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玄卿憤怒歸憤怒,可他還存了理智。

    之前讓寒時把花貓丟去喂狗,小白竟能賭氣整整一個月,就是不跟他說話。

    這事董玄卿可一直記着呢,如今她又莫名其妙,非要護着那道士不可。

    若是今天夜裏,董玄卿去殺了他,小白明日肯定又要跟自己賭氣了。

    他可以不殺道士,也不能讓她氣一個月。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對董玄卿來說,一個月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而且小白生起氣來,只是不搭理他,她對別人可還是一如既往的。

    那道士現在就住在宮裏,董玄卿不能讓他有機可乘,接近小白。

    這麼想着,他連酒都不想喝了。

    董玄卿把杯中酒飲盡,然後把杯子往旁邊一丟,就匆忙下了屋頂。

    留下沒反應過來的寒時,“陛下?”

    風呼呼地吹,突然就剩他一人跟兩壺酒,那盤花生米都沒動過呢。

    董玄卿回了寢殿,發現牀上沒人。

    “小白!”糟了,他不就出去一小會,小白竟然被那道士給拐跑了?

    “找我幹嘛?”白皎皎坐在羅漢牀上,用錦被裹成繭,就漏一雙眼睛視物。

    她在等董玄卿,看他要多久纔回來。

    結果都沒有半個小時,白皎皎就看見董玄卿衝了進來,奔自己的牀去。

    這麼短時間,假道士應該死不了吧。

    看小白好好的,沒有走,董玄卿的心提起又落下,“你跑那裏幹什麼?”

    他走過去抱白皎皎,她用鼻子嗅了嗅,沒有血的味道,“沒有親自動手?”

    難道這麼短時間,只是出去找寒時了。

    那周盛元是死是活,還真是難說了。

    “朕不該留你一人在這裏。”董玄卿捧起她的臉就親,嘴裏全是濃郁的酒味。

    白皎皎瞬間上頭,“你幹嘛啊……”

    董玄卿千杯不醉,又不是她,然後白皎皎就稀裏糊塗被他搬回了牀上。

    “小白只能是朕的,不許看別人。”董玄卿抱着她,一覺到天亮……

    翌日,他倒是神清氣爽,可白皎皎宿醉,它覺得噁心,想吐,“嘔!”

    [宿主悠着點,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有了。]

    白皎皎想罵系統,一張嘴又是一聲‘嘔’。

    陽春給貓拍背,“小白這是怎麼了?”

    昨夜還好好的,今天起來怎麼一直乾嘔,難道是昨日的飯菜有問題。

    董玄卿看了一眼,“昨夜小白貪玩,喝了朕的杯中酒,睡一覺就沒事了。”

    她喝的不是杯中酒,是他嘴裏的。

    白皎皎伸出貓爪,想對董玄卿豎中指。

    無奈這圓手毛茸茸的,做出來也沒有那個意思,氣得它又‘嘔’了一聲。

    董玄卿把白皎皎看得更緊了。

    他不僅帶着貓去上早朝,就連平時也親力親爲,幾乎都不讓別人抱了。

    白皎皎沒有在宮裏看見周盛元,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又不能問董玄卿。

    算了,它只是一隻貓,管不了別人。

    某日午膳後,何淑梨藉口想留小白在宮裏住兩日,被董玄卿一口回絕了。

    沒有其他理由,就是他不同意,然後晚膳就不去清寧宮,擺駕瑞德宮。

    白皎皎猜,何淑梨應該被氣得絕食了。

    德妃看着貓,笑眯眯道:“小白又胖了。”

    “……”白皎皎一日五餐,能不胖嗎。

    董玄卿摸了摸貓頭,表情很是滿意。

    可他看得再緊,還是有空子可鑽的。

    白天白皎皎要到外面去如廁。

    董玄卿堂堂一國之君,自然是不可能跟的,這事只有陽春能幹。

    她纔是小白的專業鏟屎官。

    今日白皎皎追蝴蝶,跑遠了點,回御書房的路上,就被周盛元劫了。

    他往陽春頭上貼了符,把她給定住了。

    然後周盛元把貓拎到拐角處,欣喜道:“卿卿,我可算是找着你了。”

    那日賀丞相帶他進宮面聖,皇帝讓李公公派人,給安排了一住處。

    環境不錯,護衛也多,進出都有人跟着。

    周盛元便在這宮裏住了下來,可他雖進了宮,卻未能與她說上半句話。

    白天還能遠遠地看一眼,晚上根本就找不着,據說與陛下同喫同住。

    他觀察了好多天,知道只有這個時候,貓雖不落單,卻也不在皇帝身邊。

    白皎皎眯了眯眼,“喵?”誰是卿卿?

    難不成是那傷他心的妖?

    周盛元知道它現在說不了人話,所以他就自顧自地往下說:“我有事找你。”

    白皎皎又‘喵’了一聲,幹嘛?

    假道士除了捉妖,還有別的事找它嗎。

    這裏可是皇宮,白皎皎不怕他。

    周盛元說:“你的身份暴露了,不能留在宮裏,我帶你出去可好?”

    雖然有點冒險,但是可以一試。

    白皎皎歪頭,“喵喵。”不好。

    它什麼身份暴露了,妖嗎。

    不管什麼身份,白皎皎都不可能跟周盛元走,它還有任務在身呢。

    白皎皎又不傻,“喵~”跟董玄卿喫香喝辣,不比跟他喝西北風強嗎。

    它說完就要走,周盛元又按住,“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前幾日,賀相國引他去見一個人,女人。

    周盛元沒見到女人的臉,但聽談吐跟行爲舉止,像是宮中的哪位娘娘。

    “本宮不管它是什麼東西,也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務必讓陛下知道那小白貓是妖……”

    這纔是賀丞相帶周盛元進宮的目的。

    白皎皎被他按得直接趴在地上,尾巴甩來甩去,“喵?”哪宮娘娘?

    這後宮妃嬪那麼多,它哪裏猜得到。

    周盛元又說:“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可我也相信,你不是妖。”

    他是捉妖師,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哪裏能隨便顛倒黑白呢。

    白皎皎兀自翻了個白眼,之前她說自己不是的時候,周盛元幹什麼來着。

    他拿桃木劍追着打她,現在纔來提職業操守,這假道士病得不輕。

    “我就住在宮裏,你若是想好了,便來找我,我帶你迴歸尋山。”

    周盛元說完,又覺得哪裏不妥。

    “算了,你先回去好好想想,要快,過幾日我再來找你,記住了嗎?”

    白皎皎懶得理他,一甩尾巴走了。

    周盛元是怕它不來,所以才說會再找它。

    結果他剛站起身又看見貓回來了,“卿卿這麼快就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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