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皎變回貓,戴好平安鎖,藏好包袱跟匕首,才揹着剛纔的秋梨落了地。

    花貓一路跟到狗洞前,跟它約好今晚依舊老地方匯合,這才放心地離去。

    白皎皎怕董玄卿又整夜未眠,坐在寢殿裏等自己,便加速回了宮。

    結果它揹着秋梨,興沖沖地跑回去,發現寢殿里人也沒有,“喵?”

    他變心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吧。

    昨夜董玄卿沒派人找貓,也沒有等它,今晨更是如常去練劍跟上早朝。

    只有陽春被留在太平宮裏,等白皎皎回來,她已經給它準備好早膳。

    “小白,這又是去哪裏拿的梨?”

    陽春看見小白的秋梨,上面繫了根白色絲帶,便以爲是哪宮娘娘的東西。

    畢竟前日它就拿了德妃娘娘的戒指,今日要再拿別宮的東西,也不足爲奇。

    陽春說的是‘拿’,不是‘偷’。

    小白要玉石,陛下都慣着,何況區區一個梨,它又怎麼用得着偷。

    “喵~”白皎皎隨口應,反正人又聽不懂。

    它吧唧吧唧喫完盤中餐,任由陽春給自己擦嘴巴,便爬到羅漢牀補覺了。

    白皎皎這一覺睡得很沉,董玄卿午膳前回寢殿來,也沒有驚動它。

    他垂眸看着貓,“什麼時辰回來的?”

    白皎皎睡得四仰八叉,全身軟綿綿的,就跟昨日一樣,累極了。

    董玄卿真想不到,一隻貓,夜裏究竟幹什麼去了,能累成這樣。

    陽春小聲道:“回陛下的話,小白辰時回來的,還帶了個梨……”

    白皎皎回來就把梨放在桌上了,它的東西,沒有宮女敢亂動。

    董玄卿走過去,拿起來看了又看。

    一個普通的秋梨,沒什麼特別的,只不過上面還繫了絲帶當裝飾。

    這應該就是小白今日要送他的禮物了。

    董玄卿又問:“沒有別的了?”

    陽春點頭,“沒有了,奴婢伺候小白用膳,它喫飽便睡下了。”

    董玄卿去德妃處用午膳,沒有帶貓,白皎皎也不知道他回來過。

    它被陽春叫醒,就起來喫午飯。

    “吧唧吧唧………”白皎皎一邊喫,一邊困得找不着北,喫完又繼續趴下睡了。

    董玄卿午睡過後,到御書房去處理政務,才讓陽春把貓抱了過去。

    白皎皎趴在御案一直睡,睡到喫下午茶的時間,它才徹底清醒過來。

    董玄卿摸了摸它的頭,“醒了?”

    白皎皎舔了舔他的手指,“喵喵?”梨呢?

    董玄卿彷彿聽懂了,“下午不喫梨。”

    剛纔宮人送進來的,是德妃做的桂花糖藕,已經放在旁邊桌子上了。

    白皎皎看一眼,又喵喵叫,作勢要下地。

    董玄卿也沒攔它,只是揚聲喊:“陽春。”

    陽春陪着白皎皎,去外面刨坑如廁。

    等它再進御書房,那個秋梨已經被宮人拿過來,放在御案上了。

    白皎皎爬到御案上,把梨往前推了推,“喵喵喵~”給你的。

    禮物就得自己送,它才叫禮物。

    董玄卿把秋梨放在一旁,“朕收到了。”

    白皎皎仰着頭等,也沒聽見他說那句‘朕很喜歡’,所以是不喜歡嗎?

    禮輕情意重,而這個秋梨,不比前兩日的花花草草重多了嗎。

    白皎皎又拿爪子去搞秋梨,推來推去。

    董玄卿看見了,“小白想喫?”

    敢情它是帶回來自己喫的,不是送人的。

    白皎皎瞪着圓眸看他,“喵喵~”不是。

    它只是想讓董玄卿喫梨,秋冬天氣乾燥,秋梨正好給他潤肺。

    董玄卿讓陽春把梨拿去洗洗,又重新放回來,“小白想喫便喫吧。”

    白皎皎用爪子按他的手,“喵喵。”你喫。

    “小白想與朕分享?”董玄卿說完,便覺得自己這個想法,頗有些可笑。

    他又說:“小白自己喫吧。”

    別的東西可以分,唯獨梨不可以。

    分梨,分離,聽着就不太吉利。

    “……”以前白皎皎當人的時候,也聽過梨不能分,可這又沒有科學依據。

    喫不喫這個梨,人跟人緣分盡了,自然而然會分開,跟梨也沒什麼關係。

    董玄卿說人話,白皎皎聽得懂,可它說貓言貓語,他就聽不懂了。

    結果這秋梨放了一天,成了擺設,董玄卿不喫,貓也不喫。

    夜裏白皎皎留得晚,亥時纔出宮去。

    這回不是它錯覺,是真的沒人攔着自己。

    不僅董玄卿當看不見,宮女宮人們也不追貓跑了,白皎皎走在宮道上,暢通無阻。

    它鑽狗洞出宮,跑着去老地方找花貓,也沒有在那兒逗留太久。

    兩貓便一起去了空地爬樹。

    這才第四天,白皎皎就已經對變身的時間,掐算得越來越熟練。

    一旦暈眩感襲來,她就把花貓趕下樹去。

    它很粘人,這時也很聽話。

    白皎皎再醒來,把平安鎖戴在腳腕上,換了衣服,對鏡子扎頭髮。

    等收拾完自己,她便揣上匕首,抓着樹藤往下滑,落在花貓身旁。

    花貓慣例繞着白皎皎的腳蹭,“喵~”

    白皎皎彎腰摸摸它的貓頭,“我們走吧。”

    今晚她跟花貓走的道,是今晨回來換的那條,不是原本的小巷子。

    等白皎皎跟它走路到城南,香蝶已經早早在岸邊等着了,“姑娘這邊請~”

    二人一貓上了畫舫,她便拿出隨身小包袱,打開來給白皎皎看。

    “姑娘你數數,這裏一千三百兩……你八我二,我的那份已經收好了。”

    包袱裏只有一百兩是現銀,單獨裝在錢袋裏,其他的都是銀票。

    畢竟兩顆珍珠當了這麼多錢,要全換成銀兩,香蝶一個姑娘家也拎不動。

    白皎皎粗略地看了一眼,沒有數。

    反正這一百兩,夠她住很多天客棧了。

    “日後姑娘還有什麼跑腿的活,儘管找我!”香蝶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那當鋪掌櫃說了,這麼大的珍珠很少見。

    所以她在那跟他拉扯了很久,磨破了嘴皮子,才當了這麼多銀兩。

    香蝶也越來越確信,這姑娘不簡單。

    “我辦事,姑娘放心!”她拍胸脯保證。

    白皎皎點點頭,拿了包袱就要走,不想再遇上昨夜那兩個浪蕩子。

    香蝶猜到了,也不好意思攔人家。

    反正姑娘來這兩趟,就讓她賺了這麼多銀兩,贖身都綽綽有餘了。

    白皎皎從畫舫離開,便帶着花貓去找客棧,跟店小二講明要帶貓入住。

    好在古代沒那麼多條條框框。

    只要白皎皎加錢,店小二纔不管她帶了什麼東西,“小的帶客官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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