏不對?”青冥問道,事關自己的孩子,她不可能不擔心。
熙魘說不好,“畢竟我不是從小在夢魘族長大的,關於夢魘族的習性,和修煉方式,也只能從自身情況來着手判斷。”
他上前拉住青冥的手,揉了揉,她的手有些涼,“冥兒,你知道,我不是天生下來就化形了的!”
青冥點頭,確實,熙魘小時候的模樣她還記得。
即便是他後來化形的時候,也不能一直維持人形,每次能堅持個一刻鐘,就不錯了。
熙魘轉頭看向白光團處,“我真正的化形,是在成年之後,越過了青年時期,由原身直接轉換,經歷了化骨之痛,成爲了現在這副身子。”
這是青冥不知道的那段時光裏面,發生的事情。
“什麼時候?”她覺得這個時間節點很重要。
熙魘看了她一眼,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像是要給她一些力量。
“你...分身,割裂荒古之後...”
青冥愣住,“那...”
她急切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熙魘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心裏有要愧疚了。
可他又不能隱瞞她。
“是的,當初我有着強烈的慾望,想要保護你的慾望,就靠着一絲執念,稀裏糊塗的,做了這件事情。”
或許,這是血脈裏隱藏的一絲傳承,也或許是一種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