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他的喉結微動,聲音依舊低沉,卻像是極力壓着怒火。
白皎皎揉了一下眼睛,“不爲什麼。”
不喜歡就不喜歡,哪來那麼多爲什麼。
“……”董玄卿的心像被誰射了一箭,痛得難以呼吸,卻看不見,摸不着。
小白不喜歡他,連個理由都沒有。
可董玄卿喜歡她,喜歡到想佔爲己有,喜歡到想與之融爲一體。
他俯在她身上許久,久到白皎皎都以爲,董玄卿是在糾結殺不殺自己。
愛心值還沒滿百,她應該不會死吧。
結果董玄卿卻突然張嘴,咬上白皎皎的耳垂,呢喃道:“朕喜歡你就行了。”
他的手也從摸貓耳變成了摸頭髮。
“朕喜歡你。”董玄卿可是皇帝,天下都唾手可得,何況一個姑娘。
“朕想要你。”他剛想動手脫兩人衣服,就感受到臉上有點溼,冰冰涼涼的。
董玄卿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撐起上半身,去看身下人,“你哭什麼?”
這後宮想爬他牀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換了別人,高興都來不及,誰會如此這般。
“嗚~”白皎皎的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爭相恐後往外滾。
她心裏委屈極了,這種事情不應該是兩人情投意合,你情我願才能乾的嗎。
董玄卿嘴上說着喜歡,手上做的卻是強迫人之事,這叫哪門子喜歡。
白皎皎纔不喜歡他,誰喜歡誰來。
“嗚嗚嗚~”她的哭聲忽小忽大,哭得董玄卿百爪撓心,“你哭什麼啊?”
是他手重弄疼小白了嗎,沒有啊。
董玄卿用袖子給她擦眼淚,擦也擦不完,只能佯裝生氣,“不許哭。”
白皎皎淚眼模糊,看不清他的臉,“嗚~”
剛纔董玄卿想霸王硬上弓,現在又兇她,喜歡,喜歡,喜歡個屁。
他想要對自己百依百順的人,去後宮裏挑就好了,爲難她做什麼。
白皎皎越想越委屈,“嗚嗚嗚~~”
“你!”董玄卿覺得,自己已經夠溫柔了,可她倒好,哭着鬧着就是不從。
他可是皇帝,不要面子的嗎,“別哭了。”
迴應董玄卿的,只有白皎皎的嗚嗚聲。
她的髮絲凌亂,眼眶紅紅,他繃不住,又俯下身去,親了親那嗚咽的嘴。
董玄卿一邊親,還一邊哄,“是朕不好,別哭了行嗎,朕溫柔點……”
溫柔你妹,白皎皎撇開頭,繼續嗚嗚。
他知道自己不好,還不趕緊起來。
董玄卿深呼一口氣,捏着她的下巴擺正,“朕會好好疼你,不許哭了。”
他再俯身下去,這回溫柔仔細,試探着前進,口腔裏卻突然多了血腥味。
白皎皎把董玄卿給咬了,她以爲這樣能讓他清醒一下,事實證明沒有。
董玄卿的嘴角上揚,眼裏的興奮漸濃,“小白咬了朕,朕該如何是好?”
他以爲這是迴應,便伸手去扯她的衣裙。
白皎皎立馬夾緊雙腿,“你這樣只能得到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
她的腦子都亂成一鍋粥了,沒辦法思考。
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白皎皎也來不及想它合不合適,有沒有用。
結果董玄卿的手卻頓了頓,“那小白告訴朕,如何才能得到你的心?”
白皎皎把手橫在眼睛上,“你下去!”
她是喜歡他,可不接受這樣子的喜歡。
“朕下去還怎麼疼你?”董玄卿的手,撫上白皎皎的頭髮,又捏上貓耳朵。
她立馬又說:“不準捏貓耳朵!”
系統究竟行不行,一個故障都修不好。
[這種時候,宿主就不要分心了吧。]
這種時候,系統怎麼還在啊。
[系統無處不在。]
系統知不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系統培訓沒有教的嗎?
[系統這就消失。]
董玄卿還是揉了又揉,纔不情不願地收了手,“不捏了,現在呢?”
算了,只要小白喜歡他,什麼都行。
白皎皎偷偷看一眼董玄卿,發現他還俯在自己身上,“那說好的下去呢?”
“說好了。”董玄卿又湊上去親了一口。
這一口特別纏綿,久到她呼吸都亂了。
“唔!”白皎皎推他,說好的下去呢。
董玄卿才從她身上起來,“滿意嗎?”
這句話有歧義,既問這個吻滿不滿意,也問他的聽話,讓她滿不滿意。
“……”白皎皎聽懂了,卻裝聾作啞。
她擦乾淚,爬起身,就要去抱自己的錦被,董玄卿伸手攔,“幹什麼去?”
白皎皎噘嘴,“我困了。”
這幾日被關在破廟裏,日夜顛倒,沒牀沒被,她根本就沒法睡覺。
董玄卿心裏空落落的,把人按回去,“就在這兒睡,朕不鬧你了。”
白皎皎不願意,誰知道他一會又想幹什麼,她非要去抱錦被。
“睡覺!”董玄卿呵斥一聲,有些突然,一下子把她給鎮住,“朕出去。”
白皎皎嚇得擺擺手,“我出去。”
開玩笑,這兒是皇帝的寢殿,皇帝的牀,她憑什麼讓人家出去。
董玄卿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你要再不睡,朕就繼續剛纔的事了。”
他補了句,“不管你願不願意。”
強扭的瓜甜倒是甜,就是太會氣人。
白皎皎被這話噎住,麻溜地掀開錦被,鑽了進去,連頭都蒙在裏面。
看着鼓鼓的錦被,董玄卿的眸色暗了暗,“把頭伸出來,一會悶死了。”
白皎皎聽見了,就是不動,悶死就悶死,好過對着他,被折磨死了。
董玄卿起身穿鞋,裹了披風出去。
他到浴池去洗了個澡,自己發泄一下,前前後後花了不止一個時辰。
等董玄卿再回寢殿,天都亮了。
牀上的人也變回了貓,睡得賊香,他怕打擾它,乾脆直接練劍去了。
“哈秋哈秋!”白皎皎醒來就生病了。
它蹲在董玄卿的腿上,連打了兩個噴嚏,清水似的鼻水突然往下淌。
如果是別的貓,可能會伸舌頭舔舔。
可白皎皎不,它不舔毛,也不舔鼻子。
陽春立馬遞上小帕子,讓董玄卿給貓擦鼻涕,“陛下,小白怕是着涼了。”
山上比城裏更冷,白皎皎就穿一身秋衣,吹了幾日山風,能不着涼嗎。
“哈秋哈秋!”它又打了兩個噴嚏。
董玄卿立馬說:“傳賈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