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可給那白姑娘賜婚,亦或封爲郡主,同樣是皇恩浩蕩“
不管怎麼說,就是不能立後。
聞言,其他人紛紛附和,“林大人言之有理,臣等還望陛下三思,三思啊!“
聲音之大,白皎皎坐在御書房內,聽得清清楚楚,“你就不管管嗎?“
若是因爲立後一事,惹得羣臣罷工罷朝,那她也稱得上禍國殃民了。
董玄卿一心辦公,“讓他們跪去。”
這個情況,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外面鬧的都是些老傢伙,各有各的私心,董玄卿又怎麼會不知道。
倘若放在以前,他脾氣不好,直接命人拖下去,通通關天牢裏就是了。
不過如今,小白在自己跟前,董玄卿心情很好,對幾句廢話不甚在意。
就算他們跪死了,他也是要立後的。
“你們!“李公公聽了,卻皺起眉頭。
皇帝登基多年,雖然後宮妃嬪不少,卻遲遲未有子嗣,誰人不着急。
眼下他要立後,這本是普天同慶的喜事,問題卻出在了妃嬪遷居上。
“陛下一日不見臣,臣便在此長跪不起!”
他們就跟約好了似的,一個個都不怕死,勢要讓陛下回心轉意。
白景湛救駕有功,與她白皎皎何干?
陛下可立一人爲後,可憑什麼爲這一人,就讓其他妃嬪遷到別宮去?
明面上,那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可誰人不知,那兒與冷宮無甚區別。
“李公公莫要勸。“幾位朝臣已經陸續跪好,就擋在御書房門前。
李公公到底沒攔住,只剩手指對着他們點點點,“大人們糊塗,糊塗啊!“
惹怒陛下,能有他們好果子喫嗎。
“唔唔!“御書房裏突然衝出一女子,她單手捂着嘴,眉頭緊鎖。
朝臣們沒見過這人,只從身上服飾判斷,此女不是伺候的宮女。
李公公卻立馬趕人,“讓讓,快讓讓!”
他們幾人就將門口堵得死死的,沒能堵着董玄卿,卻堵着白皎皎了。
她直接從兩人中間跨了過去。
衆人面面相覷,“這是?”
此刻在御書房裏待着,卻不着宮裝的女子,怕是隻有白家女了。
“是她。“何族長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便見到陛下追了出來,“陛下!”
其他人反應過來,隨即一個個畢恭畢敬地行了禮,“微臣參見陛下!”
董玄卿卻完全無視他們,“陽春呢,快去看看皎皎怎麼回事。”
剛纔他讓小李子換個薰香,這香剛點上,小白便突然面露不適。
董玄卿還來不及問,她就跑了。
陽春應聲,立馬追了出去。
何族長與林大人對視一眼,突然開口道:“陛下,臣有一言”
董玄卿剛想讓他滾,何族長就接着說:“白姑娘此番動靜,怕是有孕!“
陛下的緊張不假,若讓白家女得了專寵,那何氏的姑娘就出不了頭了。
何族長是過來人,他家中的夫人與小妾每每有孕,都是如此犯惡心。
陛下未當人父,不知道也不奇怪。
其他幾位也是人精,一看這個狀況,紛紛附和,“是啊,絕對是有孕了!“
白家女若是有孕,還妄圖嫁給皇帝,成一國之母,那就屬於欺君了。
林大人面色凝重,“陛下,據微臣瞭解,白姑娘與人訂過婚,還相過親”
“這等女子,屬實配不上天子。“
何族長連連點頭,“陛下感念白家的恩德,可武將之家一向不拘小節。“
“白姑娘怕是不檢點啊,陛下!”
李公公在一旁聽着,面上急得不行。
白姑娘捂嘴出去,肯定不是有孕,怕是陛下又讓她在跟前伺候男女之事,他知道也不能說。
但是任憑這些人,紅口白牙攀咬白姑娘,李公公又替陛下着急。
剛剛董玄卿都沒往懷孕上想,倒是這些人提醒了他,“確定?“
何族長點頭,隨即又道:“陛下若是不信,便喚御醫來瞧瞧。”
他當然不確定,但是眼下這情形,死馬當活馬醫了,萬一是呢?
董玄卿看向李公公,“傳太醫。“
“是。“李公公應聲,立馬派了小太監去,“跑步去,趕緊的。
董玄卿轉身回御書房,沒一會,就讓李公公將門口的人都喊了進來。
朝臣們心裏隱隱欣喜,白家要遭殃了。
董玄卿將人叫進來,卻黑着臉,不說話,也沒心思看什麼奏摺了。
他滿腦子都是問號。
小白有孕了?
董玄卿記得很清楚,自己與小白僅有兩次肌膚之親,都是酒後誤事。
重逢以後,每每他想提及此事,她總露出羞臊的表情,還轉移話題。
所以董玄卿也沒能知道具體細節。
當時是七八月份,如今已經入冬,如果小白有孕,應該算三個月了吧。
他此前是說過,想要皇子公主,但那只是想要綁住她的藉口。
今日毫無徵兆,小白突然就犯惡心了。
說實話,董玄卿是震驚的。
她與他要有孩子了?
董玄卿被歡喜衝昏了頭,完全忽略了月前,御醫曾去過白府。
朝臣們心裏高興,這會也不上趕着觸陛下的黴頭了,全都跟擺設似的。
過了好一會,御醫來了,又被帶往偏殿,去給白皎皎號脈看診。
董玄卿想跟着去,又想,又怕,“快去,有情況速速來報。”
聞言,何族長再擡頭,卻發現陛下的臉色不沉了,嘴角還帶着一抹笑意。
奇了怪了,這是什麼神情?
就算白家女沒孕,也是不檢點,陛下不僅不生氣,好像還挺高興的?
何族長朝一旁的林大人使了個眼色。
林大人瞭然,突然上前一步,拱手,“陛下,臣等認爲,淑妃娘娘進宮多年,是時候進一進位分了。”
淑妃這回爲了陛下,傷得不輕,至今還在宮中修養,下不得牀。
別人可沒如此忠心,怎麼說都得封賞。
淑妃若是往上,是貴妃,再上便是皇后。
何族長也上前拱手,“是啊,陛下,臣等懇請陛下,立淑妃娘娘爲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