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皎把剛纔的事說了,“你可別告訴我,你做夢也在捉妖。”

    捉妖又不賺錢,如果他連做夢都在捉妖,那不是敬業,是有深仇大恨。

    周盛元看着她,突然開口道:“對不起。”

    他確實是在夢裏捉妖,也確實不知道,自己竟然差點又傷了卿卿。

    白皎皎愣了一下,拿手在周盛元的眼前晃了晃,“你睡傻了啊?”

    之前他拿那柄桃木劍,追着她打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要道歉呢。

    現在是半夜,可沒有西邊的太陽。

    周盛元抓住空中那亂晃的手,“卿卿,我就知道,你會來看我的。”

    白皎皎嫌棄地抽了回來,又往後退幾步,“你爲什麼覺得,我會來看你?”

    難道他還能未卜先知,那怎麼會算不到,剛纔差點就命喪當場了。

    周盛元認真道:“因爲你善良。”

    他與卿卿相遇了數次,卻因爲懷疑她是妖,而一直持有偏見。

    可自從那日,周盛元知道馬掌櫃人品有問題,纔回想起二人相識的點點滴滴。

    在街上,在湖邊,在破廟裏,她對花貓的好,他都是看在眼裏的。

    若卿卿是心狠手辣的妖,她是不可能對一隻流浪貓如此溫柔的。

    所以周盛元才進宮來,想救她於水火。

    白皎皎翻了個白眼,“你說的是我嗎?”

    他怕是真的睡傻了,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我在你的眼裏,不是貪財無度,傷人無數的妖嗎?”她也很認真地發問。

    周盛元尷尬地撓了撓頭,“之前,我對你,可能是有些誤會……”

    他把自己在宮外看到的皇榜,還有聽到路人說的話,通通都告訴她。

    白皎皎蹲着,捧着自己的臉,“把‘可能’去掉,你就是冤枉我了!”

    那夜她跟花貓好好走在路上,怎麼就遇上他這麼個死腦筋的人。

    “你不僅冤枉我,你還打我了!”白皎皎說着,又要擼袖子給他看。

    結果她剛扯起一邊,董玄卿就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把人從地上拎了起來。

    他怒道:“你幹什麼?”姑娘家家的,怎麼可以隨意給人看胳膊。

    白皎皎扭頭,“你怎麼在這?”不是說信她嗎,不是說門口等嗎。

    周盛元也隨她站了起來。

    董玄卿臉色深沉,“朕要不在這兒看着你,你豈不是被人看光了?”

    小白已經是他的人了,只有他能看。

    白皎皎眨眼,“我就擼個袖子而已,看什麼看,你想哪兒去了?”

    周盛元卻突然接了話,“我已經看過了。”

    在破廟裏,卿卿不僅擼袖子,還撩了裙襬,他不想看也看了。

    董玄卿火冒三丈,立馬就給了他一拳,“朕要把你眼珠子挖了!”

    周盛元的頭被打偏,嘴角滲了血。

    白皎皎沒攔住,只能抱住董玄卿的腰,“別別別,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這人是神經病吧,敢在皇帝面前叫囂。

    董玄卿沉聲問他:“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都看了什麼?”

    白皎皎搶答道:“真沒有!”

    她的內心已經在嚎叫,誰來救救我。

    董玄卿本來就懷疑白皎皎,在破廟裏與周盛元相處,會移情別戀。

    她好不容易纔解釋清楚,什麼都沒有,結果現在被他一句話,越抹越黑。

    周盛元就是倔強,“之前我對卿卿有誤會,傷了她,所以我得補償她。”

    “我看了她的身子,我得對她負責。”

    白皎皎只想噴他一臉血,“看什麼身子,你別再冤枉我了!”

    之前她一度懷疑,董玄卿會不會是,上天派來折磨自己的人。

    現在白皎皎覺得,周盛元纔是。

    毫無意外,董玄卿生氣了,招來天牢的守衛,“你們給朕往死裏打。”

    白皎皎一直在中間攔,“別別別,有話好說,不是他說的那樣子。”

    董玄卿二話不說,把她扛了就走。

    “你放我下來!”白皎皎真的沒想到,今夜的天牢之行,竟然會成這個樣子。

    她還什麼話都沒有說呢。

    董玄卿一巴掌打在白皎皎的屁股上,“閉嘴,朕這就帶你回去。”

    他就不該答應她,來什麼天牢。

    是周盛元自己不要命,董玄卿最喜歡成人之美了,當然得如他願。

    不管白皎皎怎麼掙扎,董玄卿就是不放她下來,直接扛出了天牢。

    賀丞相的心腹正在角落裏等着,看見他們從裏面出來,眉頭緊鎖。

    他又等了一會,等他們走遠,等四下無人,再上前去問守衛兵。

    “兄弟,我什麼時候才能進去……你都拿了錢,不能不辦事啊。”

    守衛兵有兩個,他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等着,我進去問問。”

    其中一個進去了,另一個也不跟他說話。

    隔了有一會,進去的守衛兵出來了,“兄弟,你來探那個道士是吧?”

    心腹點頭,“對,就是他。”

    守衛兵說:“那不用進去了,他正受刑呢,今晚就得死,你還是走吧。”

    他剛進去看了,四打一,能不死嗎。

    心腹挑了挑眉,“這是爲何?”

    賀丞相明明說,那道士就是口不擇言,得罪了陛下,應該罪不至死。

    守衛兵搖頭,“他得罪了陛下,哪裏能有好果子喫,快別問了,走吧走。”

    心腹猶豫再三,還是走了。

    而此時的白皎皎,被董玄卿抱在懷裏,把投罩得嚴實,不敢吱聲。

    他把人抱進太平宮,臉色陰沉得很。

    值夜的宮人宮女們瞧見了,都自覺迴避,誰也不敢多看一眼。

    小李子給陛下開門,又幫他關門。

    董玄卿進了寢殿,白皎皎立馬冒出頭來,“好了好了,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這一路都快憋死她了。

    寢殿裏沒別人了,白皎皎可以自己走。

    董玄卿沉着臉不說話,也不放人,直接抱着她走到牀邊,然後丟在牀上。

    “脫衣服。”他居高臨下,冷冰冰地說。

    白皎皎瞪圓了眼,“幹什麼?”

    睡覺是得脫衣服,可董玄卿這個語氣不對勁,她連披風都不敢脫。

    白皎皎不動,董玄卿就準備親自上手,“你不是喜歡脫嗎,朕幫你。”

    她閃躲不及,兩隻鞋子都被他給扒了。

    “你發什麼瘋啊,我沒有!”白皎皎連忙往牀裏面滾,拿錦被裹住自己。

    董玄卿沉着臉,就站在牀邊,盯着她,然後一件件卸自己的衣服。

    一件,兩件,三件……胸肌,腹肌……白皎皎之前就看過,還流鼻血了。

    今晚的董玄卿,渾身上下散發着戾氣,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

    她一手揪着錦被,一手半蒙着眼,“你你你別這樣啊,我我我害怕!”

    董玄卿跨步上去,伸手去扯裹在白皎皎身上的錦被,把她嚇得尖叫。

    “啊!你清醒點,你不要這樣子!”

    完了完了完了,他這是要喫人啊。

    董玄卿今夜沒喝酒,清醒得很,“小白自己出來,還是要朕動手?”

    白皎皎跟董玄卿搶錦被,“都不要。”

    她現在恨不得鑽洞逃跑,哪裏敢離他近一點,“求你了,你別這樣!”

    董玄卿的手更用力,“朕不這樣,又應該如何才能讓你滿意。”

    白皎皎很努力,錦被卻一點一點離自己而去,她只能重複說:“你別這樣……”

    你別這樣,我害怕。

    [宿主不是早就不怕暴君了嗎?]

    你看他現在暴怒的樣子,誰不怕。

    [宿主不喜歡暴君?]

    我喜歡你妹!

    白皎皎不明白,系統怎麼總在這種時候出現,還要問些有的沒有。

    系統倒是幫幫忙啊。

    [系統無實體,宿主加油。]

    系統剛說完,白皎皎就被董玄卿抓住了手,整個人被拖了出去。

    他摸了摸她的頭,“小白很怕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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