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也不想逼小白說,可今夜這情況,簡直讓人措手不及。
若不是有影衛開路,她在半路上就變人,引起的騷動不止這一點點。
董玄卿越想越後怕,“說實話。”
白皎皎剛想搖頭,立馬被他從懷裏推開。
董玄卿抓着她的肩膀晃動,“朕對你還不夠好嗎,不值得你信任?”
這麼嚴重的事,都不肯與他說。
白皎皎被晃得直點頭,“真的是意外,你快停下,晃得我頭暈……”
董玄卿立馬停下動作,“朕不信。”
剛纔她明明就那麼疼,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不知道會是這樣子。
平日裏二人同在寢殿內,董玄卿都是蒙着眼,也沒聽見小白喊過。
她在他面前,得忍得多辛苦。
白皎皎嘆了口氣,“我說實話,你偏不信,我又能怎麼辦呢?”
難道跟他說,自己會痛死?不能說。
“平時在宮裏,你見我痛過嗎,沒有吧?”
白皎皎眨了眨眼,又問:“你不怕我嗎?”
剛纔她變身的模樣,猶如外星怪物異變,董玄卿可是看見了的。
白皎皎自己都覺得很恐怖,纔想躲起來。
畢竟其他時候,她都暈過去了,沒看見。
若剛纔董玄卿沒抱她,白皎皎都覺得自己跟他鐵定完了,徹底完了。
董玄卿不答反問:“朕爲何要怕?”
他確實怕了,不是怕小白變身的樣子。
而是怕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纔會第一時間想回宮,想找賈御醫。
白皎皎‘哦’了一聲,“我覺得很可怕,以爲你看了會懷疑我妖怪……”
電視上的妖魔鬼怪,可是能隨意幻化的。
人家想當妖便是妖,想當人便成人,根本就不像她,什麼都控制不了。
“朕說了你不是妖。”董玄卿伸手想彈那小腦袋,可等近了又變成摸摸。
“不管你是人也好,是貓也罷,朕認定了你,又怎會輕易變心?”
然後他又抓起白皎皎的手,捏來捏去,按來按去,還要給她檢查全身。
“別別,癢!”白皎皎現在已經沒事了,只覺得董玄卿在撓自己癢癢。
“朕給你看看,哪裏受傷了沒有。”他說着,就要解她衣服。
白皎皎連忙按下那雙手,“流氓!”
董玄卿不高興地挑眉,“流氓?”
他明明是在擔心她,究竟誰想歪了。
白皎皎立馬抱上董玄卿的脖子,軟聲道:“好了好了,我真的沒事。”
“難得出來一趟,我還沒玩夠呢!”
嚴格來說,她根本還沒開始玩。
要不是剛纔的意外,白皎皎現在應該跟董玄卿手牽手,在看遊街表演。
可現在馬車已經跑遠了,再折回去,什麼表演估計都到了尾聲。
董玄卿再三確定,“真的不疼了?”
剛纔他聽着小白的慘叫,恨不能替她疼。
白皎皎點頭,“真的是意外,不疼了。”
董玄卿又說:“那朕以後要看着你,若是你如今夜這般疼,朕……”
等他回宮,一定要讓賈御醫籤個保密條約,然後日日在旁候着。
白皎皎捂住董玄卿的嘴,瞪圓了眼。
“你又想看什麼,我不要面子的啊?”
雖然他什麼都見過了,可她現在是個人,多多少少還是有羞恥心的。
董玄卿親在小白的手掌心,“唔唔唔……”
“?”白皎皎聽不清楚,只好把手放了。
董玄卿說:“朕說朕偏要看,再也不準小白藏着祕密,時不時就嚇唬朕。”
他第一次知道,喜歡一個人,竟然是這種心情,喜她所喜,憂她所憂。
甚至比小白本人,更加擔心她的身體。
看着董玄卿認真的樣子,白皎皎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堵住他的嘴。
自從那夜一道驚雷,她說那是天譴。
之後董玄卿就變得剋制了許多,親親抱抱常有,卻知道適可而止。
所以她纔敢在馬車上親董玄卿,“唔……”
馬車裏的二人,糾纏得難捨難分,馬車外的影衛們等啊等,沒人敢打擾。
良久,董玄卿才放過她,“小白變壞了。”
白皎皎咬了下脣,“那還不是你教的?”
她是他的貓,物似主人型。
董玄卿捏了捏那紅撲撲的小臉,“對,朕教的,小白讓朕很滿意。”
這話讓白皎皎的臉更紅了,立馬轉移話題,“我們現在幹什麼?”
他們好不容易出宮一趟,說好的玩通宵,總不能在馬車上這麼玩吧。
董玄卿勾了勾脣角,“朕帶你去個地方。”他撩簾子,讓寒時駕車走。
馬車軲轆軲轆又發動了,董玄卿一直牽着身邊人的手,上下摩挲。
白皎皎知道,他還是有滿肚子的疑惑,可她什麼都不能說。
能如此陪伴,便是最好了。
[恭喜宿主又守住了嘴。]
麻煩你下次能早點報時嗎?
[系統又不能預判未來。]
白皎皎深深呼了一口氣,把對系統的無奈,算都呼了出去。
董玄卿問她:“怎麼了?”
白皎皎搖頭,又點頭,“今晚的事,會不會給你造成什麼麻煩?”
畢竟上元節遊街表演,影衛們當街亮劍開路,有可能會驚動官府。
驚動官府,也就驚動朝廷,最後這事也可能,會到了皇帝的手上。
董玄卿不着痕跡地笑了一下,“無礙。”
小白自己難受成那樣,還要替他擔心。
馬車很快就停了下來,寒時下車,擺好腳蹬,“公子,到了。”
董玄卿撩簾子下車,再抱白皎皎下來。
這裏是城南湖,她與花貓來過好幾次。
這裏一切都沒變,還是老樣子,畫舫點燈,姑娘唱曲,公子飲酒。
招待的男人也還認得白皎皎,“哎,姑娘,您可好久沒來了!”
董玄卿側臉看她,“你認識?”
白皎皎聽出他的不悅,忙小聲解釋:“之前來過幾次,不常來。”
寒時上前,從袖子裏拿出一張收據,“今夜我家公子訂了最大的畫舫。”
男人看了收據,臉上的笑容更加洋溢了,“是是是,幾位貴客,這邊請。”
最大的畫舫一直留着,還以爲不來了呢。
他是真沒想到啊,這姑娘已經夠有錢了,認識的公子更加有錢。
寒時開路,董玄卿帶着白皎皎,上了城南湖最大的畫舫,影衛們緊隨其後。
上了船,他們便自覺分佈在畫舫的前後。
只有寒時陪在董玄卿左右。
“哇!”白皎皎見過這畫舫,可是沒坐過。
她之前每次來,都是要最小的畫舫,然後看這艘最大的停在岸邊。
白皎皎聽香蝶說過,平常人包不下來。
董玄卿看她驚喜的樣子,心裏也跟着高興,“看來小白喜歡這兒。”
他是去天牢裏審問周盛元,與小白如何相識,又是如何抓到她的。
周盛元說一半藏一半,卻頻頻提起花貓。
他說她身邊總帶着它,走哪帶哪,小白還給那花貓取名叫小花。
這件事,董玄卿都已經知道了,假裝沒聽懂周盛元的挑撥離間。
最後他聽到了這個地方,小白來過這兒。
白皎皎趴在窗邊,回頭看董玄卿,“我就是沒坐過這麼大的畫舫。”
之前她覺得自己已經夠奢侈了。
果然皇帝一出手,她白皎皎算個啥。
而此時董玄卿的腦子裏,全是小白的笑容,“小白過來朕這兒。”
她的回眸一笑,勝過他後宮所有人。
白皎皎不過去,她要吹風,要看燈。
他們全部上了畫舫,男人便帶着姑娘們上來,“姑娘們可想你了。”
白皎皎記不得她們,只能尷尬一笑。
水果跟小喫也立馬端上來,擺了滿滿一桌子,唯獨就是沒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