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剛誇你聰明,這會就犯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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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玄卿擡起手,本是想彈白皎皎的額頭,臨了又變成撫摸她的秀髮。

    “若此事當真,德妃敢教旁人知曉?”

    若德妃在那日失貞,當場就該自絕性命,以保全皇家與自身的顏面,而不是苟活至今,還敢拿這事來做文章。

    假的,什麼都是假的。

    白皎皎的不安盡數散去,卻又百感交集,“可她這麼做,終歸是欺君。”

    “德妃就不怕你發火,禍及家人族人嗎?”

    白皎皎不是古代人,所以纔不懂規矩,可德妃從小學的便是三綱五常。

    君爲臣綱,父爲子綱,夫爲妻綱……她該知道,欺君之罪是什麼下場。

    董玄卿是不在意,而正常的皇帝確實都該大發雷霆,該責罰纔是。

    德妃引火燒身,又有何意義?

    董玄卿用手指繞白皎皎的髮絲玩,“德妃只不過是走了一步險棋。”

    之前他思念過度,將小白當成夢。

    她來過,還在牀單上留了血漬。

    董玄卿派宮裏的嬤嬤,給後宮所有妃嬪挨個驗身,六十八個全是處子身。

    德妃派人散謠言,若是他派人徹查此事,她便提出讓嬤嬤再驗一遍身。

    只要驗出是處子,謠言便不攻自破。

    白皎皎一拍大腿,“原來還能這樣!”

    她怎麼忘了,入宮還得要驗身的。

    在自己眼裏,這是意想不到的逆風局,德妃卻輕輕鬆鬆就能破局。

    很久以前,白皎皎就覺得她扮豬喫老虎,如今看來,也確實如此。

    “等會,那德妃還是玩脫了?”

    德妃這步險棋明顯沒走好,董玄卿對傳言不理不睬,讓她心中鬱結。

    “不是,她爲何假死?”白皎皎今日明明見德妃躺在牀上,毫無生息。

    董玄卿凝視着她,嘴角噙起一絲笑意,“那自然是朕的意思。”

    眼瞧着封后的日子越來越近,妃嬪們遷宮之事並不是遙遙無期的。

    後宮裏頭亂哄哄的,原本美人無數,如今只剩下不足四十個人了。

    級別低的美人別無他法,只有哭鬧,而德妃卻被家裏逼得鋌而走險。

    “那日夜裏,德妃突然來求見,朕本不願見她,但李年卻說她想出宮……”

    這話讓白皎皎忍不住挑眉。

    一入皇宮深似海,出宮?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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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玄卿自然是見了德妃,她一進門就跪,然後拿傳言一事說事。

    “臣妾對陛下的心意昭昭,奈何有人存心栽贓,陷臣妾於不仁不義……”

    “如今陛下心有所屬,還遣所有姐妹於別宮,臣妾是又羨慕又嫉妒……”

    “日後臣妾不能伴君左右,只能在別宮了卻殘生,想想便難受得很……”

    “還請陛下念及這些年的情分,準臣妾的請求,放臣妾出宮去……”

    當時德妃一邊說話一邊流淚。

    要換了別的男人,估計就被她打動了。

    可董玄卿坐在上位,無動於衷,“青蕪國不曾有皇帝休妻的前例。”

    他是皇帝,不是親王。

    青蕪國沒有皇帝休妻,更沒有和離一說。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

    要麼死在宮裏,要麼打入冷宮。

    同樣都是死,沒有誰入了宮,還能出宮歸家,另嫁他人婦的道理。

    她們入宮時便該記住一點。

    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

    德妃自是知道這個道理,她的出宮不過是個幌子,不這麼說又如何見皇上。

    “臣妾知道陛下爲難……”

    “可陛下既得心上人,覺得臣妾礙眼,何不放了臣妾這個可憐人?”

    “臣妾不願在別宮蹉跎歲月,更祝陛下與未來皇后娘娘能白頭偕老……”

    德妃的目的,其實是想留在宮中。

    只要不遷宮,就算她日日在陛下跟前礙眼,以後未必沒有機會。

    陛下只不過一時新鮮,寵白家幺女上天,連一個後位也輕易賞了。

    自古男兒多薄情。

    日子久了,等新鮮感一過,就算是皇后,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反正從入宮起就一直在等,等陛下寵幸,德妃也不怕再這等一陣。

    董玄卿腦子裏靈光一閃,“德妃此番情真意切,確實讓朕動容。”

    德妃有她的算盤,可她永遠不知道,自己給他提了個極好的主意。

    白皎皎着急,“你同意她出宮?”

    既然說德妃假死,那便是出宮了。

    董玄卿點了點頭,“既然是德妃自己提的要求,朕強留她做什麼?”

    他沒有廢掉後宮妃嬪,而是讓她們遷宮,已經是給大家留了臉面。

    她們有在朝爲官的父兄,也有背後支撐的母族,等着提攜沾光……

    董玄卿是皇帝,要顧全大局。

    這就白皎皎聽不懂了,“陛下既然要顧全大局,又爲何還放德妃出宮?”

    留着她不是更有用嗎。

    雖說一別兩寬,不愛別耽誤人,董玄卿願意放過德妃,也是一樁善事。

    可白皎皎搞不清楚這裏面的道道。

    董玄卿一臉笑意,“她既自請出宮,朕同意便是了,但不能以德妃的身份……”

    德妃可以出宮,也可以另嫁他人婦,但她斷斷不能是現在的她。

    青蕪國確實沒有這個先例。

    董玄卿也不可能爲德妃開這個例。

    她要走可以,得放棄身份地位,放棄榮華富貴,換一個自由身。

    德妃自請出宮,董玄卿給了個辦法,自然是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她根本沒別的路了,只能叩頭謝恩。

    董玄卿說:“她要鬧,朕便讓她鬧。”

    “演一出自縊,惹朕不痛快,朕盛怒之下,草草了事,不讓聲張。”

    妃子自縊也可以算一個罪。

    過幾日,等德妃的族人收到這個消息,她早就已經不在京城了。

    恐受其牽連,他們自是得夾着尾巴做人,不敢貿然觸怒皇帝。

    白皎皎‘哦’了一聲,“原來都是你的計謀,害我白白擔心一場……”

    下午她真的以爲,德妃沒了。

    董玄卿捏了捏白皎皎的臉,“朕都說了,朕沒有皎皎心善。”

    就算今日德妃真死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又不是沒見過死人。

    “你知道她的心思,爲什麼不戳破?”

    白皎皎心軟,“把人送別宮就算了,幹嘛還要逼她出宮呢?”

    德妃從小就是千金小姐,捨棄所有去當一個庶人,對她來說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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