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眼看趙銘要走,全都打起了歪主意。

    又是去集團,又是去會所……

    那是去談生意的嗎?

    去幹什麼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過趙銘誰都沒有答應,跟衆人揮揮手,便離開了競標會。

    他前腳剛走,錢彤彤、錢宇、王輝三人便從樓上跑了下來。

    現在被他們三人坑了一頓的幾個老總,看到三人之後臉色明顯沉了下來。

    “哼,錢少,王少,我以爲你們不會下來呢。”

    一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剛纔他們三人合夥侮辱趙銘,此刻下來想幹什麼?

    能做什麼?

    那不是啪啪打臉嗎?

    見那麼多老總都在,唯獨沒有那個總負責人趙銘趙經理。

    王輝疑惑地問道:“趙經理呢?”

    一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找趙經理幹嘛?”

    錢彤彤坦言說道:“這不是還沒來得及打聲招呼嘛,趙經理人去哪了?”

    “打招呼?不必了吧,你們似乎已經跟趙經理‘打過’招呼了。甚至,連我們都給‘打’進去了。”

    “你什麼意思?”

    王輝看向那名老總,臉上頗有些惱怒之意。

    那人心裏很是憋屈。

    他是鬥不過王家,可是,他卻有中標的希望。

    爲了這次的投資,他沒少下功夫,秉燭修改方案,全公司無數人的心血都在這方案上了。

    結果,卻因爲自己幫了一次王家,使得所有的心血全都泡湯了。

    想到這裏,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早知道,自己死都不會幫王家的。

    “什麼意思?你們不是都見過趙經理了嗎?你們不是還說趙經理是個小保安嗎?唉,出師未捷身先死啊,這次,我被你們王家坑慘了。”

    “誰不是呢,唉!算了,自認倒黴吧。”

    “王少,您是故意的吧?”

    有些人不敢怪罪錢家、王家,只能陰陽怪氣的譏諷兩句。

    但有些人,卻敢直言不諱。

    聽到這話,錢彤彤三人臉色驟變。

    “你說什麼?趙經理……就是趙銘?”

    “不然呢?”

    錢彤彤、錢宇、王輝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眼中的震驚全都奪眶而出。

    這不合邏輯啊!

    趙銘……怎麼一下子變成了高家的負責人了?

    隨後,三人的臉上都掛上了幾分凝重。

    怕是,這次的項目,多半要黃了。

    ……

    趙銘回到家,發現母親正在收拾東西。

    “媽,幹嘛啊?”

    經過了幾天的休養,王華的身體算是完全康復了。

    她心情大好,笑道:“這次死裏逃生,讓我感觸很多。我打算,回老家一趟。”

    趙銘不解,忙問道:“回老家?爲什麼?難道是這裏住得不舒服?”

    王華搖搖頭,拉着趙銘坐在自己身邊。

    有些事情,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能感悟得到。

    在即將病逝的時候,王華最牽掛的還是老家。

    “媽看透了,人生苦短,說沒就沒。唉,算一算,我們娘倆也有很多年沒回去了。我想去你爺爺奶奶的墳墓上炷香,想看看村裏的那些鄰居們都變成什麼樣了。意外跟明天,誰都不知道哪個先來。說不準,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母親有此感悟,趙銘也不便攔着。

    可王華的身體畢竟剛剛恢復,趙銘有些不放心。

    “媽,我陪你一塊回去。”

    “你?你不是還有什麼競標會要弄嗎?”

    “那就是個形式,不礙事的。結果可以推遲幾天。而且,我還要詳細的調查一下這些人、這些公司的背景、信用,跟項目具體事項。不能他們寫什麼,我就信什麼。所以,推遲幾天不礙事的。我陪你一塊回去。”

    王華怕耽誤趙銘的公事。

    趙銘現在的情況她都有所瞭解。

    能被高家重用,她很高興,她不想因爲自己,讓高家對趙銘有所不滿。

    “可是你……”

    “沒事的媽,我心裏有數。”

    王華拗不過趙銘,只得答應了下來。

    趙銘的老家也在濱海市,只不過在郊區鄉下。

    打了輛車,二人輕裝上陣。

    趙銘現在有錢了,一切從簡,行李什麼的,能不帶就不帶,有需要再買就是了。

    出了城,一路顛簸,一個小時便回到了老家。

    剛到村口,就看到一羣老人愁眉苦臉的坐着。

    “他六嬸,曬太陽呢?”

    王華笑着跟那羣老人打起了招呼,死裏逃生後,她看到的每一張熟悉的臉,都會覺得格外的親切。

    彷彿是上蒼的恩賜。

    似乎在那一刻,所有的恩怨過節全都不存在了。

    跟死比起來,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呢。

    哪怕以前跟這些鄉親們吵過架、紅過臉,那也都過去了。

    “哎呀,趙銘媽媽回來了。趙銘也回來了,你們這幾年不回來了,我都有點不敢認了。這變化太大了。”

    “誰說不是呢,看看趙銘這孩子,穿的西服,多洋氣,在外面賺大錢了吧。”

    衆人熱情的說着客套的話,可心裏卻在嘲諷冷笑。

    村子只是有點偏僻而已,又不是與世隔絕。

    趙銘在外面做了什麼,大家心裏還不清楚?

    上門女婿,還被人家給趕出來了。

    估計無家可歸了,纔會回到村裏。

    切,還穿西服,裝什麼裝。

    只是這話,衆人沒有當面說出來而已。

    跟衆人打了招呼後,王華疑惑地問道:“我剛纔回來的時候,看你們一個個都跟苦瓜似的,怎麼了?”

    “唉,你還不知道啊?村子要拆了。”

    “拆了?那是好事啊。”

    “好什麼好啊,回頭你就知道了。”

    待王華跟趙銘離開後,後面的一羣大媽立馬切換了聊天話題。

    “都離開了好幾年了,混不下去了知道回來了。他兒子本來就不是那個料,早點回來種地不就好了!”

    “嘿,人家還穿的闆闆正正的沒看到嗎?”

    “那都是死要面子。誰不知道趙銘現在被女方給趕出了家門,大街都睡不起。哼,活該。”

    “……”

    趙銘回來以後,從鄰居那裏瞭解到了拆遷的詳細情況。

    隔壁的兩個村子都拆了,而且是強拆!

    這夥人給的價格非常低,人家三公里之外,每平2000補償,而到了他們這裏,只給八百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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