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什麼都知道。”董玄卿不需要解釋,小白喜歡他,他也喜歡小白。

    既是兩情相悅,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你知道歸你知道,可是我斷片了!”白皎皎後背抵着牆,已經退無可退了。

    “斷片是什麼?”董玄卿不懂,小白爲何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詞。

    “斷片就是喝酒喝多了,酒精上頭,引起思維短路,或者失憶了,不記得了!”

    白皎皎一口氣說完,還是沒能阻止董玄卿把錦被掀開,“啊啊啊!”

    “你你你趁人之危!”白皎皎把衣服抱得死死的,卻也只能遮住部分。

    這就夠讓人難堪了,露出來的地方還有他留的牙印,她都沒眼看。

    “小白說反了。”董玄卿就喜歡看小白羞紅臉的模樣,“是你先親的朕。”

    若要說趁人之危,不應該是她嗎。

    他的笑意從聲線裏泄露出來,讓白皎皎更加無地自容,“我不記得了!”

    董玄卿不相信,“小白當真不記得了?”

    昨夜那一句接一句的表白,還有小白拙劣的吻,都極大程度地取悅了他。

    董玄卿差點失控,就算最後懸崖勒馬,也已經在她身上留了很多印記。

    他不相信,小白一點都不記得。

    白皎皎猛點頭,“我失憶了!”

    她確實是喜歡董玄卿沒錯,可是酒後的自己,也用不着那麼誠實吧。

    董玄卿故作可惜地嘆了口氣,“是嗎?”

    早知如此,昨夜他就該先把人佔爲己有,就不會如現在這般情況。

    “對,一場誤會。”白皎皎安慰董玄卿,得讓他趕緊下去,自己要穿衣服。

    結果白皎皎還沒開口,董玄卿就摸上她的肩膀,“不要緊,朕都記得。”

    “小白說喜歡朕,想永遠跟朕在一起,想嫁給朕,朕都同意了……”

    看着那越來越近的臉,白皎皎一巴掌按在他臉上,“你同意什麼了?”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的志願竟如此宏大。

    青蕪國的後位,還有董玄卿的後宮妃嬪們,白皎皎根本就沒有想過。

    “朕同意娶你爲後。”董玄卿說謊,說得煞有介事,“今夜便是洞房夜……”

    若昨夜小白沒睡着,他定不能放過她。

    “不不不……”白皎皎想跑。

    說好的古人循規蹈矩,可皇帝想寵幸誰就寵幸誰,一點都不帶商量的。

    董玄卿眼明手快按住她,“去哪?”

    突然之間,外面響起一聲驚雷,轟隆隆。

    白皎皎瞪圓了眼,順勢往他懷裏撲,還裝出一臉驚慌,“完了!天譴!”

    董玄卿撫上她光滑的後背,緩慢摩挲着,“打雷而已,小白別怕,有朕在。”

    白皎皎搖頭,在他懷裏蹭來蹭去,“不是,這是上天在警告我!”

    之前她就跟董玄卿說過,人仙不能相戀,不然自己會灰飛煙滅。

    話已經說出去了,白皎皎只能順着這個謊繼續編,“我承認我喜歡你。”

    “不管你是不是皇帝,不管你是誰,我不需要你給我什麼後位……”

    董玄卿心中一顫,手的動作也停了。

    從來就沒有人像她這樣說過,喜歡他,不爲皇權,也不爲後位。

    白皎皎把臉埋在董玄卿懷裏,嗡聲道:“我什麼都不要,我就是喜歡你。”

    不想要,沒法要,她從來沒有這個想法。

    “可我不能嫁給你,你懂嗎?”

    白皎皎覺得眼眶酸酸的,“我不能,從來就沒有凡人之軀能扛下這天譴……”

    就別說她是隻普通家貓了。

    [宿主要不要奧斯卡小金人,系統這就去想辦法給你造。]

    白皎皎沒有被影響到,“我只想好好陪在你身邊,不想分開……”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與他分開。

    董玄卿沉默良久,像是做了一番掙扎,才緩緩開口道:“朕明白。”

    明知道不可爲,他卻放任自己,差一點就害了小白,“是朕不好。”

    “那我能不能穿衣服了?”白皎皎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有點冷……”

    剛纔緊張時沒感覺,現在鬆懈下來,才發現自己冷得汗毛倒立。

    董玄卿立馬用錦被把人裹起來,用手摸了摸她的頭,“是朕疏忽了。”

    然後他又說:“朕出去一下,小白趕緊穿好衣服,早點睡,不用等朕。”

    “啊……”白皎皎想問董玄卿去哪。

    可她突然又想到,那日聽小李子跟李公公在說,陛下半夜去洗冷水澡。

    董玄卿這降火的法子,有點簡單粗暴。

    所以白皎皎想了一下,還是不問了。

    董玄卿裹上披風,出了寢殿,把門輕輕關好,“看好門,不準任何人出入。”

    值夜小太監立馬應聲:“奴才遵旨。”

    白皎皎猜錯了,這回董玄卿沒去浴池,他帶着寒時去了天牢。

    周盛元的發光罩子還在,沒人能進去。

    獄卒每日把飯菜送至門口,過半個時辰再回來收碗,碗底都乾乾淨淨。

    “朕看你在這兒,住得挺自在。”

    董玄卿早該來了,但這幾日忙着陪小白,差點把牢裏這位給忘了。

    周盛元一聽到腳步聲,便醒了,“陛下深夜無眠,竟然想起來看貧道?”

    他常年在山上修煉,什麼情況沒見過。

    破廟沒門沒窗,周盛元都能住,就別說這兒有牀有被,還有人日日送喫的。

    守衛兵搬來凳子,董玄卿便坐下,“朕之前與你說的話,考慮得如何了?”

    他原以爲,小白來勸過之後,周盛元應該會很快鬧着要出去。

    結果這人也奇怪,竟然把這天牢當家了。

    周盛元說:“貧道還沒想好。”

    他是想好了,要留下來幫卿卿,可又不想讓皇帝那麼快就寬心。

    誰讓他那天晚上朝自己動手了。

    “那你可得好好考慮,時間不多了。”董玄卿知道這事急不來,卻也得這麼說。

    敵在暗我在明,小白在宮裏不安全。

    周盛元沒吭聲,又閉了眼。

    董玄卿沒有走,“你不想回家嗎?”

    這大過年的,周盛元就在天牢裏過,還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若是他早些讓守衛兵傳話,說要出去,董玄卿也不會把人關到現在。

    周盛元沒睜眼,只是說:“沒有家。”

    師父去年年底就雲遊去了,師兄們也不在,他一個人在歸尋山上悶得慌。

    而周家,不是周盛元想回就能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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