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解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現在給我穿這身風袍做甚?“
“我爹還沒回來,我娘也沒答應“
聽見這話,董玄卿的態度立馬緩了下來,“這些都不用皎皎擔心。“
剛纔他已經讓李公公在殿上替自己說了,白景湛護駕有功,當賞。
立白家幺女爲後,是給白家最好的賞賜,也是董玄卿最想做的事。
他就是忍不住,想讓白皎皎先試試。
大紅色的鳳袍襯得她更可人了。
白皎皎微微蹙眉,“可是”
可是昨夜宮裏發生那麼大的事,今日董玄卿不該有很多事情要忙嗎?
比如安撫他的後宮。
何淑梨受了傷,就算其他妃子沒傷沒痛,估計也受了不小的驚嚇。
董玄卿怎麼有心思想這事?
“可是什麼?“他湊近了,“是朕還有做得不夠的地方,讓你如此猶豫?”
定情信物交換了幾次,障礙也都掃清了,小白不會是想反悔了吧。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白皎皎心神微亂,“皇后是不是要幫你管後宮?“
她沒學規矩,不懂後宮的制衡之道,怕是幫不上什麼忙,還會拖後腿。
此前白皎皎只顧着高興就好,可眼下他如此認真,她便開始擔心了。
“不用。“董玄卿伸手,幫白皎皎將髮絲別至耳後,“朕的後宮只有你一人。“
這個事,他也計劃很久了。
千方百計娶到的人,自己疼都疼不過來,哪裏捨得讓她去管別人。
“皎皎只管將鳳袍試了,合不合身,喜不喜歡..別的事都會如你所願。“
董玄卿沒有挑明,卻讓她寬心。
白皎皎還想問什麼,門外卻傳來敲門聲,以及李公公的聲音。
“陛下,白景湛求見。“若是旁的什麼人,他定不讓其叨擾陛下。
可如今白家與皇家關係密切,白景湛又剛立大功,李公公纔敢來報。
“大哥?“白皎皎條件反射想躲。
董玄卿一把拉住她,“躲什麼?“
他心悅白家幺女,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白景湛也早已經知道了。
白皎皎皺着臉,“我偷溜出來的,我娘不知道,我大哥更加不知道!“
剛纔別人看見的是白虎,不是她。
白皎皎自然不能現身於人前,“我先回家去,別的事之後再說?“
她出門時着急,根本沒想過會耗到現在,天竹一定在府裏快急哭了。
“不可。“董玄卿早想好了說辭。
他揚聲對外說:“讓他等着。“而後又看着身前人,“朕來解決。“
白皎皎抿脣,只能點頭。
她將鳳袍換了下來,穿上自己的衣裙。
董玄卿有事要處理,讓白皎皎先睡一會,“等你睡醒了,再陪朕用午膳。“
他不讓人走,她也確實困得厲害,便乖乖到牀上躺好,“你先去忙吧。“
董玄卿將被角掖好,坐在旁邊等着。
白皎皎鬆懈下來,一下子就睡着了。
董玄卿等她呼吸平穩,才輕手輕腳出去,見了外面等着的白景湛。
他規矩行禮,“參見陛下!“
董玄卿說話的聲音很輕,不爲白景湛,而是不想他吵醒寢殿內的人白景湛聽出來了,兩人移步偏殿。
等白皎皎一覺睡醒,都是下午茶時間了,董玄卿就坐在牀邊看奏摺。
她的手抱着他的腰,臉還貼在身側。
“你怎麼在這裏?“
白皎皎剛睡醒,還有些迷糊,沒有問爲什麼自己會抱着董玄卿。
“朕想走,你不讓。“他扶她起來,喚陽春進來洗漱更衣,又讓人傳了膳。
白皎皎喫到一半,才問起白景湛。
董玄卿說:“他在宮門口,等你喫完一起出宮,朕就不親自送你了。“
他確實有很多事要處理。
白景湛是皎皎的大哥,將人交到他手裏,董玄卿沒什麼好不放心的。
白皎皎挑眉,“你怎麼說的?”
她睡了一覺,白景湛都知道了?
董玄卿將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說是自己讓影衛將人帶進宮的。
“爲什麼?“白皎皎哭笑不得。
白景湛會信,可江漓會信嗎?
董玄卿夾了塊紅燒肉,往白皎皎碗裏放,“皇帝做事,何來爲什麼。“
皇帝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反正她不是半夜失蹤,白家人再生氣,也不可能進宮來怪到他頭上。
白皎皎飯後,跟白景湛出宮。
白家人看見她平安歸來,不僅沒罵沒打,還謝天謝地,謝皇帝。
白景湛將事情來龍去脈解釋了遍。
白皎皎也不知道,董玄卿許了他什麼好處,這麼幫着她說話。
這事就讓董玄卿給糊弄過去了皇宮開始張羅着辦喜事,籌劃封后大典,禮部跟欽天監忙得不可開交。
白鵬舉抵京,已經是兩個月後的事了。
在他回來之前,羣臣完全坐不住,天天往御書房門口排隊跪着。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
聽見外面嚷嚷,李公公疾步出現,“不知當講不當講,陛下讓您閉嘴呢。“
這真真是陛下的原話,他只是如實轉告,一句話就把人給噎死了。
白皎皎還跟往常一樣,在御書房裏有專用的位置,安靜地陪着董玄卿。
抄書任務一減再減,如今她只需要坐在那兒,喫水果點心,看話本子。
“陛下,臣今日要死諫,您不能罔顧祖宗規矩,應當早日開枝散葉“
又有一人在外嚷嚷,白皎皎都聽得見。
何淑梨撿回一條小命,但傷得太重,腿治不好了,如今還在清寧宮養着。
外面嚷嚷的便是何氏老祖宗。
董玄卿頭也沒擡,“皎皎別管。“
沒認識她以前,他就派人在皇陵附近選址,建了座不小的別宮。
正常人都以爲,那是用來避暑的。
本來也是,可後來董玄卿認識了白皎皎,知道她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所以他就決定,將現有的後宮妃嬪們全遷居到別宮裏去,一個不留。
董玄卿的後宮,就要白皎皎一人。
朝臣們知道之後,自然是不會同意的,所以他們便變着法子地鬧。
白皎皎也沒想到,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