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皎皎在他眼裏,不過就是一隻貓。
貓哪來的錢,去買什麼禮物。
白皎皎沒辦法跟香蝶解釋那麼詳細,只能問她,不花錢的禮物都有什麼。
結果香蝶一拍大腿,“敢情姑娘是爲情所困啊,怪不得看不上剛纔那兩位!”
花錢能解決的事都不是事,花錢解決不了的,才值得姑娘如此煩惱。
白皎皎被她的反應嚇一跳,反應過來忙做噤聲手勢,“不是,我沒有……”
這男女之間,就沒有別的關係了嗎。
董玄卿問白皎皎禮物,又不是她主動的,怎麼就成了爲情所困。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瞎說!”白皎皎垂眸,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喝。
如若非要這麼說,那她一隻貓對自己的鏟屎官,多少是有些情分在的。
可這種情分,跟人與人之間的那種,它就不是同一個東西。
[宿主是隻貓,暴君可不鏟屎。]
[對了,宿主現在也不是貓,宿主是人,暴君之前還看了宿主……]
這種時候,系統出來胡說八道什麼。
“噗——”白皎皎突然就被茶嗆到了。
然後她開始咳嗽,也沒空去罵系統。
花貓幾口把梨啃完,蹲到白皎皎面前,急切地喵喵喵,小白怎麼了?
她被嗆得說不出話,一邊咳嗽,一邊朝它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白皎皎從來沒想過,中途會出這種岔子,她也不想夜半變成人。
董玄卿喜歡小白,不喜歡女刺客。
都怪那破系統,幫不上忙還瞎故障,對了,還喜歡胡說八道。
香蝶給她倒茶,“姑娘快喝點茶緩緩。”
白皎皎咳了又咳,忍了又忍,還連喝幾杯茶,才把喉嚨的不適壓下去。
“姑娘不用解釋,我都懂,這有什麼好害羞的。”香蝶表情帶着些玩味。
“男人喜歡的禮物,最特別的,莫過於姑娘傾心相待,以身相許了……”
白皎皎扶額,“……”這個真的做不到,別說董玄卿不行,她也不行。
從一開始,白皎皎就知道自己是過客。
董玄卿若選了別的貓,還能陪他十年八載,可她只有一年的時間。
他越是喜歡小白,日後越放不下。
香蝶看她這表情,想來確實爲難,“姑娘是正經人家,想不到也很正常。”
“可我說的都是實話,男人若喜歡姑娘,以身相許便是……哎,姑娘!”
白皎皎不等她繼續說,已經站起身,喊撐船人靠岸,“我要走了。”
香蝶皺着臉,自己怕不是又惹惱了姑娘。
“姑娘若是不喜歡這個法子,那我再想想,給你想想別的法子……”
她明日找姐妹們問問,集思廣益。
白皎皎擺手,“不用了,我就隨口問問。”
她真就沒話找話,隨口問的,也沒期望香蝶能給出什麼驚豔的答案。
以身相許誰不知道,可董玄卿不需要。
白皎皎揹着小包袱,抱着貓,畫舫靠岸時,她又順手拿了個秋梨。
香蝶以爲她路上要喫的,也沒問什麼。
白皎皎跟花貓原路返回,夜深人靜,小巷子裏一人一貓,倒也不孤單。
只不過走至半路,花貓的耳朵動了動,隨即停下來回頭,“喵喵!”有人!
她聽見花貓的喵叫,忙抱起它,往前邊拐彎,躲進了角落的雜物裏。
隨着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白皎皎也聽出來了,有兩個人。
她透過縫隙望出去,藉着月光,能看見兩個男人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
“哎,我們是不是跟丟了?”這聲音是畫舫上的宋公子,“她人哪去了?”
“不能,這就一條道,肯定就在前邊。”這聲音是他的同伴,丟水果的那位。
在白皎皎靠岸後不久,他們二人也下了畫舫,就想看她是誰家閨女。
深夜在外遊蕩,還敢嚇唬他們。
這口氣,宋公子越想越咽不下去。
白皎皎看他們從眼前路過,還是藏了一會,直到懷裏的花貓喵喵叫。
它說小白別怕,它說他們已經走了。
“我當然不怕。”白皎皎從雜物裏鑽了出來,“看樣子,我們得換條路了。”
花貓對京城的大街小巷都熟,有它當護衛,她又有什麼好怕的。
花貓高興地仰頭,“喵~”小白誇我~
它繞道另一條巷子,在前面帶路,白皎皎還是趕在破曉前回到了空地。
然後她又開始費勁地爬樹。
花貓在旁邊看了一會,大概是看不下去啊,還上去動作指導。
看它爬上爬下毫不費勁,白皎皎伸手給花貓看,“我現在沒爪子啊!”
是她不會爬樹嗎,根本不是這個事。
花貓爬了上去,白皎皎又滑了下去,“嗚嗚嗚,這裏怎麼只有一棵樹?”
但凡附近有別的樹,比這棵矮那麼一丟丟都行,她也不至於死磕。
花貓找的這塊空地,獨獨就這一棵樹。
而且它的枝葉夠茂密,很適合藏東西。
白皎皎認命地走開去,再來一遍助跑,結果她還沒抱上樹,差點就要捱打。
“誰啊!”好在她急剎車了。
花貓從上面探頭,“喵喵。”小白。
“好傢伙!”白皎皎已經發現了,被花貓丟下來的,是一根比繩子粗的樹藤。
她上前扯了扯,這根樹藤很結實。
白皎皎拉着它,不用再費力助跑,也上了樹,“謝謝你,我怎麼沒想到呢!”
她抓着花貓的臉,揉來揉去,太可愛了。
又懂賣萌,又會護她,還能幫上各種忙,白皎皎不養它都說不過去。
“等我有了家,小花就跟我混吧。”其他流浪貓再說,花貓她先定下了。
“喵喵喵~”它眯了眯眼,一臉舒服。
白皎皎玩了一會,便打開包袱,整理東西,花貓在旁邊趴着看。
香蝶買的髮飾不止花跟簪子,還有別的。
白皎皎取了一根髮帶,把秋梨五花大綁,然後讓花貓揹着,“重嗎?”
它不懂這是幹嘛,“喵喵~”不重~
白皎皎把梨從花貓身上解下來,“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花貓喵喵喵,就不走。
暈眩感又來了,她一邊收拾包袱,一邊催促道:“快下去守着,別上來!”
讓它守着,花貓就明白了,小白又要變回貓了,“喵~”
它抱着樹幹直接滑了下去,而遠處東方的天邊,有一縷光線刺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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