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道士是敵是友還很難說,他今日所說的事情,她姑且只信半成。
若是真的,也許對方給的價格高,周盛元就幹了,誰會跟錢過不去。
若是假的,就是他騙白皎皎,想把她抓回什麼歸尋山,當研究對象。
一想起他那半塊餿了的餅,她又覺得不太確定了,都有可能。
反正白皎皎是不會離開皇宮的。
[對對對,宿主不要被別人干擾。]
董玄卿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誰敢胡說八道,朕就把他們都斃了。”
之前挨罰的那些大臣,可都還沒回來,誰膽子那麼大,敢觸他黴頭。
白皎皎咬咬牙,“那如果我是呢?”
正所謂三人成虎,等傳的人多了,董玄卿不一定能抵擋得住流言蜚語。
毫不意外,他的動作微頓,然後撐起上半身看她,“你不是神貓嗎?”
雖然董玄卿不在乎小白是什麼,可她突然這麼問他,定有緣由。
白皎皎不答反問,“妖會吸食人的精氣,還會禍亂朝綱,你也喜歡嗎?”
這一回,董玄卿想了許久,久到她都以爲他是瞬間清醒了,要以國家爲重。
結果白皎皎剛這麼想,身上突然就多了重量,董玄卿又俯身下來。
“朕不信,你先吸食一下給朕看看。”
二人脣齒糾纏不休,白皎皎沒有抵抗,這讓董玄卿欣喜不已。
[目前暴君的愛心值七十,請宿主再接再厲,爭取早日滿百。]
系統突然報數,又把白皎皎嚇了一跳,她瞬間就把臉往旁邊挪。
這種時候系統爲什麼又出現?
[系統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可暴君的愛心值波動,系統就得報數。]
本來白皎皎還挺心無旁騖的,結果這個報數,一秒就擾亂了她的情緒。
我爲了這個愛心值,還得獻身不可?
[系統可沒這麼說。]
系統是沒說過,那就是董玄卿希望的。
但是白皎皎不能這麼做,“等等……”
她讓人家把身心全都交出來,然後就消失不見,想想也太缺德了。
董玄卿不想停下來,已經開始解衣服。
[如果非得這麼做,宿主願意嗎?]
感情這種東西,如何拿來權衡利弊?
白皎皎腦子很亂,沒辦法確定自己願不願意,只想坐起來靜靜。
而董玄卿動作太大,碰到她的鎖骨處,白皎皎條件反射‘嘶’了一聲。
他立馬停了下來,“小白疼嗎?”
白皎皎不高興地白了董玄卿一眼,“你親自咬的,你問我疼不疼?”
咬就咬了,怎麼還給她咬出血來了。
心疼瞬間頂替了意亂情迷,董玄卿也冷靜了下來,翻身下牀去拿傷藥。
自己咬的,自然得他親自上藥,“疼嗎?”
白皎皎忍着不說疼,卻直往旁邊躲,董玄卿的心疼又加重幾分。
他儘量放輕動作,“這是朕的印記,小白不許給別人看,知道嗎?”
古代衣服層層疊疊,手跟腿都遮得嚴實,又不似現代那麼自由。
白皎皎心想,他咬在這個位置,能給誰看,結果第二天就打臉了。
陽春日常給貓洗澡,一下子就發現那隱藏在毛髮之下的牙印,看得滿頭問號。
“小白,你什麼時候受傷了?”除了夜裏就寢,貓幾乎都跟她在一起。
小白何時受了傷,自己竟然不知道。
白皎皎沒辦法解釋,只能喵喵。
陽春忙把貓洗淨擦乾,梳完毛髮,抱着它去御書房,“陛下,奴婢該死!”
她進門就跪,着實把白皎皎嚇一跳。
“小白又怎麼了?”董玄卿還以爲小白出了什麼意外,也緊張起來。
“奴婢給小白洗澡,發現它脖子受傷了。”陽春說着,扒開貓脖子的毛髮給他看。
董玄卿提起的心又落回去,“昨晚摔的,你去找賈御醫,拿些傷藥。”
他說得很自然,成功讓貓翻了個白眼。
且不說這貓要怎麼摔,才能摔傷脖子。
問題是她都看過了,那傷口分明是個牙印,怎麼能是摔傷呢。
董玄卿挑眉,“你懷疑朕的話?”
他說是就是,竟然有人敢不相信。
“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去太醫院。”陽春連忙把貓放下,行禮告退。
“喵~”白皎皎爬上董玄卿的腿,兩隻前爪撐直下壓,屁股撅得高高的。
董玄卿一手護在它身後,一手去扒毛髮,“讓朕看看,還疼嗎?”
白皎皎乖巧地往他手裏蹭,“喵~”
她拿這個傷當藉口,夜裏都不讓董玄卿親近自己,一碰就喊疼。
“朕給你上藥。”他親自給白皎皎上藥,看得見,喫不着,很是考驗人。
白皎皎知道,卻假裝沒發覺。
董玄卿教她寫字,他的手覆在白皎皎的手上,一筆一劃寫下了‘董玄卿’。
“這是朕的名字,小白要記住。”不止這一世,是生生世世都要記住。
白皎皎一心軟,也給他寫了自己的名字,“皎皎明月的皎皎,白皎皎。”
這是她的名字,董玄卿記住了,“小白在宮裏陪着朕,是不是很無趣?”
他每日有很多事情要忙,小白都在御案上睡覺,等飯前才醒來。
而董玄卿只有犧牲睡眠時間,才能像現在這樣陪着她,單獨說說話。
白皎皎搖頭,“不無聊。”
她每日好喫好住,什麼都不用幹,比以前當鹹魚貓的小白,好太多了。
做人要知足,不能太貪心。
可董玄卿覺得,自己太冷落小白了。
“等明年開春,天暖起來,朕一定空出時間來,帶小白出宮四處走走。”
現在天冷,自然沒有那麼舒服。
白皎皎坐在董玄卿懷裏,仰頭看他,“皇帝不是都不能出宮嗎?”
電視上的古裝劇,都是這麼演的,除非是有什麼計劃,微服出巡下江南。
董玄卿用食指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誰告訴你,皇帝不能出宮的?”
上次他不就出宮到南山去了。
白皎皎不答反問:“不是嗎?”
董玄卿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也不是不能,只是少出爲妙。”
他是一國之君,他的命就不止是自己的命,還關乎着國家興亡。
再說了,宮外也沒什麼好玩的。
董玄卿錦衣玉食,喫穿用度樣樣不缺,若是還有喜歡的,弄進宮來便是了。
“小白便是朕最喜歡的。”他寵溺地揉了揉貓耳朵,讓她的臉瞬間紅了。
白皎皎爲了救貓耳朵,順勢就往董玄卿懷裏蹭了蹭,“那不一樣。”
宮裏有宮裏的好,可宮外有自由。
困住董玄卿的,不是皇宮跟城牆,而是皇帝這個身份,還有他的責任。
“好。”董玄卿又摸了摸她的頭髮,暗自記下了,元宵要帶小白出去玩……
接下來幾日,周盛元都在等白皎皎。
它猜得到,如廁都特別注意周遭,生怕他從哪裏冒出來,把自己擄走。
不管是誰,在宮裏擄走御貓,都是重罪。
董玄卿卻趁小白出去如廁的時候,召喚寒時,“周盛元最近在幹什麼?”
寒時說:“還跟以前一樣,不是練劍就是畫符,還有夜觀星象……”
當然了,還有追貓,但是沒成功。
董玄卿點了下頭,“派個人去查一下,他進宮前後,都見過什麼人。”
小白突然問他,自己是妖怎麼辦。
董玄卿第一反應,以爲她在考驗自己,後來琢磨了一下,還是不對。
小白見過那個道士,一定是他搞的鬼。
寒時有些不解,“宮外那兩個掌櫃,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
難道他還敢在宮裏對小白下手。
董玄卿的手指敲在御案上,“也許他進宮沒有那麼簡單,背後還有人。”
若是沒人指路,周盛元進不得這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